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讈喗芎托祆o拖著皮箱走出機場大門，坐上朱敬平的現(xiàn)代轎車，離開……

朱敬平開車向前行駛，副座上的孔亞杰：“敬平，有空你也應(yīng)該帶家屬出去玩玩，寄情大好山水，感覺就是不一樣。現(xiàn)在我才知道，那么多藝術(shù)家為何喜歡旅行了?？上а?，我不愛玩啊?！?/p>

后座上的徐靜：“亞杰，你要是愿意，每年你都可以出去旅行兩次，三次也行，最好四次，一個季度出去一次。老婆我給你提供資金保證?！?/p>

朱敬平：“明天我也讓我老婆炒股。我一直想上敦煌。張大千如果不是那么迷戀敦煌，也不會有那么高的藝術(shù)成就?！?/p>

徐靜：“想讓你老婆老的快、瘦的快、病的快，你就讓她炒股吧。”

朱敬平笑了笑：“你這么財大氣粗，我嫉妒??！”

徐靜笑了笑：“朱敬平，說真的。你和亞杰要是真上敦煌，我給你們拿錢！”

朱敬平：“這可以算個計劃?！?/p>

孔亞杰：“仁者愛山，智者愛水?，F(xiàn)在國內(nèi)的名山我也看差不多了?！?/p>

徐靜：“朱敬平，和他出去玩可操心了。他有時喝多了像孩子似的。有一天我們登山，他揀個不知誰扔的粉筆頭，在石頭上還寫了一首打油詩……”

朱敬平：“成詩人了？”

徐靜：“我都背下來了。一副皮囊藏傲骨，滿腔熱血灑處無。平生諸事皆無怨，草民也須膽氣足。還在下面屬名呢，草民孔亞杰到此一游，嚇得我趕緊擦掉。”

朱敬平笑一下：“你不擦掉，那粉筆字雨水一沖也沒了。要是我，趕緊用刀把它刻石頭上。千年不枯，萬古流芳?！?/p>

朱靜平直接把兩口子送到家。夫妻拖著皮箱進(jìn)了家門。

孔亞杰嘆了口氣：“山好水好，哪也不如家好?！弊缴嘲l(fā)上，“這次真后悔沒帶女兒去。”

徐靜脫去外衣，掛在衣架上：“以后有的是機會。我去沖個涼，得好好睡一覺?！弊哌M(jìn)洗浴間。

孔亞杰打個哈欠，往后一仰，躺在長沙發(fā)上，閉上眼睛……

徐靜洗完澡，穿睡衣走出，到沙發(fā)前拍了拍孔亞杰：“你也沖個澡，到床上睡吧。”

孔亞杰迷糊的坐起來：“不洗了。”站起身。

徐靜把孔亞杰推到洗浴室門口：“快進(jìn)去！”將孔亞杰推進(jìn)去，關(guān)上門，笑一下：“洗澡還偷懶?！?/p>

傍晚，在菜市場，徐靜買完菜，正要離開，看見迎面走來朱敬平，就問：“你也來買菜？”

朱敬平：“我哪有亞杰那福氣！晚上飯基本上都是我做?！?/p>

徐靜笑了笑：“正好，后天不是亞杰生日嗎？咱倆得商量一下給他怎么過呀?！?/p>

　　朱敬平：“是呀，畫被毀了他肯定沒心情?！?/p>

孔亞杰生日這天晚上，徐靜在廚房炒菜。

客廳。孔亞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竟然是個日本動畫片。他看得津津有味。

門鈴響了?？讈喗芷鹕黹_門，讓進(jìn)朱敬平。

朱敬平：“剩幾個菜得我炒啊，我知道喝茅臺最適宜吃什么菜。”

孔亞杰：“哪有茅臺呀！你帶來了？”

朱敬平：“不是，沒茅臺呀？我白高興了！”

廚房門口，徐靜：“快來！快來！”

朱敬平奔進(jìn)廚房。

廚房。朱敬平：“他說沒有茅臺呀！要知道這樣，我買呀！一年就這么一次，一生也就七八十次?！?/p>

徐靜：“炒菜吧，炒菜吧！”

客廳?？讈喗苷诳慈毡緞赢嬈?/p>

徐靜擺放餐桌，拿上筷碗：“老壽星，準(zhǔn)備吃飯了?！?/p>

餐桌上有八道菜。朱敬平和孔亞杰坐在桌邊。

徐靜拿著一瓶茅臺放到桌上：“不夠還有。茅臺酒廠今晚在咱們家開展銷會。因為我老公過生日?！?/p>

孔亞杰：“老婆，你真給我一個驚喜呀！”

朱敬平：“佩服！佩服。哎，佳佳呢？”

徐靜坐下：“他們學(xué)校搞什么野外探險活動，昨天就出發(fā)了?！?/p>

孔亞杰啟開茅臺，給朱敬平倒上，又給自己倒上：“我記得我過生日，有兩次喝過茅臺，這是第三次。第一次……”

門鈴響了。

徐靜起身去開門：“小含？哎呀！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梅小含走進(jìn)，拎個大生日蛋糕：“聽說孔老師今天過生日。我來表示祝賀！”

朱敬平：“你看！你看！還是小含懂事！快請坐！快請坐！還拎個生日蛋糕。亞杰，是不是點上生日蠟燭，許個愿啊！”

孔亞杰揮了下手：“算了！算了！許什么愿！也不是小孩子?！?/p>

梅小含坐到桌邊，看著孔亞杰：“孔老師，祝您生日快樂！”

孔亞杰：“謝謝！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小含笑一下，調(diào)皮地：“我想知道就知道唄！這又不是什么國家機密！是不是徐姐！”

徐靜笑著：“對呀！小含，喝什么？他倆喝茅臺，咱們……我喝紅酒，你喝橙汁？”

梅小含：“我也喝一杯紅酒！”

徐靜：“小含？好！好！今天高興！咱倆把他們倆灌醉了！”起身離桌。

朱敬平：“小含，你可從來不喝酒的呀！”

梅小含：“此一時，彼一時，凡事都有第一次??！”

徐靜拿來一瓶啟開的紅酒，到桌前，放下兩個高腳杯，往杯里各倒了半杯紅酒。

朱敬平：“不行，茶半酒滿，滿上滿上?！?/p>

徐靜倒了兩個滿杯：“行了吧？告訴你們兩位先生，我和小含肯定把這瓶紅酒喝光。你們……”

孔亞杰笑一下：“我們一瓶茅臺夠嗎？你不說茅臺酒廠今晚在咱家開展銷會嗎？再拿一瓶！我和敬平一人一瓶。他喝不了，我喝！”

朱敬平：“誰說我喝不了啦！當(dāng)年我去深圳，和幾個朋友一人喝一瓶多呢！”

徐靜：“沒了，就一瓶！”

孔亞杰：“真掃興?！?/p>

徐靜笑一下：“小含。你跟我來！”

兩個人走進(jìn)廚房。

孔亞杰和朱敬平交換一下眼色。

徐靜和梅小含走進(jìn)。一人雙手各拎著一瓶茅臺放到桌上。一共四瓶！

徐靜：“還有。今晚茅臺酒廠在咱家開展銷會！因為我老公過生日?！?/p>

有人敲門。

朱敬平：“又誰呀？”

徐靜去開門，讓進(jìn)五個中年男人，帶頭的是戴眼鏡的老萬……

老萬：“亞杰，你真不夠意思。過生日偷摸的過！你生日能改日子呀！在我們心里早記牢牢的。我一天沒吃飯，就等這頓酒呢！”

男人甲：“別跟他廢話，先罰他八杯！”

男人乙：“八杯不行！十六杯！”

朱敬平對徐靜：“還是去飯店吧？酒夠菜不夠呀！”

男人丙：“吃什么菜，有酒就行！茅臺一人一瓶！”

徐靜：“幾位大哥別換鞋了！趕緊！趕緊！咱們?nèi)ワ埖?！?/p>

餐廳包間。孔亞杰、朱敬平、以及老萬等五個男人進(jìn)來，坐到餐桌旁。

梅小含和徐靜拎著六瓶茅臺走進(jìn)。

徐靜把六瓶茅臺擺到桌上：“你們七位，六瓶差不多了吧？不夠我還有?！?/p>

朱敬平：“別開玩笑了。我們把亞杰一年的茅臺都喝了！”

孔亞杰：“七個人六瓶怎么分哪！再整一瓶！”

徐靜：“沒問題！你們先點菜吧！我馬上出去買一瓶！”

梅小含：“徐姐，我去吧?！?/p>

話音未落，門一開，又進(jìn)來十二個人。

桌邊的人急忙站起身。

孔亞杰：“劉院長，您……？”

劉院長：“亞杰，我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生日我這么多年只參加過一次，今天我把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以及各部門主管領(lǐng)導(dǎo)都帶來了！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

孔亞杰：“那好！好！咱們換個地方吧！徐靜！你快點安排！”

音樂餐廳。樂臺上，鋼琴師在彈奏一首曲子。

靠樂臺的兩張桌旁，坐著來參加孔亞杰生日宴會的人。第一張桌有藝術(shù)學(xué)院劉院長、孔亞杰、朱敬平、徐靜、老萬等人，梅小含及其他人坐在第二桌。

朱敬平站起身，手里端著酒杯：“各位，今天是亞杰的生日。大家都知道，我是亞杰的死黨，也是亞杰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冒昧的代表亞杰和徐靜向大家道個謙。因為亞杰畫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這次生日，他和徐靜都主張低調(diào)！所以未通知大家，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亞杰低調(diào)，可大家沒忘了亞杰，這說明什么？說明兩個字：感情！下面，我提議，為了感情這兩個字，大家喝一杯！”

大家起立，舉杯……

突然鋼琴曲變成了《祝你生日快樂》！

眾人轉(zhuǎn)頭望去，見彈鋼琴的換成了梅小含……

孔亞杰目露驚異。

徐靜會心的笑了。

眾人在《祝你生日快樂》的鋼琴曲中，喝下杯中酒。

鋼琴曲換成了《祝酒歌》。

徐靜站起身，端著紅酒杯：“各位領(lǐng)導(dǎo)，各位朋友，值此亞杰生日之際，作為他的愛人，我此刻千言萬語，只能化為兩個字‘感謝’。在此，我代表我女兒，代表我自己，也代表亞杰，敬大家一杯！”

眾人再次起立，喝下杯中酒。

鋼琴曲換成舒緩優(yōu)揚的舒伯特的《ci小夜曲》。

劉院長站起身：“各位，我不想多說什么。咱們把一切都拋開。朱敬平主任說的對，感情！人嘛！就得講點感情！亞杰比我小幾歲，是我兄弟。我不隱瞞，一點不隱瞞！他不想到藝術(shù)學(xué)院來，是我硬拉他來的！他就想天天畫畫，天天喝酒。他什么也不想！我說這不對！你得為祖國的藝術(shù)事業(yè)作貢獻(xiàn)呀！你得為培養(yǎng)我們中國的未來美術(shù)大師做貢獻(xiàn)呀！并不是說他就一定能教出什么好學(xué)生，并不是說他的任教為咱們學(xué)院就一定能爭得什么光彩。我只想證明一點，我們學(xué)院聘請了一個真真正正的搞藝術(shù)的人！”

鋼琴曲變成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

梅小含彈得異常投入，專注。

眾人舉杯，然后喝下，落座。

鋼琴曲又變成了《迎賓曲》

有兩位引領(lǐng)小姐引導(dǎo)，四位老人及四位隨從走進(jìn)餐廳，來到兩張桌邊。四位老人赫然是京城四位畫壇泰斗：李老、徐老、張老、彭老。都年過八旬，有兩個還拄著手杖。

眾人起立鼓掌。

四位老人來到第一桌，被人扶著入座。四個隨從分別站在身后。

孔亞杰感動的：“四位前輩，亞杰這廂有禮了！”向四位老人深鞠一躬。

李老：“亞杰啊，你知道我們老哥四個為什么來嗎？不為你過生日。為什么呢？為巴黎畫展。”對身后隨從，“快到和慕白說話的時間了吧？”

身后隨從把筆記本電腦放到桌上，打開，調(diào)出視頻。

李老：“大家都聽聽。這是慕白在巴黎向亞杰發(fā)來的生日祝福！聽聽。都聽聽！”

李老：“來，亞杰，你來！讓慕白看著你！”

孔亞杰站到電腦前。

鋼琴聲停止了。廳里變得肅靜了。

梅小含剛要起身，旁邊遞過一方紙巾。

她一看，是徐靜。她接過紙巾擦了擦汗，對徐靜展顏一笑。

廳內(nèi)響起了藍(lán)慕白的聲音：“亞杰，祝你生日快樂。我不能回去與你共醉，只能遙相祝福！”

孔亞杰：“謝謝！慕白！今晚我已收獲太多的驚喜與感動?！?/p>

藍(lán)慕白：“你的畫意外被毀，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此時此刻的心情，我也理解！我更了解你的為人！亞杰，不要放棄！你如果在國外，你就能理解一個游子對祖國的情感！這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情感！我為什么這樣講？這次巴黎畫展匯集世界繪畫大師，是一次世界性的繪畫藝術(shù)大比拼！你想一想，假如我們國家沒有一幅作品獲獎，我們中國畫家的臉何在！中國的臉面何在！？我們的前輩悲鴻大師，白石大師等等，已經(jīng)為我們的祖國贏得了世界性的聲譽！他們已經(jīng)為中國的繪畫藝術(shù)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xiàn)。而現(xiàn)在，輪到我們了！亞杰！”

孔亞杰哽咽地：“慕白，我理解！只怕我難以堪此重任！國內(nèi)名家大師不勝枚舉！我相信他們會為祖國爭光！我只是一介草民，區(qū)區(qū)畫匠！”

藍(lán)慕白憤怒的：“你這是放屁！”

眾人皆驚。

梅小含更驚呆了！

藍(lán)慕白：“對不起！亞杰！我……太激動了！讓我冷靜一下。冷靜一下。亞杰，我……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孔亞杰淚含眼眶：“慕白，你說。你說吧！我在聽，大家都在聽。”

藍(lán)慕白：“我在國外漂泊，可謂苦苦求索！我知道目前世界繪畫的新的潮流，新的風(fēng)格。亞杰，你身上，不，是你骨子里的東西，是別的畫家——我武斷地講，我認(rèn)識的國內(nèi)畫家所沒有的。我相信你能行，肯定能行！為什么？朱敬平不斷把你的情況告訴我，他甚至把你作畫的情景拍成照片發(fā)給我。亞杰，我認(rèn)為，你的畫有他人所不具備的神韻。或者可以說是飛揚的神韻，與那個女模特，叫什么？對梅小含，是的！那個梅小含，靈動的純真相結(jié)合，一定能夠產(chǎn)生一幅驚世的杰作！可以這么說，你們二者缺一不可！這是上帝給你的機會，你如果放棄，你將抱憾終生！”

孔亞杰：“慕白，謝謝！我……”

藍(lán)慕白：“不要謝我！亞杰，感激的是我們的國家！作為中國人，我相信每一個炎黃子孫都想為國爭光！每一個人都有祖國的榮譽感！為什么體育賽場當(dāng)國旗升起時，我們熱淚盈眶？為什么我們那些體育健兒奮勇爭先！祖國！亞杰，你不在國外，你理解不到祖國這兩個字，在每一個游子心中的重量！你有幸有此機會，可以為祖國爭光！你不應(yīng)該感到驕傲嗎？”

孔亞杰的淚水流下來：“慕白，你別說了！我漸愧之至！陸游說，位卑未敢忘憂國。我以前太過狹隘！沒想到我也可以、也可以為我們的國家爭得一份榮譽！你放心慕白！我馬上作畫！我在游武夷山時胡亂寫詩，‘一幅皮囊藏傲骨，滿腔熱血灑處無’，現(xiàn)在，我要改為‘一幅皮囊何足惜，滿腔熱血報祖國’！”……

眾人不約而同的鼓掌。

梅小含使勁的鼓掌，眼中熱淚盈眶。

李老：“亞杰啊，你的那個模特，我們可以見見嗎？”

徐靜急忙把梅小含領(lǐng)到四位老人面前。

梅小含向四位老人深鞠一躬：“四位前輩好，我叫梅小含。”

徐靜：“剛才就是她彈的鋼琴。她還是畫家。重慶潘秉璋是她姑父，她自幼跟潘秉璋學(xué)畫?！?/p>

李老上下打量梅小含，點頭：“慕白說的對呀，靈動的純真！”

徐老：“如此的藝術(shù)修養(yǎng)與如此的容貌體態(tài)相完美結(jié)合，確實不多見呀！”

張老：“亞杰有幸也！”

彭老：“百年難遇之佳苗，萬中難選之奇葩?！?/p>

孔亞杰：“四位前輩，剛才慕白的慷慨陳詞，亞杰心領(lǐng)神會。但泱泱我華夏，人才濟(jì)濟(jì)。相信勝亞杰者大有人在。亞杰不能懈怠絲毫，愿與其他同仁并肩拼博，以盡綿?。　?/p>

李老：“有你這番話，我們幾個老朽就放心嘍！”

夜?？讈喗芗?。門一開,徐靜攙扶半醉的孔亞杰進(jìn)來,關(guān)上門。

孔亞杰甩開徐靜，指著徐靜：“你說，今天晚上的一切，誰是幕后導(dǎo)演？”

徐靜：“亞杰，有話明天再說吧。你喝多了……”

　　孔亞杰：“我沒喝多，我讓你說！”

徐靜：“我承認(rèn)。是我和朱敬平商量過的……”

孔亞杰：“你們拿我當(dāng)猴子耍！你們……還拉上那個梅小含……當(dāng)吹鼓手！她表現(xiàn)得也很賣力！居然還會彈鋼琴！”

徐靜：“亞杰，你不能這樣講！你細(xì)想想，大家所做這一切是不是都為了你好？”

孔亞杰前行幾步坐到沙發(fā)上，喃喃：“不說了，不說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女兒……”

徐靜：“你女兒兩次打進(jìn)電話向你祝福，你正與他們喝酒，我沒讓你接。女兒第一句話就是，別讓我爸喝那么多酒了?！?/p>

孔亞杰喃喃：“女兒是真實的，老婆是真實的！我是中國人也是真實的！”

往后一倒，躺在了沙發(fā)上，“真實的！都是真實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