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牛大國拿到何麗的辭職信后，就來見石峰。石峰正坐在板臺前看電腦，見牛大國進(jìn)來，就投目過來，站起身，伸個懶腰。

牛大國把手里的辭職書放到石峰面前的板臺上：“唉！你看看吧?！?/p>

石峰看了牛大國一眼，坐下，拿起辭職書細(xì)看。

牛大國盯著石峰，觀察石峰臉上的絲毫變化。

石峰放下辭職書：“她說誰呀？是誰性騷擾她了？”

牛大國回過身將屋門關(guān)好，又到桌前：“我費(fèi)了半天勁兒，問了她半天，她才哭著告訴我。你猜是誰？”

石峰：“我要是能猜出還問你干什么?？煺f吧?！?/p>

牛大國：“徐總?！?/p>

石峰笑了：“開玩笑?！?/p>

牛大國：“徐總是同性戀！天藝公司的人都知道。那個女秘書梅小含辭職的真正原因，就是徐總欺負(fù)人家。這才激怒了韓總，一氣之下辭退了她。”

石峰的笑容慢慢僵死。他慢慢起身，在屋內(nèi)踱步，眉頭越皺越緊。

牛大國看著石峰，也不說話。

劉明舉的聲音又在牛大國耳邊響起：“等石總看完辭職書，他肯定不動聲色。甚至把這事壓下，不讓你聲張。但他心里卻不會平靜，如果他真對徐靜有意思，這消息對他無異是一個打擊！”

石峰仍在踱步。好像忘記了身旁還有一個牛大國。

牛大國沉不住氣了：“大哥，公司名譽(yù)是生命。徐總的事這要傳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你應(yīng)該學(xué)天藝的韓總，快刀斬亂麻，其里咔嚓！讓她滾蛋算了！別讓一條魚腥一鍋湯！”

石峰停步，注目牛大國：“我覺得這事沒什么大不了的。有人不說嘛，人類的任何情感都應(yīng)該得到尊重！”到桌前取過筆，在辭職書上寫下“同意”。然后把辭職書遞到牛大國面前，“你去通知一下財(cái)務(wù)部，給何麗開滿月薪?！?/p>

牛大國接過辭職書：“那徐總？”

石峰：“何麗走了，事情就結(jié)束了?！?/p>

牛大國：“那萬一徐總再騷擾別的人呢？”

石峰：“千軍易得一將難求?！?/p>

牛大國：“你的意思是寧可公司的人都辭職了，也要留她？”

石峰：“不會走光吧？還有這么多男人嘛！”

牛大國憋出一句：“你是老板！”

石峰：“我更是你大哥！”

牛大國轉(zhuǎn)身走出門去。他一氣之下，直接來見徐靜。推門進(jìn)了徐靜辦公室：“對不起，我忘了敲門了。我用不用重敲一下門？”

徐靜感到對方來者不善，笑一下：“牛經(jīng)理總愛和我開玩笑。”

牛大國將手里的辭職書遞給徐靜。

徐靜接過看了看，又遞給牛大國：“牛經(jīng)理想告訴我，那個招標(biāo)方案沒人寫了？沒問題，我自己寫吧?！?/p>

牛大國拿過辭職書：“可別說我沒讓你看過?！鞭D(zhuǎn)身走了。

徐靜：“莫明其妙。”她想繼續(xù)看電腦。手機(jī)響了。

徐靜接手機(jī)：“馬姐?！?/p>

馬姐：“我昨天在報紙上看到一個廣告，是一家新開盤的高檔公寓樓，叫什么‘蘭亭一號’。你什么時候有空，咱們?nèi)タ纯?，幫我拿拿主意！?/p>

徐靜：“這些日子我特別忙。連交易所都多少天不去了。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吧?！?/p>

馬姐：“好，好！你先忙。不打擾你了?！睊鞌嗔恕?/p>

徐靜放下手機(jī)，輕嘆一聲，又看電腦。

辦公室，何麗一邊流淚，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旁邊一個女職員見狀，去關(guān)上門。到何麗跟前：“到底怎么回事?。浚　?/p>

何麗用紙巾擦了擦淚：“沒想到會這樣……”

女職員：“你不想說就不說，既然下決心辭職，那還哭什么！”

何麗：“我本不想辭職，是牛經(jīng)理……”

女職員：“我一想就是他。有一次他好像喝醉了，還故意摸我……”

何麗：“你想哪去了。是他讓我寫的辭職書?！?/p>

女職員：“他？！”

何麗：“他說徐總……哎呀！我還是不說了！”

女職員：“你不說我怎么幫你呀！”

何麗：“你幫不了我。”

女職員：“我能幫你出主意呀！”

何麗：“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女職員：“你呀，真急死人了！”

何麗：“我還是不說了。我只好自認(rèn)倒霉了！”

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一接聽當(dāng)時懵了：是石峰晚上約她喝茶。

晚上，何麗在茶館見到石峰：“石總，謝謝您能見我······”淚水流下來，取過紙巾擦淚。

石峰：“有什么話你盡管說，有什么要求也盡管提出來。何必辭職呢?！?/p>

何麗：“我其實(shí)根本沒想過辭職，是牛經(jīng)理讓的。”

石峰：“牛經(jīng)理讓你辭職？”

于是，何麗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和石峰說了。石峰打發(fā)走何麗，打電話又叫來牛大國。

牛大國坐到桌邊，噴著酒氣：“啥事這么急，酒還沒喝完呢。”

石峰笑道：“我就想喝酒了。沒你陪著喝不下去。你說去哪兒?！?/p>

牛大國：“再不去吃林蛙？”

石峰：“鮑魚怎么樣？”

牛大國：“你要吃我還能不陪你！”

石峰：“大國，趁沒喝酒，咱們說點(diǎn)正事。”

牛大國：“正事？”

石峰：“你告訴我，你那些花花腸子都跟誰學(xué)的？！”

牛大國：“花花腸子？”

石峰：“想不到你也學(xué)會搞陰謀詭計(jì)了！”

牛大國：“大哥，我怎么越聽越糊涂呢！”

石峰：“剛才，何麗對我把什么都說了！是你授意她誣諂徐總！我問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牛大國惱羞成怒：“我就是要踢走她！她壓在我頭上我就是不舒服！她憑什么職位比我高，待遇比我好！我在公司是開國元勛！我還有面子嗎！你說，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這么做想到過我的感受嗎！今天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就明確告訴你！明天公司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是留她還是留我，你掂量著辦吧！”說完起身離座，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