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行至偏院。
百里東君輕松攀上墻頭,居高臨下望著追逐而來的程南歌,他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實施,南歌也已經(jīng)輕松躍上墻頭。
兩人相隔不足兩尺,對望一眼,百里東君笑道,“不會吧,你這是真要與我比劃比劃了?”
“怎么了?你是怕了嗎?”程南歌輕輕挑眉,“你可是在劍林上使出西楚劍歌了?!?/p>
“我也說不準,而且我都記不清楚。”
靠墻有一棵桃花樹,已是幾十年老樹,正值春日,桃花正艷,枝頭甚至蔓出墻壁,雖是這么說著,但百里東君還是折下兩枝桃花,遞給程南歌一枝。
“就以桃花枝為劍,好歹我也是乾東城小霸王,哪有怕了這一說?!?/p>
墻頭不過一掌寬,裹挾了劍意的桃花枝相碰也不過只是掉落幾片花瓣,時而程南歌后退,時而百里東君后退,你來我往,只有招式,而不含內(nèi)力。
到底是百里東君落于下風,變換腳步時,踩了空,向后仰過去,他一急,竟伸手去抓桃樹枝條,卻只扯動滿枝桃花,弄了一手花瓣與綠葉,混著花心黏膩的蜜。
程南歌先一步躍下,而后托住他后背,拽住他胳膊,使他轉(zhuǎn)過身來,不至于面沖墻壁。
于是變?yōu)榱税倮飽|君靠著墻壁,而程南歌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桃花樹因著兩人的動作也晃動起來,掉下許多花瓣。
百里東君不自覺吞咽,滾動喉結(jié),就這樣看著寥寥桃花瓣中夾雜了一朵完整的粉嫩桃花落在她的發(fā)頂,這距離有些過于近,近到他只能定定望著她,眼神從發(fā)頂落到額頭,向下停在她的眼睛。
明明是他比程南歌要高上大半個腦袋,甚至是頷首垂眸看她,怎么會是他覺得這空間逼仄狹窄,壓的他快喘不過氣。
可偏偏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程南歌還抬起手,去觸碰他額前的頭發(fā),百里東君只看著她的手越來越近,然后在他眼前投下一片陰影,就在他不自覺舔唇,緩解口中干燥時,程南歌食指中指之間夾著一片花瓣,舉到他面前,“你這是給自己下了一場桃花雨?”
氣氛登時消散得一干二凈,百里東君握住她小臂,將她的手拉開,同時也拉開兩人距離,抬起手,頗為粗略地把她腦袋上的花瓣拿下來,“一時…一時失手,這次算你贏了。”
他伸手搓了搓手上剛才因為攥緊枝條向下捋而沾染上的黏膩,像是要搓凈心里那種黏膩感覺。
然而方才一幕仍舊清晰,反復在眼前浮現(xiàn),就像手上的黏膩搓不掉,弄的他心煩氣躁。
清了清嗓子,他舔唇,卻只是徒勞無功,喉中還是覺得干澀,“不與你斗了,我得去找?guī)煾噶??!?/p>
“師父?”程南歌眼睛忽然一下亮了,“能帶我也去拜見你師父嗎?難道真是當年劍仙?”
“我?guī)煾缸√幵O(shè)有結(jié)界,不能輕易帶你去?!卑倮飽|君此刻心里還是亂糟糟,悶聲悶氣回答,步伐加快,試圖想要通過拉開距離來平復心情。
程南歌追上去,攬住他胳膊,語氣也不自覺軟了幾分,“我自然也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懷抱著萬分敬意,我們一起去吧?”
胳膊被她晃來晃去,程南歌腦袋緊貼著他,眼睛里滿是期待,百里東君別過頭掩飾笑意,轉(zhuǎn)過身來卻是一本正經(jīng),“既然如此,那便帶你去,你到時可一定看我眼色?!?/p>
“自然!”
看到她露出明媚笑容,百里東君也不再忍耐笑意,若是師父知道,他與舊時好友重逢,定然也很為他開心。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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