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歌變得越來越喜歡夜晚,相較于白日的喧鬧,寂靜的夜晚似乎更可以讓她覺得安心。
現(xiàn)在的生活可以算得上穩(wěn)定,大家在甜蜜家園住下,共同修繕著這處有些破舊的地方,有戰(zhàn)斗力的部分人則輪流負責在附近巡查,確保環(huán)境安全,偶爾也會外出搜尋物資,或是帶回新的幸存者。
這一晚下了很大的雨,所以使得她沒辦法去到天臺散心,她只能窩在自己的房間里,透過窗子看著滂沱大雨沖刷著這個城市。
極輕的叩門聲響起,五感敏銳的程南歌捕捉到這不易察覺的聲響,站起身走向門口,“有什么事嗎?”
“是我。”
車賢秀的聲音響起,于是程南歌沒再猶豫,直接拉開房門,還沒來得及問他這么晚了怎么會來找自己,比她高出許多的少年就完全傾身過來,抱住她。
兩人以這樣擁抱的姿勢后退了幾步,車賢秀反手關上了房門,埋在她頸間,“我剛剛回來。”
“很累嗎?”程南歌回抱住他,輕聲問道。
得到的是車賢秀用極輕的聲音否認,可他頹靡卻又過分熱情的態(tài)度還是讓程南歌覺得不安,她掙脫禁錮,側身按下開關,房間里被暖黃色的燈光照亮。
站立在房間正中心的車賢秀穿著簡單的衛(wèi)衣長褲,烏發(fā)下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正專心地看著她,程南歌注意到,他的頭發(fā)長長了許多,尾端有些卷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遲鈍小狗的狀態(tài)。
程南歌一時語塞,上前把他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整理了一下,以防視線受阻,“你今天很怪,車賢秀,有事要說嗎?”
“算是吧。”車賢秀在地板上坐下,背靠著她的床,然后拉著程南歌手腕示意她也坐下。
外面暴雨如注,偶爾的電閃雷鳴會覆蓋住兩人的聲音,程南歌靠近車賢秀,半倚靠在他懷里,沒有再多說話,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沉默了一會,車賢秀才主動開口,“我昨天做夢了,夢到我們在學校的一些事,然后還夢到了我被另一個人格占據(jù)身體的一些事?!?/p>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勾起女孩的長發(fā)在指尖繞圈,昨夜夢中的場景也再一次出現(xiàn)在眼前。
和南歌遇到的第一次下雪天,兩個人提前從影院逃離,抱怨著電影情節(jié)的枯燥無聊,走在空曠的街道時,紛紛揚揚的雪花就這樣飄下來,讓被電影擾的煩亂的兩人獲得意外之喜。
那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感知到心動是什么感覺,心跳聲變得清晰可知,身旁的事物似乎定格,連時間也流逝的緩慢起來,只有眼前的人是鮮活的。
還有,他遇上金道薰那群人,徹底心灰意冷之后,將自己封閉在房間,也是南歌找過來。
昏暗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只能用擁抱來隱藏眼角的淚水,不被對方看到,那時車賢秀總想,要怎么樣,怎么樣才可以不連累南歌呢。
夢境的最后是他們被困于公交車內,第二人格的他輕吻南歌,然后是他醒來。
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說過喜歡兩個字,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變得親密起來。
這個問題困擾車賢秀一整天了,他想不透,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和方式說一次這些話,好不容易想到了在天臺,如何恰當?shù)恼f這句話,偏又下起了大雨。
想見她,沒辦法在天臺,那就去找她。
車賢秀不想忍耐,索性直接敲響了南歌的房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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