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溫順地點點頭。
這就是她愛了八年的男人,她初遇江念遠的時候,他尚且是寒門學子,月瑤知曉他心懷天下,一路扶持,借著臨江侯府的勢,直送他坐到內(nèi)閣首輔的位子上。
他為了天下,她只為他。
最終,他一句“心機深沉”便否定了他們過往數(shù)年。
安樂公主卸下方才嬌羞的偽裝,狠毒的目光從眼眸中流露出來:“楚月瑤,你從前不將本宮放在眼里,可想過會有今天?”
月瑤月瑤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安樂公主說的話,面朝南雪凝:“你為什么要背叛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究竟是為什么?”
南雪凝冷笑一聲,先看了公主一眼,得到公主的允許才開口說:“楚月瑤,你落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敢對公主不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實話告訴你吧,你父親臨江侯都死了,我跟著還有什么好兒?公主能幫我向圣上請旨賜婚,你楚月瑤能幫我做什么!”
南雪凝上前幾步,捏著月瑤的下巴,狠毒地看著月瑤:“嘖,曾經(jīng)臨江侯府的貴女,風頭無兩,不可一世,你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有多嫉妒你,我這些年對你前倨后恭,結果一個小心愿你都無法替我完成,楚月瑤,你可知道我過得是什么日子!終于有一天我可以將你踩在腳下,可真是快意至極!”
南雪凝撒開月瑤的下顎,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地上。
月瑤月瑤失魂落魄地伏在地上,喃喃道:“你這么做是會遭報應的……”
是她不該輕信,待人以誠,一定能贏得真心。
她的較松跋扈的名聲,傳 揚出來,多數(shù)是為了維護南雪凝,如今也成了江念遠嫌棄她的理由。
江念遠如是,南雪凝亦如是。這個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這個道理,父親從前教過她,遺憾的是,直到如今痛徹心扉,她才領會到其中真意。
安樂公主聽著南雪凝嘲諷自己的死對頭,楚月瑤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今天實在是不爭氣,看得著實不夠過癮,還得添把火才行呢。
“雪凝,你也不能如此咄咄逼人,”安樂公主昂著尊貴的頭顱,“本宮心善,今日再附贈李小姐一個消息,免得李小姐對手生父的死都不明不白?!?/p>
月瑤暗淡的眼眸中迸發(fā)出一點亮光,父親難道不是戰(zhàn)死沙場嗎?
安樂公主饒有興致地坐下來:“想知道,求我呀?!?/p>
月瑤月瑤咬咬牙,恭恭敬敬地給安樂公主跪下來,結結實實地叩了個頭:“求公主告知真相。”
南雪凝不屑地開口:“呦,這還是咱們金尊玉貴的李三小姐嗎?狼狽地還不如一條狗?!?/p>
“這樣的狗,本宮還不愿養(yǎng)呢,一不小心可是要咬人的,”安樂公主好整以暇,“不過今兒本宮心情好,就直說了,楚月瑤,你父親的死,便是本宮一手策劃的,本宮將臨江侯呈上來的戰(zhàn)報和部署圖偷出來,送給了成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