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之期雖然在一月之后,可未知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讓百里東君焦灼不安。
“誒,想什么呢,我叫你都沒聽到?!?/p>
肩膀被人拍了拍,百里東君回過神來,看到程南歌明媚笑容,結(jié)結(jié)巴巴回了一句,“沒什么?!?/p>
他搪塞過去,氣氛于是安靜下來,看著程南歌在一旁石桌前坐下,把玩著茶杯,百里東君心底那股焦躁也逐漸被撫平。
“一月之后,我和師父就離開天啟城去四處游歷,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去嗎?”他過去,聲音沉沉,不像是詢問,像是祈求。
“柴桑城時,你讓我和你一起去乾東城,后來又邀我來天啟,如今要離開天啟了,又問我要不要一起離開,怎么?小百里,沒了我,你這江湖都闖不得了?”
程南歌看向他,本是調(diào)侃,可撞進那雙目光灼灼的眸子里,忽然就失了聲音。
那雙眼睛看著她,包含許多,似乎并不是在和她說玩笑話。
她仿佛又回到那夜,桃花綿延,百里東君救下她時,心跳狀如打鼓,似要沖破胸膛。
曖昧情愫發(fā)了瘋似的生長,蔓延,纏繞兩人。
正是最最年輕,最無拘,也最是無所畏懼的時候,心底那股情感憋著,像巖漿一般傾瀉,只一個眼神,便可撞出激烈火花。
“月亮和誰看,都只是那個月亮,美酒和誰喝,味道也都是一樣的,但是這些事,和你一起做,會更開心?!?/p>
百里東君急切地要表明心意,他等不及了,不想再等南歌對他動心再說,他現(xiàn)在就想說,否則,這一別,恐怕他再也握不住她了。
“你…你、你喜歡我?”程南歌張了張嘴巴,愣是有些結(jié)巴起來。
她蹭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百里東君,緩緩點頭,“我說你怎么那么奇怪……”
回想起兩人相處,和她與司空長風(fēng)、葉鼎之相處并無二樣,怎么就成了喜歡?這小子是乾東城出了名的紈绔,怕不是一時糊涂,錯把友情當(dāng)做愛情。
“百里東君,你怎么會喜歡……不對不對,為什么?因為我是你小時候的玩伴?還是什么?”
百里東君看出她是緊張到語無倫次,唇邊漾起笑容,“不為什么,喜歡了便是喜歡了?!?/p>
“南歌,你不必害怕,我等你的答案,無論多久?!?/p>
***
那夜變得格外漫長。
程南歌甚至不記得,他們最后又說了什么,又是怎么各自回了房間休息的。
她想起當(dāng)初昏倒在東歸酒肆門前,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那時她只覺得,這酒肆老板是雖吊兒郎當(dāng),可釀的酒實在美味,這才留了下來,一為養(yǎng)傷,二為蹭酒。
相認(rèn)之后,可算上是喜上加喜,對百里東君,她才是完完全全設(shè)下心防。
可一切究竟是何時偏了軌……
夜已過半,她卻毫無睡意,滿腦子想起的都是百里東君的話,什么月亮,什么美酒,還有什么無論多久。
程南歌啊程南歌,沒曾想你還有這么一天,竟然只因為一句話兩句話,糾結(jié)成這個樣子。
……
饒她游歷江湖,見過那么多事,如今卻也嘗到了情之一字,讓人覺得又酸又澀,卻也清甜。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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