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小星姐?”
化妝間里,新晉的化妝師小米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的臉,一邊連連追問。
“后來啊……”我吊足了她的胃口,終于打算說下去,誰知被片場一群小姑娘的驚叫聲打斷。
“瑪莎拉蒂帥哥!快看,那個瑪莎拉蒂帥哥又來了?他怎么總是每天這時候侯在片場啊,是在等他的心上人嗎?”
“是嗎?在哪里在哪里?”小米也不聽我講故事了,急急的丟下眉筆就往窗邊跑。
這般顛倒眾生,想來一定是仗著好皮相的那人。
丟下的眉筆被我撿起,我繼續(xù)描著才畫了一半的眉毛,彎眉細(xì)細(xì),不知那個人看了會不會皺眉。我記得他最討厭女人化了妝的樣子。
可是我生平最大的本事,不過是打扮上妝。
只有那么一回,我連妝都沒化,就那么素面朝天地和他并肩走在冬天的街上。比利時的雪下的真大,街頭望去一片蒼茫雪白。雪花糊住了我的眼睛,風(fēng)凍得人瑟瑟發(fā)抖。我抱怨著:“雪這么大,早知道就不追來了?!痹捨凑f完,已經(jīng)被人無聲的堵住。
長吻太暖,令人大腦一片空白。
愛也一樣。
要到很久以后,我才會波瀾不驚的和別人說起,說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說起我在機(jī)場奮不顧身沖上去抱住他,說我從沒說過喜歡他,可愿意陪他過完這一生一世。
李佳聽完對我說,易小星,你可算是把自己賠進(jìn)去了。
她那么精明,又一向是我的死對頭,想來不會騙我。
可是在一切一切無可救藥的愛情里,總有那么一個人,值得你奮不顧身賠上自己。
為了不讓許樊付出那么多,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