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了一天的張云雷,疲憊的躺在床上。
漸漸的,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悄悄地進入夢鄉(xiāng)。
夢里,純白色的方塊世界,沒有聲音,沒有顏色,沒有人。
突然,寂靜的白色世界,轟隆隆地崩塌,接著的是一幢古銅色鐘樓……
已入三月,依舊清冷。
?春風一顧傾人城,原來也經不起春風拂面,把一絲絲新意送往你的全身――翠鬟被吹卷了,皺紋被撫去了,添加了幾段由心的喜悅。
?
張云雷身處一條筆直的瀝青路上,眼前是綠油油的一片,道傍的樹木如流動的水一般青翠欲滴。
晃晃頭。
"這兒是?"
張云雷迷茫地在原地繞圈。
"磊磊!"
聲音是從路對面兒傳來的。
張云雷眼睛不好,愣是沒看出叫自己的人在哪兒,長什么樣。
那人都沒等到綠燈,就橫沖直撞地跑過來。
"磊磊,你可讓我好找!"
張云雷這才看出眼前的人長什么樣。
一米九的身高,頭發(fā)呈黑偏灰色。銀色眼鏡,塌鼻梁,裂開的嘴角。
"叔……叔?"
張云雷也不知道,自己是這么認得這人的。
"磊磊回家。"
張云雷一頭霧水的隨謝金往家走。
到了謝金嘴里的家。
張云雷環(huán)視這個桐木色的小別墅。
靠里邊兒的橘紅色沙發(fā),坐著一個連背影都充滿殺氣的男人。
張云雷不假思索地說:"叔父。"
張云雷微皺眉,傲起的頭,往下垂。
叔父?我怎不記得,有一叔父?
張云雷只記得,溫婉的母親,雅靜地父親,不曾有一殺氣沉沉的叔父,到是身旁的叔叔還挺雅和。
"東子,我去做飯了。"
沙發(fā)上的人只是繼續(xù)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什么玩意兒。
"去吧。"
叔叔一走,張云雷呆在原地,左右為難。
良久,叔父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回頭不解地看了一眼張云雷。
"你怎么了?"
張云雷摸摸鼻梁,晃晃腦袋。
"沒什么,我回房間了。"
然后在玄關處換了鞋,無意識地往二樓最里面兒的房間走。
剛進房間,一幀幀畫面像電影般在腦海里播放。
凌晨,好像還沒醒就打開房門,往出走。
完全靠意識行走,巧妙地避開車輛與障礙物。
走在南堂的斜上方,便停了下來,像是來接張云雷似的,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等候張云雷的降臨。
張云雷再一次搖搖頭。
這兒,是夢,還是,之前的世界是夢?
張云雷一頭霧水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想尋回一些記憶。
床頭柜里,有一部很舊的筆記本。
張云雷嘆氣心想:本來不喜歡別人翻我的東西,現(xiàn)在,卻又翻起了別人的東西,逃不過輪回啊。
看來,這本厚厚的筆記本是一個日記。
翻來覆去。
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最后一頁,別著一根錄音筆。
"呼。"
張云雷吹走灰塵,按下播放鍵。
青澀的聲音。
"我好像偷聽了別人的對話,放學后,我沒有去圖書館,而是直接回家,在家門口,我聽到叔叔叔父的對話。"
張云雷托住下巴。
"我父母不是去世了,而是不要我了,嗯……為什么不要我了,當初生下我干什么?"
聽這話,張云雷猜想這個世界的張云雷應該還小,或者還不成熟,在張云雷眼里,他算是一個小孩。
"嗐,不管怎樣,今天并不是一個人回家,楊九郎應該是真的喜歡我吧,只要我需要,他就一定會在,嘻嘻,我還挺想和他試試的,可惜,叔父不然我談,讓我上了大學在談戀愛,說,怕影響我高考。"
高考?這個世界的張云雷要高考?
張云雷已經大二了,憑著記憶,也只能找回一點兒的高中知識。
嗐,好不容易擺脫的高考,又要經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