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有人路過這里,他或許會有幸目睹到一副奇異的景象:一個被大衣蓋住上半部分的人被承太郎先生抱在懷中,手里還握著一把匕首。
『“我需要兩百塊?!?/p>
Dio不得不再次回到了倫敦的貧民窟,回到了那個家找他那個不成器的父親。
“兩百塊?好大的口氣?!?/p>
達利歐眼睛都懶得抬一下,上次見面他分明告訴過他,一定要好好攀附好喬斯達家這顆大樹,結果沒幾年他就被趕回來了,他能有好臉色給他看嗎?
“家里確實沒這么多錢,”達利歐帶到家里的情婦跟著附和道。
“不過——”女人頓了一下,見Dio想走,迅速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去偷可以去搶?!闭f罷,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半小時后,Dio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周邊一片雪白,略微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訴Dio他此刻的所在地。
剛剛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夢啊。
坐在病床邊的穿著學生裝的高中生見他醒了,也不急著詢問他。只是簡單地詢問了關于他的身體情況,然后吩咐護士幫Dio帶點兒為病人提供的食物。
這個人確實是Dio沒錯,依附著他的哥哥喬納森的歐米茄。
或許是為了維護所謂的禮儀形象,即使Dio此時的眼神里不可掩飾地透露出了狂熱和專注的意味,進食的動作舉止卻依舊優(yōu)雅端正,完美得無可挑剔。
承太郎把思緒從Dio身上轉到那位幾年不見的兄長身上。
他思量著關于Dio的事情要怎么通知喬納森。
隨著最后一片面包從餐盤上消失,Dio的眼神逐漸變得淡漠起來,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他的目光漸漸上抬,放在了他的救命恩人身上。
“再來點法棍?”他選擇用英語跟他交流。雖然承太郎在日本出生,但由于母親荷莉的緣故,他的英語要比身邊的日本人好上許多。
Dio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兩根法棍,一塊泡芙。這個人雖然長得很像喬納森,但是卻一點兒JOJO的感覺都沒有,JOJO不可能對他這么...冷漠,JOJO對需要幫助的陌生人都會施以援手,并且會很多余地對對方進行關心和照顧。
承太郎第二天來看他了。
Dio原以為承太郎會直接把他丟在醫(yī)院,畢竟對方肯救他已經算是盡了情分了。
“你叫什么名字?”承太郎皺了皺眉,再一次坐到了Dio的旁邊。
“你沒有必要這點這個吧?”
“的確沒必要,”承太郎說,“但是出于基本的里面,我總不能用語氣詞來稱呼你吧?”
“Dio?!?/p>
“那么,Dio。”承太郎直接切入主題,“看你并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從哪里來的?”
“抱歉,我覺得好像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些?!盌io說著,其實他有點兒擔心,是不是自己敗露了,或者說,對方已經察覺到他的意圖了??梢源_定的是眼前這個叫空條承太郎的人,跟喬納森一定有著什么血緣上的關系,關于喬斯達家,他竟然還有不知道的東西。畢竟喬納森以前從來沒有跟Dio談起過他還有一個兄弟。
“你看起來不像什么好人,應該不會是不惜傷人打算搶錢救急,”承太郎的看起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目光卻一直定格在Dio身上,“你手臂上有傷,姑且不能輕易判定你是不是為了......”
“沒那么復雜?!盌io打斷了承太郎的推測?!拔抑徊贿^是想霸占喬斯達家的家產而已?!彼谛睦镎f。
“英國。”Dio接著說?;卮鹆顺刑傻纳弦痪湓拞柕膯栴}。
“那你...”看來八九不離十了,Dio就是喬納森先前帶回家的那位歐米茄,這一點差不多無可置疑了。其實他在這一點上跟他的哥哥也有分歧,表面上承太郎排斥跟家人親近,跟他那個從小不在一起長大的哥哥更是不親近,但實際上他對于家人,他一直是都很關心的,只不過他不擅長用大眾更加認可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心意。
但是不被他人認可和理解的愛并不代表不存在。
在得知哥哥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歐米茄的時候,承太郎對他那位多年沒見的喬納森哥哥發(fā)出的祝福語就是建議他不要把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帶進喬斯達家。
喬納森因為承太郎的表達方式和兩人常年關系不太好的緣故,以為承太郎是認為Dio跟自己站在一起看上去門不當戶不對才會說出這種跟其他人截然相反的話語。
其實也不怪喬納森曲解承太郎的意思。他們關系不好那么多年了。喬治和喬瑟夫兩邊的勸告都不能夠使倆兄弟和好。
久而久之,喬納森跟承太郎的關系也有些疏遠了。
但是兩人間倒也不是到鬧得太僵太難看的地步。
喬納森一直都很照顧著這個看起來已經走向地痞流氓的道理的承太郎。
而承太郎也一直偷偷地關注著喬納森。要不然,他也就不會在得知Dio這個人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調查,而不是給他們送上美好祝福。
他不放心外面的人。
空條承太郎雙眼一看就覺得Dio不像個好人,他看著他就覺得他長得像個天生犯罪人。而調查的結果卻告訴他,他的想法沒有錯,Dio的確有問題。
也只能說,Dio選擇喬納森選對了。
承太郎并不否認Dio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家伙,但他偏偏屬于不容易受到外界誘惑的類型。
他正要接著詢問關于喬斯達家的事情,一個電話打斷了他們倆之間的談話。
是喬納森。
承太郎看了一眼Dio,說道:
“真是夠了,你這家伙長得不怎么樣,關心你的人倒不少?!?/p>
承太郎簡單地跟喬納森聊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就送你回去?!背刑上袷呛唵蔚乩泄碌匦家患乱粯拥貙io說道。
“沒有必要,”Dio一副并不著急于回到喬斯達家的樣子,“回不回去沒有區(qū)別?!?/p>
“怎么了?”承太郎的臉上這才出現(xiàn)比較生動的別的表情來,顯得有些不解和詫異,“你跟家里人吵架了嗎?”
“是不是都沒有必要細究了,現(xiàn)在我回家了也只會被我的阿爾法趕出去。”Dio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透出一股無奈的哀涼,他與承太郎目光相觸的時候,眉眼間若隱若現(xiàn)地透露出絲絲縷縷令人醉心的憂郁。
“為什么?”
承太郎不得不懷疑Dio所言的真實性,他是不是為了利用自己而欺騙他呢?在他的印象里,喬納森是個十分有紳士風度的人,不管別人犯了多大的錯誤,他都會為對方著想。在承太郎記憶里的喬納森,根本不存在直接把人趕出去這一印象,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嗤?!盌io突然暗暗地冷笑了一聲,側過頭,停頓了一會兒,沉默不語,接著他轉過頭,看向承太郎的目光里看似諷刺和不屑卻充滿了絕望無助,眼睛里凝聚著顫動欲墜的眼淚,隱忍著不肯流下。
“我懷孕了。”他說。
承太郎一時無語,想了小半天,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不知道。”這是實話,這個孩子或許是那個綁架犯的,也或許在之前喬納森跟Dio的遺腹子。
“一個月之前,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不敢告訴他,但是他后來還是發(fā)現(xiàn)了......”可不是嗎?那沒完沒了的孕吐看著就不正常,雖然Dio說那是因為食欲不振的緣故,但是對方不相信,因為Dio除了孕吐以外,還有別的特征,比如容易疲憊。“他一點兒都因為這一點而有所顧忌,還讓我......”
承太郎沒有說話,他一直專心地聽Dio說這些話,順便觀察Dio是不是在說謊。
“讓我跟他的朋友睡覺?!盌io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微小地咬了咬嘴唇,“后來我找了個機會跑出來了?!?/p>
“如果是因為犯罪者的原因,那不是你的錯。”承太郎面上維持著一副平靜的樣子,手上的青筋卻可怕地暴起,“喬納森也會理解你的?!?/p>
Dio愣了一會兒,隨即說道:“或許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