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yàn)闂顟煸冢酱缧囊粫r間有些睡不著,思緒不由得就回到了兩年前的那段時間??赡苁且?yàn)橹笆苓^心理創(chuàng)傷,敖寸心的拋棄,又一次把楊戩推進(jìn)了噩夢的漩渦。
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醫(yī)院里,父母和哥哥血淋淋的樣子,心理的恐懼幾乎要將他吞噬,然后,他就看到了敖寸心,溫柔又不失活潑的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在他即將忘卻傷痛的時候,又狠狠的把他丟進(jìn)沼澤里。
這些,都是敖寸心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楊戩不喜歡整理房間,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敖寸心就會幫他去打掃。那天,敖寸心整理?xiàng)顟熳雷拥臅r候,發(fā)現(xiàn)了楊戩的一本小畫冊,跟他其他的畫冊長得很不一樣,好奇心驅(qū)使著她翻開了那本畫冊。
里面畫的東西,居然不是那種難以理解的抽象藝術(shù),敖寸心竟然也能夠看懂!一篇篇的翻看,敖寸心似乎了解到了楊戩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所以,楊戩第一次示弱,走到敖寸心房間門口的時候,敖寸心沒有推開他。
因?yàn)槟嵌螘r間楊戩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敖寸心很自覺的把床讓給了他,自己去睡沙發(fā)。可是當(dāng)她半夜起夜的時候,卻看到楊戩裹著被子蜷縮在沙發(fā)邊上。敖寸心很想裝作看不見,結(jié)果,連續(xù)幾天后,敖寸心認(rèn)命的妥協(xié)了。
一米八的雙人床,睡兩個人還是夠的,可是對于兩個既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的人,就難免奇怪了些。敖寸心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一側(cè)的邊邊上,似乎一個不小心就能鉆到床底下去,當(dāng)然,回頭看看楊戩就知道,他也一樣。
如果楊戩沒有對她表白,可能敖寸心并不會那么快的跟楊戩劃清界限。可是楊戩也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她,就必須快刀斬亂麻,斬?cái)嘁磺杏锌赡軙寖蓚€人突破親情界限的可能。
床邊細(xì)細(xì)簌簌的響動,敖寸心就知道,楊戩也沒有睡著:“楊戩,你做什么夢了?”聽到敖寸心問話,楊戩從被子里爬起來,雙手疊放在床邊支著腦袋:“我夢到你了?!薄拔??”敖寸心有點(diǎn)兒好奇,卷著被子趴到楊戩那邊:“我怎么了?”
“你不要我了!“楊戩看著敖寸心的眼睛半真半假的說。敖寸心撇撇嘴,扭過臉不看楊戩:”一天天的,不知道瞎想什么!““我才沒瞎想,只是心理陰影帶來的后遺癥。”楊戩抱怨道?!笆裁葱睦黻幱?,我怎么你了,就心理陰影?”敖寸心很不服氣。
“你敢說,你沒有拋棄我嗎?你明明就兩次都想丟掉我!”見敖寸心狡辯,楊戩急了。“我什么時候丟掉你了?”敖寸心一時嘴快,說完就后悔了,她確實(shí)是有兩次想要不管他,可是說拋棄,也太嚴(yán)重了吧!
“第一次,我爸媽去世的時候;第二次,你父母去發(fā)國的時候?!睏顟熳绷松碜樱谅暤?。敖寸心撓了撓頭發(fā):“誒呀,都過去了嘛,不要總放在心上?!?/p>
楊戩更生氣了,什么叫過去了,那他心里的傷什么算:“敖寸心,你沒良心!”你總是只看到自己心里的坎兒,卻看不到我為了跨過自己心里的坎兒付出了多少努力。
楊戩平時看著溫和,其實(shí)發(fā)起脾氣來,氣場還是很足的,至少,敖寸心還是會害怕的:“誒呀!怎么又說的那么嚴(yán)重,我為了你都背叛家族了,你還罵我沒良心!”敖寸心翻了白眼,小聲嘟囔?!拔視?,光明正大的回到敖家!”看著敖寸心突然呆愣的模樣,楊戩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吻上了敖寸心的嘴唇,感覺嘴上柔軟濡濕的熱度,楊戩就知道,他只能向前,因?yàn)?,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