“唧唧復(fù)唧唧,木蘭當(dāng)戶織……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間歌謠,講的是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不知道在坐的各位對這首詩有什么看法?”謝道韞站在臺前提問道。
祝英嵐自己從小愛武,自然對花木蘭之名有耳聞,第一次在課堂上積極回答道“夫子,學(xué)生祝英嵐,我覺得花木蘭馳騁沙場,保衛(wèi)家國,是一位了不起的巾幗英雄!”
“嗯,英嵐說的很不錯!”謝道韞點頭夸贊她道。
“不過,這只是一方面,還有其他人要補(bǔ)充嘛?”
謝道韞環(huán)視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有人舉手,示意他“請講!”
梁山伯先是恭敬一禮“學(xué)生梁山伯,學(xué)生覺得這首詩一定是男人所作,雖寫出了忠與孝,卻沒表現(xiàn)出女子的自主意識!”
謝道韞被他的話題吸引,頗有興趣道:“愿聞其詳!”
梁山伯拱手一讓,把機(jī)會給了同時舉手的同桌“英臺,你來講!”
然后聽得她阿姐的一番女子言論,木蘭戰(zhàn)后回歸閨閣之中,依舊不得自由自在,為何女子不能瀟灑一生,與男子相提并論呢?
一提起男女之爭,引起了學(xué)堂中一部分大男子主義的不滿,以馬文才為首當(dāng)面頂撞了謝道韞“先生口齒鋒利無比,我們說不過。不過學(xué)生常聞女子須堅守三從四德,先生所為如何?”
“本席向來從天理,從地道,從人情,執(zhí)禮,守義,奉廉,知恥,不知這三從四德你有沒有聽過?”謝道韞游刃有余,且反問于他。
馬文才不屑于此“先生明知,三從四德乃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婦德,婦言,婦功,婦容。先生您又遵循了哪一條呢?”
祝英嵐一聽三從四德就坐不住了,奶奶的,這些東西簡直是她的噩夢“我說馬文才,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是學(xué)堂又不是你家,想說教回家對自家的小娘子說去。
再說這世上女子千千萬,你管的著人家想要怎么活嘛?”
“你……不可理喻!”馬文才氣的臉色通紅。
本來只是好朋友說一下還沒什么事兒,誰知那梁山伯又站起來舉了好些例子為先生抱不平,本就生氣的馬文才一下子被激怒了“聽著,是男人的話都跟我走。”
一下子人去了大半,祝英臺他們攔都攔不住,只能對謝先生道了歉意。
祝英嵐獨自一人堂中凌亂,這是第一次學(xué)堂里只有她自己“嘖嘖,這是天意??!老天爺都不想讓我去讀書受苦!”
再然后演變成了學(xué)子有馬文才領(lǐng)著休課,書院的仆婦由梁山伯和祝英臺領(lǐng)著罷工,祝英嵐看著兩方的激烈爭執(zhí),只能老老實實的拿著書本坐那兒學(xué)習(xí)。
這年頭兒壞學(xué)生也不好混了啊,明明她只是個陪讀的,上個月怎么這么麻煩,一言不合就……
等山長聞聲而來,看見唯一靜心苦讀的祝英嵐止不住的欣慰,看看,看看,這才多少天,書院就把這個小頑主給感化了,真是功德一件啊!
山長一來,用品狀排行壓著,馬文才一行人來這兒讀書都是為了功名,若壞了名聲,可不就得不償失嘛!于是一個個的都低頭賠罪,這事兒也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