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瀾江的房間遠(yuǎn)比上官芷住著的客房寬敞許多，上官芷一走進(jìn)，就罵了一聲，責(zé)怪卓瀾江這人摳搜。

“你就睡在里面吧?！?/p>

卓瀾江似是覺得讓女子住外面軟榻不好，于是拉了屏風(fēng)隔著，叫上官芷住在床榻，而自己睡在外面小憩的軟榻之上。

“將褥枕全換了，要上好的綢面做的?！鄙瞎佘瓶刹辉敢馑^的，坐在一旁凳子上，趾高氣揚(yáng)地吩咐他，像是吩咐自己曾經(jīng)的侍女小廝一樣。

瞧著卓瀾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而后起身出去吩咐人去準(zhǔn)備時，上官芷沒忍住笑出聲，只覺得卓瀾江這人呆頭呆腦。

她的美貌名動京城，曾幾何時，她心里眼里只有潘樾，而那時亦有許多男子為她趨之若鶩，但像卓瀾江這樣呆頭呆腦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床褥鋪好之后，燭火熄滅，僅剩月光透進(jìn)來，房內(nèi)昏暗，卓瀾江躺在軟榻之上，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從未和女子相處這般親昵，甚至到了同房而眠的地步，盡管二人各自睡在各自的床榻之上，中間隔著屏風(fēng)，可即便這樣，還是讓他緊張到毫無睡意。

今夜月光格外圓，卓瀾江翻身，正對著屏風(fēng)，隔著一扇屏風(fēng)，他不知道上官芷是不是睡著了。

正想著，細(xì)白手指忽然露出，正將衣裙搭在屏風(fēng)上，向上看是她纖細(xì)的手臂。

卓瀾江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她這是將外衫里衣都脫去了……少年情竇未開，腦海里不受控制冒出這個想法時候，瞬間紅了臉。

他蹭一下坐起身，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

屏風(fēng)后面的上官芷將他翻身起身的動靜聽了個完全，她禁不住勾唇，婉轉(zhuǎn)清音在這靜謐夜晚格外清晰，像極了話本子里會在夜深人靜時候勾人心魄的狐妖。

“卓少主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楊采薇，你的心上人現(xiàn)在或許正在縣衙同潘樾花前月下呢?！?/p>

卓瀾江吞咽了下，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開口，“不必你提醒，倒是我想提醒你一下，說到底，你也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是注意些比較好?！?/p>

“我的事就與你無關(guān)了，卓少主，與其盯著我的行為是否合乎禮儀，不如早早尋到巫醫(yī)，到那時，或許楊采薇還會投入你的懷抱?！?/p>

上官芷躺下來，薄被蓋在身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卓瀾江很快也平復(fù)了下來，聽到上官芷這樣調(diào)侃，他卻認(rèn)真回應(yīng)，“楊采薇喜歡誰是她的事情，我不會強(qiáng)迫她，若是她喜歡潘樾，我也只會祝福?！?/p>

“呵……”上官芷輕笑，很是不屑，“那我倒真真瞧不上卓少主這樣的人，我沒那么大的心胸，我看上的人，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他。”

“就像對潘樾那樣，那樣連自尊都沒有，有什么好?！弊繛懡f道。

上官芷沒再回應(yīng)他，睡意漸漸襲來，她最后只丟下一句話，仍舊是倔強(qiáng)的，“早就結(jié)束了，潘樾不配我再看他一眼了?！?/p>

……

她沒再開口，卓瀾江也沒再開口，夜?jié)u漸深了，屏風(fēng)后女子睡得熟，他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這是難得，兩個人在知曉上官芷的身份之后，這樣平和的相處。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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