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BGM:alone-4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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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住不了了”王琳凱啞聲開口,便牽著張初宜的手,往外走去,張初宜跟在他身后,用干澀的喉嚨說
“我們?nèi)ツ睦铩?/p>
風(fēng)把王琳凱的白襯衫吹起來,漏出剛毅的肌肉線條,他抬手不知道擦了擦額頭還是眼睛,嘴里卻不停
“我就不相信,會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張初宜苦澀地扯扯嘴角,輕輕笑了
“我們一輩子,也只能這樣了”
這句話隨著風(fēng)漸漸的飛遠了,飛到了很遠很遠以及觸不到邊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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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凱脫下自己的衣服,護著張初宜在自己的懷里,捂著她的耳朵讓她放心入睡,天橋上的車流不息,他和她在天橋底下,一個安然入睡,一個心事重重。
春天的夜晚還是涼颼颼的,王琳凱摸了摸張初宜的手,把她往懷里摟了摟,互相擁抱取暖,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是個淺眠,王琳凱的睡眠一向不深,何況現(xiàn)在,警惕性很強的情況下,只是身體麻木了,精神還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
天還沒有亮透,王琳凱輕輕把女孩的頭移開,放在自己的包上,給她掖了掖衣服,起身了,他四下尋找,撇見了橋頭的不遠處有一座不是很茂密的灌木林,覺得上一個廁所回來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于是就吸了吸鼻子向前面走去。
張初宜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王琳凱,她有些慌亂,心中四下打鼓,思索著會不會被警察抓住,因為劫獄被列入了通緝名單。正當(dāng)她要起身時,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片白色,王琳凱把包子扔給她,又遞給她一盒牛奶,坐在她旁邊,默默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兩個人很默契的沒有說話,吃完了,就蹲在橋頭,用清水洗洗臉,臉上因為寒冷而傳來的絲絲痛感,讓她忍不住皺了眉。
她坐在橋下,問他
“我們就在這里扎根嗎?”
王琳凱沒有答話,躺在橋下望著黑壓壓的橋底,橋上面駛過了一輛很大的貨車,細密的小石子被震得從橋上墜落下來,有一粒落在了王琳凱的眼里,于是眼淚就決堤而出,其實在那之前,眼睛就酸澀的不像話。
他拿手遮住眼睛,慢慢的揉搓,才開口
“中午就走”
張初宜很想問他我們該去哪里,可她很快的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眨眨眼睛,點點頭。
等到正午微微暖和的時候,他們就踏上了未知的遠方。
王琳凱去起床租憑站租了一輛車,放心大膽的去,因為老板是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平時喜歡喝喝茶聽聽?wèi)?,八成不會知道自己被通緝的事?/p>
果不其然,他成功地租到了車,車上陳舊的音響里播放著過時的情歌,他們上路了。
他們上了高速,很快到達了北京收費口,如何通過這個收費口,是他們即將面臨的第1個難題,他將車開在第1個收費口,他打量了一下車的后座,發(fā)現(xiàn)車的后備箱內(nèi)有一桶還沒有用完的油漆,估計是補漆用的,于是靈機一動,雙手蘸取油漆輕輕地涂在自己的嘴巴上側(cè),為自己添了兩道亮麗的胡子。
張初宜坐在副駕駛輕輕的笑著,拍了拍正在開車的王琳凱
“剛剛好險啊,可真有你的”
王琳凱報以一笑,遞給她一條毯子,看了看時間,安慰到
“睡會吧,到了我叫你”
他幫她調(diào)低座椅,于是身側(cè)的小人就緩緩地睡了。
到達碼頭已經(jīng)臨近9點了,王林凱考慮過很多藏身的場所,最終決定碼頭無疑是最好的地方,往來進出車輛多,可以匿藏在雜亂無章像迷宮一樣的集裝箱內(nèi)。
他叫醒張初宜,意識她下車,碼頭的看守人員,走到車前,耐心的詢問著
“您好,照例檢查一下車上的物件”
王林凱和張初宜正在車外,等待著安保做完他自己的工作,不一會兒,檢查就結(jié)束了,安保人員示意他們可以開車進去了,無意中瞥見了張初宜的臉,神色愣了愣,卻很快恢復(fù)尋常,王林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安靜的把女孩兒重新推上車
夜里很安靜,女孩兒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面的碼頭,很晚了還依然燈火通明貨物來往不息
王琳凱敲了敲她的頭,示意她應(yīng)該睡覺了
“睡了一下午了哪還睡得著呀,你不困嗎?”張初宜把頭扭過來跟他對視
王琳凱搖了搖頭
于是兩人再也無言。
王林凱微微把頭靠在座椅的后面,準(zhǔn)備小憩一會兒,卻忽然感受到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角,張初宜眼里泛著晶瑩的淚花
“想上廁所”
王琳凱并沒有睜開眼而是換了個姿勢
“外面有公共廁所”
可見女孩并沒有下車的意思,他便睜開眼問
“怎么了?”
女孩兒指的指那個在角落里面的小茅屋
“黑”
男孩無耐地扯了扯嘴角,陪她一起下了車,他在外面靜靜的等待她上廁所結(jié)束。
一個小時前警局接到來電,說是在碼頭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人物,范丞丞坐在警車上,隨行人員裝備森嚴(yán),可他卻在心里默默祈禱:
“不要是你,千萬別是你?!?/p>
范丞丞站在紛紜的集裝箱面前,下令
“搜”
王琳凱依稀瞟見了遠方警車閃耀的光芒,于是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張初宜打開門,手中就被塞入了一把木頭做的鑰匙。那個白襯衣的少年,背對著她說
“趕緊走,去鑰匙上刻的這個地方等我”
耳邊是刺耳的警笛聲。
王琳凱開著白色面包車,橫沖直撞地從集裝箱中突破,經(jīng)過范丞丞面前,伸出車窗吹了吹口哨,于是一場貓抓老鼠的游戲就此展開
張初宜很累,與其說她很害怕,她沒走,蹲在集裝箱的旁邊一直呆到了天亮。于是戴上衛(wèi)衣的帽子,摸索著走了出去,通過碼頭的后山,可以直接通往山后的盤山公路。
碼頭跟公路的圍欄有些高,憑借張初宜的一己之力肯定翻不過去。她搬來了幾塊瓷磚,用力一跳,就重重地摔向了另一邊。劇烈的疼痛貫徹五臟六腑,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可是又沒死。
她拿出那把木鑰匙,用力地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于是就搖搖晃晃起身。
可是她不知道
她再也等不到白襯衣少年了
作者雖然不喜歡劇透,但是悄悄說,鬼哥馬上就要領(lǐng)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