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誰使弦斷,花落肩頭,恍惚迷離.]
我失神地走回房間,內(nèi)心五味雜陳。
可以確定的是,師父的故人與我長得一般無二,這便是師父總會望著我出神的原因。
再者……便是……很重要的人吧……
我心里一頓煩躁。
那師父收我為徒是為何?
為何會出現(xiàn)在深山?
為何待我這般溫柔?
都是因為長相與那位故人相似嗎……
我心里涌起失落之情……
我開始迷惘,開始無措……
師父好像瞞了我很多東西……
在今日一一聯(lián)系起來……
過了這么久,我才發(fā)覺,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他啊……
我只知道師父喜歡閱讀……師父喜歡烏龍……師父喜歡藏酒……
其余的,除了他愿意表現(xiàn)出來的,我一概不知……
我仰天躺在床上,雙眼放空……
若不是偶然得知……我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在意吧……傻傻地認為自己長得好看,師父或許也喜歡自己……
只知道自己對師父有了感情,只沉溺于師父對自己的溫柔與放縱……
現(xiàn)在的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沉沉的,很壓抑……是我從未有過的情緒……
鹿思瓊……你奢求的太多了……
人總是貪心的,有了的東西多,有了不想失去的東西,便更多,來來回回,不如無欲無求一些。
師父已經(jīng)給予你很多了……
以前從未想過的新衣、美食……還有他獨有的溫柔……
他讓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教會你很多……法術……識字……還有世間的美好……人性的善良與友好……他為你拂去了煩惱……他用心照顧生病的你……你惹了許多的麻煩……都是他為你撫平……
他給了你太多太多……有何不滿足的呢……
啊我真的是……太貪心了啊……
沒關系啊,已經(jīng)故去的人了……何必糾結……
現(xiàn)在師父身邊只有我啊……我是有機會的啊……
想通之后,明明心里應該釋懷,心情卻反而越來越沉重……
我長嘆一口氣,今日注定夜不能眠啊。
熬到第一聲鳥鳴。
我快速起身,離開大宅,打算去散散心。
這郁悶的地方,我想,我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
這或許就是書上說得“離家出走”吧?
場景轉(zhuǎn)換。
鹿晗的房間。
鹿晗正在起床洗漱,與往日的時間相同。
他的生活很規(guī)律,除了偶爾幾次意外,幾乎都是同一時間的作息。
結界的微絲波動傳到了鹿晗這里。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思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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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無聊賴地走在街道上。
集市還未開啟,大街顯得一片清冷安靜。
我坐在小館子露天的木椅上打發(fā)時間。
一個身影擋住了我的光線,我抬頭,看到熟悉的面孔。
我:“怎么又是你?”
白衣男子:“我也想問呢,我怎么又遇到了你。”
我站起身,不愿仰視望著他,卻發(fā)現(xiàn)我還是和他差了一個腦袋。
我?guī)е鴮弳柕恼Z氣:“說,上次是不是你偷襲我?”
白衣男子無辜地看著我:“不是。”
我:“怎么不是?當時就你一人,還想賴賬!”
白衣男子:“姑娘這可就冤枉我了。姑娘是否因脖頸一刺而暈過去的?”
我自覺不對,點點頭。
白衣男子:“這不就對了嗎,當時我可是在姑娘前面啊?!?/p>
我點點頭。
似乎有點道理,可隱約覺著哪里不對。
白衣男子:“我與姑娘如此有緣,相遇三次,不妨交換姓名,交個朋友?”
我:“也好,多謝你上次幫我。”
白衣男子:“小事,我叫宋威龍,姑娘你呢?”
我:“鹿思瓊?!?/p>
宋威龍:“思瓊?倒像是為他人思念的人取的?!?/p>
這頓時就一下子挑明了我心中最不愿意提的那道坎。
我皺起眉頭:“你胡說!”
宋威龍嘴角微微帶笑:“我有沒有胡說,到時候便知?!?/p>
“哼?!蔽肄D(zhuǎn)過頭,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哎,上次見你也是一襲白衣。你和我?guī)煾付枷矚g穿白衣???”
宋威龍:“恩?你師父?”
我點點頭。
師父素來喜歡穿白衣,我問他原因,他總笑而不語。
緊接著幾次都是如此,我便放棄了。
我:“所以,你喜歡穿的原因呢?”
宋威龍:“個人所好。有機會你自然會知道的?!?/p>
我撇撇嘴:“切,神神秘秘的?!?/p>
不說就不說,我才不會承認是為了想知道師父穿白衣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