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采薇腹痛難忍，一路沿著小徑走，不知不覺竟來到河邊。

燈會、河邊、孤身來到偏僻處……楊采薇漸漸反應過來，她如今這樣子，豈不是正和那些死者一模一樣。

她驚恐扭身，果然看到了一個握著匕首的黑衣人。

但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人救下了她，楊采薇看著她殺人用的武器，瞳孔震驚，“三姑娘…是你！你就是顧衫！”

“是，你們?nèi)f萬想不到一直追著的顧雍的兒子，其實是他的女兒吧。”三姑娘此時已不屑隱藏，握緊冰錐后，便快步追了過去。

楊采薇本就不會武功，如今又腹痛難忍，沒跑幾步就被追上，她本想拖延時間，可顧衫壓根不準備聽她所說，抬手刺過去，冰錐正對的便是她的咽喉。

逃不掉了……

楊采薇緊閉上雙眼，已經(jīng)準備認命了，可面前的人忽然動作僵停，脫力般軟軟倒了下去。

她睜開眼，對上熟悉的面具后晶亮的雙眸。

“不過隨便一猜，倒還猜對了?！鄙瞎佘葡訍旱赝肆藘刹?，與地上的三姑娘拉開距離，“顧衫，其實我還是很欣賞你的，畢竟以惡制惡的手段我最喜歡了，只可惜，你要殺的就是我，我們不是一路人。”

看著她不甘地閉上眼睛，楊采薇一把拉住上官芷，“你殺了她？”

“匕首上抹的只是蒙汗藥，那么緊張干嘛？”上官芷輕笑，將匕首丟掉，上前一步，捏住楊采薇的下巴，左右打量，“若是傷了我這張臉，我一定會殺了她的。”

莫名被有著自己的臉的人捏著下巴打量，實在有些奇怪，楊采薇不自然地掙開她的手，看向湖面，“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p>

“……”

上官芷像是聽到了什么很討厭的話一般，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不是說了，我是為了我了我自己，別總以為我是什么很善良的人?！?/p>

“無論你是為了什么，但都是救了我，所以我必須謝謝你?！睏畈赊闭J真道，“上官芷，一直都說，發(fā)現(xiàn)自己被換臉時，我特別恨你，可看著你代替我慘死，我就恨不起來了?！?/p>

“如今你也活著，我也沒那么歉疚了，我們可以一起查清楚真相，做回真正的自己。”

從來沒有人跟上官芷說這種話。

她是京城的富商巨賈，可依舊不被人喜歡。

那些貴門小姐仗著家中有人做官，便瞧不上只經(jīng)商的上官家。

上官芷也不屑討好她們，一來二去，漸漸的，人人都恨她，厭她，竟然還有人想和她一起并肩作戰(zhàn)。

“果然還是不懂你這種人的心思?！?/p>

她別別扭扭說了一句，楊采薇看著一向跋扈的上官芷突然有些害羞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女子在這樣靜謐的夜里，共同看著波紋層層的河面，氣氛安好。

——

二人一同扶著昏迷過去的三姑娘回了鬧市街，正遇到了焦急尋找她們的卓瀾江與潘樾。

阿澤派人將三姑娘帶走，潘樾一臉緊張的看向楊采薇，生怕她受了傷。

上官芷看了一眼幾人，轉過身離開了，走了沒幾步，剛剛上了橋，身后響起卓瀾江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上官芷仰頭看著天空，“自是看煙花，我又不是縣衙的人，難不成要為了查案放棄美景？”

她又低下頭看向卓瀾江，“怎么？不陪著楊采薇去查案？”

“我也不是縣衙的人啊，自然也不想為了查案放棄美景，況且，有潘樾在呢?！弊繛懡驹谒韨?，也仰起頭去看夜空中絢爛的煙花。

過了會，他又垂眸去看身旁的上官芷。

眼前人容貌似乎已經(jīng)不是楊采薇的，她好像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高高在上，不屑一顧地看他，“卓瀾江?！?/p>

就當他是瘋了吧，早在承擔起銀雨樓的一切時，他就不是那個只會讀書的少年郎了。

他是世人口中的殺人如麻的銀雨樓少主，被臭名昭著的惡女吸引，也無可厚非了。

畢竟，他們是同樣是世人口中的惡人，也無需在對方面前掩飾。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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