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轉(zhuǎn)過身就殺上了神域,如今的天兵,騰蛇族人,已經(jīng)完全攔不住她了。
見逃跑不成的天歡想要求饒,然而這話聽在桑酒耳朵里,卻格外刺耳。
“原來你也怕死啊,天歡?!鄙>贫自谔鞖g面前,嘲諷她。
天歡見求饒不成,便開始反譏,“桑酒,你不會(huì)以為你殺了我,你的族人就會(huì)復(fù)活,你就能和冥夜在一起了吧!”
桑酒掩飾心里的痛苦,故作不在意,“天歡,繼續(xù)說,我喜歡看你臨死前逞強(qiáng)的樣子?!?/p>
“我會(huì)讓你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天歡,我要讓你感受灼骨之痛,剮肉之疼,你會(huì)和你的族人死在一起的,畢竟你的族人仍舊包庇你,縱容你,追隨你啊?!?/p>
她殺掉天歡后,將所有的騰蛇族人的仙髓吸納在一起,“我桑酒在此立誓,將追殺騰蛇族到天涯海角,直至世間再無此族?!?/p>
桑酒屠戮掉無數(shù)騰蛇族人性命,以仙髓煉化出一枚可讓天地傾覆,日月倒懸的寶石。
“桑酒,你做什么!”
冥夜及時(shí)出現(xiàn),看到桑酒已經(jīng)煉化出魔物,還想要阻攔她,“桑酒,不要用它?!?/p>
“你又要來阻止我啊冥夜?!鄙>茖A世之玉收納起來,“你是不是生怕我不夠恨你啊!”
“桑酒,不要用它,你殺仙取髓,以魔火煉出這邪僻之物,有傷天和,因此才會(huì)引來雷劫,你不要用它,你用了來日一定要償還,不得善終。”
“無所謂了,這是我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jià),是我應(yīng)該償還給我族人的?!?/p>
桑酒握緊碧水劍讓冥夜讓開,然而冥夜寧愿被利劍刺穿,也不愿意退后半分,他用仙索捆住桑酒。
“桑酒,對(duì)不起,你說得對(duì),這不應(yīng)該是交易,這應(yīng)該是償還?!壁ひ雇蛱祀H,“我已經(jīng)將洗髓印封印在靈臺(tái),桑酒,這是我應(yīng)該償還的……”
“桑酒,你看,這是滅神紫雷,足以叫仙人魂飛魄散,它出現(xiàn),皆因你逆天而為,煉化傾世之玉,劫雷落下,恐怕將無法抵擋。”
“這是我的劫雷……”桑酒苦笑,她望著傾世之玉,又看向雷鳴不斷的天際,“明明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復(fù)活所有人……”
轟鳴許久,裹挾著紫色光芒的劫雷氣勢(shì)洶洶劈下,冥夜一把抱住桑酒,替她受下了第一道劫雷。
“冥夜!你做什么!”
“桑酒,我會(huì)代你受劫,待我神體消散之際,以我神髓換你魔骨?!?/p>
“冥夜!”
兩人緩緩上升,桑酒顯得無比慌亂,一直想要掙脫冥夜的懷抱。
“誰允許了!你放開我!”
她確實(shí)怨恨冥夜自作主張,放過天歡,可桑酒也明白,是天歡滅了她全族,她恨冥夜,可也從未想過讓冥夜死去,這劫雷,是她應(yīng)該受的,她為復(fù)仇,墮魔殺仙,她注定要付出代價(jià),然而冥夜不應(yīng)該,他不該死。
“桑酒,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沒找到機(jī)會(huì)向你道歉,我是第一次做人丈夫,不懂得如何去愛,也沒為你做過什么,等我開始懂了,你卻什么都不想要了?!?/p>
“我沒保護(hù)好你,對(duì)不起…你沒有錯(cuò),是你的丈夫不夠好,是我讓你成了妖,墮為魔……”
劫雷一道道劈下,冥夜?jié)M口鮮血,傷痕累累,已經(jīng)虛弱到說話都有些吃力。
“桑酒,我常常想起那片竹林,想起我們?cè)谀抢锒冗^的日子……”
冥夜落下一滴淚來,“可是我把你弄丟了,那樣單純的桑酒被我弄丟了……”
“沒用的!冥夜!”桑酒失聲痛哭,她無法忍受冥夜這樣在他面前死去,也無法消散心中的仇恨,她嘴硬著,試圖想用恨來告訴冥夜,這么做她也不會(huì)原諒他的,她想讓冥夜停手。
然而冥夜的神髓到底沒能換下桑酒的魔骨。
“冥夜,沒用的,我的肉身早就在荒淵被啃食殆盡了?!鄙>坡湎聹I來,緩緩遠(yuǎn)離了冥夜,“我不明白,我的族人什么也沒有做錯(cuò),卻要因?yàn)槲腋冻瞿敲创蟮拇鷥r(jià),憑什么我們要受到欺辱,而天歡卻可以被饒恕,因?yàn)樾闹杏泻?,所以我沒有死,可我換不了你的神髓?!?/p>
冥夜想要抓住她,可終究是徒勞無功,最終只能看著她緩緩消散。
“你永遠(yuǎn)也別想償還……”
眼見著那縷紫色的光芒消失殆盡,凝聚成了一顆紫色的蚌珠。
冥夜伸手握緊那顆蚌珠,心里已經(jīng)萬念俱灰。
“桑酒,既然你要成魔,那我就陪你一起入魔!”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