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燼珍惜這為數(shù)不多的時光，他不想因這沉重的氣氛毀了這彌足珍貴的片刻。

“我們去四處看一看吧?！?/p>

澹臺燼說罷，龍車飛行的速度加快，兩人看過下面的景國，又到了墨河。

抵達墨河后，龍車開始在原地徘徊，南歌側頭望澹臺燼，“為何帶我來墨河?！?/p>

難道，澹臺燼亦難以忘記般若浮生中冥夜的一生嗎？

澹臺燼看著墨河之景，緩緩開口，“你說，神魔大戰(zhàn)恢弘無比，相比之下，他們二人相愛這件事，何其渺小，若是沒有般若浮生，后世恐怕無人會記得這段被遺忘的記憶?！?/p>

“那樣痛徹心扉的情感，何其容易就被湮沒在歲月之中，可見，情之一字，何其單薄?！?/p>

“不過，”他話音突轉，望著南歌，輕輕勾唇，“我和他不一樣，我將登臨絕頂，而你必須陪在我身邊?！?/p>

“我不會離開?！蹦细桧樦脑挘瑹o比篤定的說出這句話。

澹臺燼心里一動，他從不懷疑南歌對他的情感，那份真摯與純潔，不摻雜任何一切。

可下一秒，南歌又一句話讓他又生出難過，同時也有些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我不會離開的是澹臺燼，而不是魔神。”南歌語氣冷了些，可她依舊狠不下心。

因為面前之人的眉眼是曾經(jīng)和她度過那么多日子的澹臺燼，他是魔神，但又不是。

直到這一刻，南歌從心底里起依舊不愿相信是澹臺燼為了力量而選擇成為魔神，她知道，有別的原因。

澹臺燼聞言垂眸，他不再望著南歌，驅動龍車繼續(xù)向前行進，“罷了，吾再帶你看一樣東西?！?/p>

南歌還沒反應過來，龍車進入到一片虛無之中，下一刻，烏云散盡，陽光明媚。

他們進入到澹臺燼設下的幻境之中，南歌愣了下，“這…是葉府？”

“不錯，五百年了，如今盛都的國都早已經(jīng)沒有這樣一座宅邸了，你可以把它當做是吾的般若浮生，是吾創(chuàng)造出來的結界，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卞Ｅ_燼說道最后，語氣難免生出一絲眷戀。

南歌聽到這句話，有些猶豫，“澹臺燼，你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吾什么也不想說，吾只是覺得有趣罷了?！卞Ｅ_燼又恢復原狀。

南歌也不再說話，他不愿意說，那也無所謂，反正，他們是一定共同承擔的。

澹臺燼垂眸，“你說，墨河水川流不息，好像一直在變，又好像從來沒變過，我在想，當愛意消亡，恨意消亡，肉身消亡的那一天，要如何證明這些是真的存在過，我們之間的故事，將來也會為人知曉嗎？”

南歌久久沒有開口，望著澹臺燼，心生眷戀。

是啊，待到他們死去那一天，誰會記得這段故事呢。

未來的某一天，又會有旁人成為浮生中的她與澹臺燼嗎？

看著夢境中的場景，南歌輕笑，“或者對五百年前的澹臺燼與葉傾雪來說，魔神與南歌也早已經(jīng)是旁人了?！?/p>

……

澹臺燼再次施法，兩人進入到夢境中人的視角。

夢境之中，外婆沒有死去，葉夕霧也不是曾經(jīng)的惡女，葉冰裳也在葉府備受疼愛，與蕭凜也和和睦睦。

在這里，沒有邪骨，也沒有魔神。

她與澹臺燼相識于兩國宴會，成婚于春風和睦的季節(jié)。

……

兩人走過葉府的許多地方，南歌忍不住開口，“澹臺燼，你究竟要做什么？成為魔神又為了什么？”

“在這個葉府，什么也沒有，邪骨，魔神，都不存在，我們只是尋常的一對夫妻，你覺得如何？”澹臺燼問道。

“澹臺燼，你若是貪戀這一切，又為什么要親手毀了這些?！?/p>

南歌實在不懂，他為什么要吸收邪骨，明明對于邪骨，他們還有別的辦法。

澹臺燼沒有回答她，只是抬手幻化出了另一幅場景。

——未完——

作者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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