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了小雨,天色灰蒙蒙的,風(fēng)吹起來,叫人覺得寒冷。
南歌嘆了口氣,給自己打了打氣才拉開時裝店的門,前往蘇瑞家。
怎么偏偏交貨的日子是下雨天,又冷又潮。
這時的她還不知道,過一會的她會熱淚盈眶,舍不得蘇瑞,同時又如撥云見霧一般,整個人透亮了許多。
將最后兩套禮服交過去后,蘇瑞把最后的尾款一并給了她,見雨漸漸大了些,她讓南歌在這兒休息會,而后煮了兩杯咖啡。
品嘗著苦澀的滾燙的咖啡,南歌得到允許,抽了一本蘇瑞書架上的書看了起來,不知不覺就沉浸了進(jìn)去,忘記了時間。
直到一股清涼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南歌才恍然驚覺,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蘇瑞將窗子打開了,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只剩屋檐處還在滴滴答答。
“抱歉,蘇小姐,我忘了時間?!蹦细枵酒鹕恚行┣妇蔚男π?。
她準(zhǔn)備趕緊離開,以免打擾蘇瑞,卻沒想到蘇瑞喊住她,轉(zhuǎn)過身從書架上抽出了兩本書來。
南歌看著她,心里騰升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不知要怎么形容,只是覺得蘇瑞整個人都很不一樣了。
從初次上門到現(xiàn)在,其實也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了,兩人私下很少聯(lián)系,但南歌來到蘇瑞的住處時,兩人也聊了很多。
盡管志趣相同,但南歌也一直把握著一個度,知道蘇瑞是客人,最重要的是服務(wù)要做好,商品要質(zhì)量過關(guān)。
第一次見面的蘇瑞像支冷艷的紅玫瑰,可現(xiàn)在她笑的很溫柔,這才讓南歌覺得有一點奇怪。
蘇瑞抽出的兩本書給她,而后開口道,“南歌,我明天就要去德國,并且定居,之所以想要兩套來自中國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制造的衣服也是留一個念想,畢竟這里是我永遠(yuǎn)的故鄉(xiāng),很高興認(rèn)識你,你是一個年輕,但有著蓬勃向上無限力量的姑娘,同時,你也是非常懂我的一個讀者?!?/p>
“這兩本書,一本是我的第一本書,一本是我的新作,送給你,留個紀(jì)念?!?/p>
一本書是《陰雨》,一本書是《盲》,作者都是南歌常讀的一個叫牧野的人。
南歌一愣,想起有一次蘇瑞問她“怎么會覺得《陰雨》中的林家主母是在反抗”,她懊惱自己的遲鈍,同時也覺得意外驚喜。
牧野是國內(nèi)近兩年知名的一個作者,所寫的書多是記錄商人家宅里的故事或者是底層百姓的故事。
南歌很喜歡看她的書,是因為她的書雖是描寫的是家族宅院里的女子亦或者是普通的百姓,但其中所寫的從來不是人,而是人性,是黑暗的社會。
沒想到,蘇瑞就是牧野。
“文字也是武器,有時候也有莫大的力量,我堅信這一點,并且也一直再堅持?!?/p>
“每個人都有獨(dú)屬于自己反抗的方式,我用的,就是我手中的紙筆,我很慶幸有人讀懂,更慶幸可以和你這樣的讀者暢談,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你其實也是可以的?!?/p>
離開的路上,南歌也一直恍恍惚惚的,欣喜之余也覺得意外。
捧著懷中的書,她心想要回到家,獨(dú)自安靜的看她在扉頁留給自己的話。
心里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發(fā)了瘋似的生長,蘇瑞說的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反抗不公的方式,紙筆也是武器。
她看過太多書,也親身體驗看到了百姓們的苦難與折磨,為什么不能也把它記錄下來呢。
簡單的文字,也可以發(fā)出最大聲的嘶吼。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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