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在臨下班時接到了沈近真的電話,彼時的她正準備離開,同事接了店里的電話說是沈近真打來找她的。
接過聽筒,這才知道,沈圖南和魏若來兩人喝的酩酊大醉,因為假幣案。
南歌到了目的地,這才發(fā)現(xiàn)魏若來兩人正站在岸河邊,望著暗無邊際波流涌動的水面,而沈近真就安靜的遠遠站在后面。
今天發(fā)布會的上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估計明天所謂的“真相”就會登報,轟轟烈烈的假幣案就要以這么諷刺的結(jié)局落下帷幕嗎?
……
和沈近真沈圖南兩人告別后,南歌攔到一輛還在出工的黃包車,扶著魏若來上了車,他醉的不行,整個人靠在她身上,攬著她的腰,眉頭緊皺看起來很是痛苦。
車子晃晃悠悠的跑著,南歌手捧著魏若來的來,本想著讓他清醒一點,要是睡過去了,她可沒辦法拖他回去,可魏若來半睡半醒著,一時間也叫不醒。
她于是放棄,準備著到了七寶街再說。
晚風吹在臉龐,拂亂她的頭發(fā),南歌的眼神從遠處定格在眼前正埋頭奔跑的黃包車夫。
寬大的黑色帽子罩在頭上,脊背直直挺著,步伐不疾不徐,不會過快,可也沒有因為同時拉著兩個人過慢。
車夫們每天用腳步丈量整個上海城,拖著一輛車子就這么從這條路跑到那條街,只為了掙個養(yǎng)家糊口的錢。
南歌不知怎么,她本不是那么愛流淚的人,可盯著車夫的背影,無意識地就紅了眼眶,碩大的淚滴掉下來,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普普通通過日子已經(jīng)足夠艱難,偏偏一個假幣案,為了給上頭的人掩護,就讓那么多車夫付出生命之后,還要被人誣陷。
“誒,到嘍?!?/p>
輕快的一聲,南歌慌亂擦干凈眼淚,扶著醉醺醺的魏若來下了車,從兜里摸出銀元給他,“謝謝您?!?/p>
“哪里的話,慢走?!避嚪蛐π?,收了銀元后離開了。
幸好魏若來還能自己走,只是步伐虛浮,身影搖晃,南歌半扶著他,不時拉住他,以免他路線跑偏了。
折騰著回了房間,南歌將他推倒在床上,轉(zhuǎn)過身去點煤油燈,剛剛點著轉(zhuǎn)過身來,魏若來就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了,整個人撲過來將她抱在了懷里。
“阿來!”
南歌驚叫,雙手扶住他,卻還是沒承住他的力氣后退了兩步。
魏若來抱她抱的格外緊,“小南…你說說這怎么這么難呢…這次我妥協(xié)了,那后面怎么辦,萬一一次又一次的妥協(xié),沒換來應得的光明,反而我丟了怎么辦?”
“我真的很擔心我也變成了一個眼里面只剩下利益的冷血無情的人……”
他還是受著折磨,不甘心就此妥協(xié),可似乎又沒有什么辦法,就這樣才更讓人覺得痛苦百倍。
南歌輕輕拍著,“不會的不會的,我認識的魏若來一定不會變成那種人的,你快休息,啊?!?/p>
就這么和喝醉的魏若來聊了好一會,才終于算是收拾妥當準備休息。
魏若來整個人像是被淹沒到海里,又幸運的被沖到了岸邊的人,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復雜感覺,他整個人格外依賴南歌,似乎將她視作了可以依靠的港灣。
南歌完全被他抱著,兩人緊緊依偎著,似乎只有這樣,才不覺得這條路走的太過孤獨……
夜太漫長了,日出還需要很長時間。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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