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宮遠徵去角宮同宮尚角商議事情,忙完之后,宮尚角突然開口,“南歌如何了?無名的事讓整個宮門上上下下都在忙,等會我去醫(yī)館去看看她?”
聞言,宮遠徵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南歌她好多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所以這些天一直在徵宮休養(yǎng)?!?/p>
宮尚角抬眸看他,微微勾唇,“難怪這些天看你一直在徵宮不怎么出門了?!?/p>
“角公子,徵公子,云為衫姑娘來了,她說她要探望一下上官淺?!苯饛瓦M來通報道。
聽聞云為衫還帶了錦盒過來,宮遠徵出去攔住她,仔仔細細檢查了錦盒還有里面裝著的人參,見沒什么異常,這才將人放進去。
“徵公子果然心細,不過這只是補身養(yǎng)氣的人參。”云為衫淺淺笑道,“聽說程姑娘上元節(jié)馬日也受了傷,我那還有人參,改天親自登門送過去?!?/p>
提及程南歌,宮遠徵臉色有些許不自然,“徵宮的好藥材多的是,我自會親自照顧她,就不勞云姑娘憂心了?!?/p>
與宮遠徵告別后,云為衫假借探望名義將半月之蠅的解藥給了上官淺,兩人聊起程南歌,上官淺也只是搖搖頭,低聲開口,“宮遠徵不許任何人到徵宮探望,解藥怕是給不了她的?!?/p>
“我改日再去試試。”云為衫嘆氣,面上很是擔憂,一旁監(jiān)督的侍衛(wèi)看起來,只覺得三人姐妹情深。
——
藥房暗室。
程南歌發(fā)了瘋似的在暗室摔東西,身體內(nèi)的半月之蠅發(fā)作越來越嚴重,灼燒感快要將她吞噬,痛苦不堪。
如今這副樣子,看來是沒辦法拿來解藥了。
她會死,她會被半月之蠅折磨而死,死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里。
程南歌抹掉因為痛苦而冒出的淚水,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看來寒鴉叁說的不錯,半月之蠅的痛苦,她受不住,毒發(fā)之痛比她之前受到的所有痛苦都要嚴重百倍。
“啊…宮遠徵,我定要殺了你…”
愛或許無法渡人,但恨卻可以是人瀕死之際唯一的求生欲。
先前那點美好朦朧的記憶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凈,程南歌清醒自己沒有完全沉溺于此,險些心軟。
“怎么不演了?!?/p>
暗室的門打開,宮遠徵走進來,看著蜷縮在地上早已經(jīng)沒了傲氣與精致的少女,他冷冷開口。
程南歌此時額角青筋凸起,滿身汗水,盯著宮遠徵目眥欲裂,半月之蠅已經(jīng)折磨的她失去理智,她強撐著站起身踉蹌著跑過去,試圖用手中的碎瓷片去殺了宮遠徵。
可如今的她內(nèi)力被封住,又被半月之蠅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宮遠徵站在那兒甚至不需要躲,她就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瞧著她這副抗議,宮遠徵背在身后的手已經(jīng)緊緊握成拳,他壓下心底翻涌的復雜情緒,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腕,看她的手已經(jīng)被瓷片劃破,手心滿是鮮血,他咬牙,冷聲開口,“不是要殺了我嗎?殺啊?!?/p>
“我真的太蠢了,才會相信你的鬼話!”
忍了又忍的情緒在此刻爆發(fā),宮遠徵就是來發(fā)泄的,少年第一次動情,卻是故作純良的少女編織的一場彌天大謊。
玉佩被他狠狠摔在地面上,碎成好幾片。
程南歌嗤笑,“原來徵公子這么珍惜我送你的見面禮啊,這玉佩不過是我在街邊小攤隨手買的,早就爛了大街了。”
程南歌的一番話又如利刃一樣刺入宮遠徵的心,他還記得那時送出禮物的程南歌小心翼翼的捏著布包,瞧他沒有打開布包,甚至有些失落。
他瞧不上這禮物,后來卻小心翼翼拆開布包,將玉佩貼身佩戴。
除了被砸碎的玉佩,還有他親手編織的兔兒燈,也被他親手毀了。
宮遠徵恨自己輕易就打開了自己的心,允許程南歌走進來,如今他毀去二人之間少之又少的回憶,試圖否認自己動了心。
程南歌看著破敗不堪的物品,笑容苦澀,不知是在嘲笑他,還是在嘲笑自己。
“咳咳……”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后氣血攻心昏了過去……
——未完——
作者巷一感謝大家的鮮花、收藏,點贊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