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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科幻末世  喪尸  末日喪尸     

第九章 絕望、希望、絕望

流行?。汗ぷ魅?/div>

跑出布朗公園的吳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噪音機器的確是將員工休息室旁的瘋子吸引了,但是不僅如此,它同樣還吸引了諾瀚大道上的人們。

諾瀚大道原本是一個非常寂靜的地方,因為這附近的人不是在很早的時間里便逃進了大道上的警察局,就是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家。而且諾瀚大道的人流也不是很多,所以相對于其他的街區(qū)來說,這里并沒有那么混亂,大道上除了廢棄的車輛以外,幾乎都沒有什么尸體。

所以在這條街上并沒有什么噪音源可以去吸引那幫瘋?cè)?。直到一個愚蠢的男孩兒自顧自的制造了什么“噪音機器”,并將其觸發(fā)。

原本較為平靜的瘋?cè)藗冊谝姘l(fā)動的一陣陣噪音下被驚醒了,無論是在大街上、公交車站附近、甚至店鋪里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朝著噪音源的方向,也就是布朗四世紀(jì)念公園的大門口移動。

這才造成了男孩兒所看到的,如此宏大的場面。

那幫原本慢慢吞吞踱著步子向噪音源移動的瘋子,在注意到門口的小男孩兒后,便都忘記了自己前往公園的目的,紛紛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門口那可口美味的小男孩身上,對著吳嵐奮力揮舞著自己畸形殘破的手爪。

吳嵐呆呆的站在公園的門口,略微掃了一眼在街上逐漸接近公園的人們,那些分散在大街各個角落的瘋子,少說也有幾百上千人。頓時,有兩種感覺先后涌上了男孩兒的內(nèi)心。

先來的一種名為“無力感”,它使的男孩兒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讓他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呆滯,他的身體仿佛脫離了控制,他幾乎動都不能動。

而另一種則名為“求生欲”,它瘋狂的敲響著男孩兒體內(nèi)的警鐘,讓男孩兒的身體在短暫的無力后重新恢復(fù)正常的狀態(tài),也同樣將男孩從呆滯中喚醒。

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的男孩兒眨了眨眼,重新審視著眼前正在不斷逼近的不死大軍,他的眼神在求生欲的作用下,從難以置信的呆滯,變成了難以置信的焦急和恐懼。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而這項能力是人類祖先在很早的時候進化出來的,“趨利”是接受對自己有益的事情,而“避害”則是躲避危險,保存自己的性命。

喚醒這種本能的開關(guān)是人們的情緒。在接受有益刺激時,大腦會釋放出令人感到快樂的信息素,驅(qū)使人們?nèi)ザ嘟邮苓@樣的刺激,也是“趨利”。

而恐懼也是一樣的,它不是一種不正確的情緒。

大部分人都認(rèn)為恐懼會害死一個人,但其實恰恰相反,如果一個人連恐懼都感覺不到,那他不是對付這件事得心應(yīng)手,就是離“死亡”不遠(yuǎn)了。恐懼是人身體中最重要的情緒之一,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喚醒人的另一種本能。

那就是“避害”

“媽呀媽呀媽呀媽呀媽呀! ! ! ! ! ! ”

男孩兒在恐懼的驅(qū)使下,向著充滿瘋?cè)说拇蠼稚吓苋?,好在大街上朝著公園走過來的瘋?cè)藗兌急容^零散,瘋?cè)巳旱囊?guī)模雖然龐大,但是他們的密度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吳嵐想象中的那樣可怕。此時的吳嵐像一條賠率僅有1.1的賽狗一樣,靈活的在瘋?cè)酥g的逃竄。

因為噪音源的緣故,街上的瘋?cè)藗儙缀跞慷季奂搅私值郎峡拷祭使珗@的這一邊。注意到這一點的男孩兒,在穿過公園前的瘋?cè)藗兒?,便迅速來到了幾乎空無一人的對街。

焦慮,使得他的腎上腺素飆升;使他的腦子無法思考;使得吳嵐的腳步猶如流水線生產(chǎn)一般,無法停止。他現(xiàn)在唯一的目標(biāo),便是巨量人群后,那不到300米的警局。

他踏在灰色的人行橫道上,他的左右兩側(cè)全是那些惡心的怪人,左側(cè)的大部分瘋?cè)藗冊诔蛞娔泻哼@塊肥美的肉之后,便放棄了前往噪音源的計劃。他們跨著同類倒在地上的尸體,以及被啃的極為干凈的嶙峋白骨,推搡著周圍的人,即使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夠到小男孩兒,仿佛他們就已經(jīng)開始搶奪男孩兒的所有權(quán)了。

那群龐大且四散在周圍的怪人在不斷的碰撞和推搡之中逐漸匯聚成了密不透風(fēng)的人群,人群里的人們邁著頻率不一的步子,有快有慢的朝著街道對面逼近。里面經(jīng)常會有瘋子被周圍的人絆倒,而被后方涌上來的人活活踩成肉泥。

而吳嵐的右邊則是一排排的店鋪,那些店鋪里面同樣擁有著巨量的瘋?cè)耍麄冊谧⒁獾絽菎购?,都紛紛聚在門前、玻璃前,瘋狂的拍打著,手臂與玻璃的碰撞發(fā)出了“咣咣”的響聲,脆弱的玻璃在他們猛烈的敲打下,被打的一顫一顫的。

而有的人嘗試隔著玻璃,用牙去咬那個近在咫尺的男孩兒,但很奇怪的是,他們無論怎樣努力的將自己的頭伸出去,他們就是咬不到他。

店鋪的瘋?cè)藗兙嚯x男孩只有兩米,而街上的瘋?cè)俗罱闹挥?0米,而吳嵐還有五十米……

“快啊!……快啊!……”

吳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痛恨自己為什么在學(xué)校的時候沒有好好鍛煉身體,在這樣關(guān)鍵的地方,只剩下了40米的距離,而他幾乎要斷氣了。

他的胸腔不斷的擴大再縮小,進行著人體最基本的氣體交換,但是原本應(yīng)該供給到身體里的氧氣似乎并沒有被男孩兒所接受,他們就好像隨著胸腔的縮小而被呼出去了一般。

因為男孩兒并沒有因為呼吸而緩解自己身體的疲勞,他的肌肉得不到需要的氧氣,開始進行無氧呼吸,很快的,吳嵐便感覺到自己的腿部開始發(fā)酸,很快就變的酸痛無比。

他的肺高速的擴縮著,嚴(yán)重的過載運動,肺已經(jīng)接近爆炸的臨界點了,似乎隨時隨刻他的肺葉都會在體內(nèi)爆炸,將男孩的內(nèi)臟炸的七零八碎。

右邊店鋪的玻璃,在瘋子們不斷的敲擊下,已經(jīng)充滿了蜘蛛網(wǎng)狀的裂痕,看起來只要再來一下猛擊,玻璃就會朝四周炸裂開來。

男孩兒能夠感覺到令人絕望的聲音從左邊的人群中傳來,他們的低吼在吳嵐的耳邊不斷的被擴大、再擴大。直到那聲音大到足夠像撕扯一塊兒破布一樣將吳嵐的聽神經(jīng)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片。

他們肆虐的雙手就差半截手指的距離就能夠摸到吳嵐了。

如果不是伸手就能摸到的警察局大門,吳嵐一定會像剛出生便被遺棄一般絕望。

吳嵐扒著鐵欄桿,依靠著慣性滾過了警察局門口的起落桿。男孩兒又在地上無力的滾了兩圈,便雙手后撐在水泥地上,挺著前身,渾身虛脫的坐著,保持著呼吸。

他雙眼迷離的看著八米之外的的瘋?cè)藗儯麄兊拿芗潭染酮q如遷徙中的帝王蝶,同樣壯觀,但是更為驚悚。

吳嵐顧不了那么多,他現(xiàn)在急需休息。剛才他幾乎已經(jīng)要向他們祈求在將自己分食之中能夠下口輕點了。

慶幸的是,他不用。

眼前的瘋?cè)藗儙缀踉谝凰查g便把警察局門口的起落桿擠斷,龐大的人群幾乎卡在了門口,零零散散的喪尸從擁擠的人群中脫身,邁著他們緩慢的步子朝著男孩兒進發(fā)。

男孩兒見狀,便結(jié)束了自己幾乎沒怎么花費時間的休息,奮力的挪動著自己發(fā)軟的雙腿,往后方的警察局跑去。

激動、苦后甘來的快樂已經(jīng)完全將這個男孩兒的頭腦沖昏,他看著警局大樓門口旁用紅色的噴漆寫的“safe here!”,仿佛就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安全的避風(fēng)港、理應(yīng)得到的幫助、家人的救援隊、以及熱騰騰的洗澡水。該死!他現(xiàn)在真的好想洗個澡!

很快了,很快了。

吳嵐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這些東西自己馬上就會得到的。吳嵐拖著自己已經(jīng)木掉的身體,伸出幾乎已經(jīng)完全脫力的右手,吃力的將鐵質(zhì)的大門打開一條縫,迅速的鉆了進去。

然而呢?

他的確是太樂觀了,

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他也從未改過。

———————————————————————

隨著一聲重重的悶響,警局的鐵門被疲勞的男孩給關(guān)上了。男孩兒靠著鐵門,依著地吸引力,虛脫的身體順勢癱在了地上。

他將自己的消防斧放到了一邊,兩臂非常自然的往地面上垂下。他幾乎已經(jīng)無法用力將自己的四肢抬起,唯一能夠做到的只有令它們不受控制的顫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麻”,再無其他。

警察里回響著吳嵐劇烈的喘息聲,他在門口緩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己的呼吸完全恢復(fù)平靜,都沒有任何人來關(guān)照一下那個死里逃生的男孩兒?;貞?yīng)男孩兒的,永遠(yuǎn)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以及一種只有寂靜到極點才能聽見的聲音。那就是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

癱坐在門口的少年,他的身體在幾分鐘的休息后恢復(fù)了一些體力,現(xiàn)在,他終于有精力可以去觀察這警察局的內(nèi)部了。

男孩兒靠在門后,雙眼不斷的在周圍的墻壁上掃視著。這里的很明亮,但卻不是因為這里的陽光充足,這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十分陰暗的環(huán)境,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們才將走廊里的吸頂燈打開。

光線散發(fā)著白色的光芒,源源不斷的光輻射從頂上的吸頂燈傳傳入?yún)菎沟难壑?。也正是因為這些輻射,吳嵐才能更好的觀察到周圍的環(huán)境。

吳嵐身處的地方是一個丁字路口,他的前方和右方都是通往各個地方的走廊,而他的左方則是通往二樓和的樓梯。

吳嵐他注視著面前的長廊,長廊兩側(cè)的木門都是半敞開的,屋內(nèi)的燈光并不像是走廊那般明亮,十分的昏暗,吳嵐即使借助走廊的余光也看不清楚里面的世界到底有些什么東西。

用灰色瓷磚組成的地面非常的雜亂,廢棄的塑料瓶、沒有吃完剩了一半的面包、薯片包裝、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倒落在地上的垃圾桶、人們慌忙走過走廊而在地面上留下來的腳印將這枯燥無味的灰色地板變得更加多元化。

吳嵐順著眼前的地面慢慢將轉(zhuǎn)移到了走廊的盡頭。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大廳,通過估測大廳對面的墻壁到走廊盡頭的距離,吳嵐能夠大致推測出來,眼前的大廳應(yīng)該不小。

這附近的地方甚至連一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男孩兒的視野里有的只有這些干巴巴的垃圾、空曠的墻壁、以及陰冷的空氣……

這一切的一切都向男孩兒傳輸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男孩兒眉頭緊鎖,貼著鐵門,同時用消防斧做支撐,慢慢的將自己的身體蹭了上去。他凝重的看著這眼前的一切。

吳嵐即使用自己的下半身思考問題,也能夠察覺到警局一定是出事兒了。

但是他沒有退路,因為他身后便是人潮。

男孩兒早已干涸發(fā)裂的喉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口水可以給他咽了,他唯一能夠抒發(fā)自己緊張情緒的活動早已因為身體長時間的缺水而無法運行。于是他只能拖著被汗水浸透的身體,雙手緊緊握著骯臟的消防斧,無聲的、一步一步的往長廊的盡頭走去。

“砰!”

走廊盡頭的大廳里傳來一聲門被摔開的巨響,頓時,一個男人的哀嚎以及能夠從里面感到焦慮的奔跑聲打破了走廊原有的死寂。

很顯然即使吳嵐再怎么故作鎮(zhèn)定,他依舊被突然打破平靜的撞擊聲驚擾到了自己的內(nèi)心。他的心臟猛的跳了起來。

男孩兒困難的操控著自己顫顫巍巍的雙手,有些許慌張的將消防斧扛到了他的肩膀上,將斧刃即將砍下去的方向?qū)?zhǔn)了走廊盡頭的大廳。

走廊的盡頭突然多出了一個男人,他穿著黑色的休閑西裝,穿著黑色的皮鞋。他西裝的右臂部分被不知名的東西刮的破爛,并且早已被染紅。仔細(xì)一看,能夠觀察到他的右臂有一道非常深的血口,看上去被一片模糊。

原本驚慌失措的男人看到大門口處的吳嵐,驚慌的臉上充滿了驚喜與希望,他朝著吳嵐奮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臂,想讓男孩兒不要拋下自己。

他忍著皮鞋不斷摩擦自己腳掌水泡的痛苦,加快了自己腳下的步伐,以更快的速度朝吳嵐狂奔而來。

而他的身后則涌現(xiàn)出了十分密集的人們,準(zhǔn)確的來說,是瘋子們。他們很快就將原本空蕩到荒涼的大廳填成了實心。

血液的氣味兒讓他們瘋狂,他們相互擁擠著,用盡全力去追逐眼前的那個男人。

“嘿! 嘿! 前面的! 快救救我 ! 我還活著! 快……”

看著眼前的黃種人,男人情不自禁的笑著對他大喊,但可惜的是,他沒能將自己要說的話講完。

因為他的頭骨已經(jīng)在一聲威猛的槍響下被崩的四碎,黃色的腦漿從被攪爛的大腦中飛濺到了周圍的各個地方。他的右眼珠在強大的作用力下跑出了眼眶,在視神經(jīng)的拉扯下,眼球沒能掉在地上像柿子一樣爛的滿地是湯,而是掛在了男人的面頰上,不斷的晃悠著,露出了一個不斷在溢血的漆黑眼洞。

失去控制的身體,很快的便撲在了地上。而殺死男人的兇手也因為失去了男人的身體做遮擋物而暴露在男孩兒的眼里。

男孩兒看著那個開槍的人,他的眼神從呆滯,變成了難以置信。那也是一個男人,他穿著警察制服,胸腔十分的寬大且立體,看起來十分的強壯。他的右手上拿了一把吳嵐不認(rèn)識的手槍,槍口上還冒著屢屢白煙。很明顯,就是眼前這個綠皮的瘋子射殺了那個男人,而且他再一次抬起了手槍,似乎在瞄準(zhǔn)著前方驚恐的男孩兒。

男孩兒看著不遠(yuǎn)處的槍口,他想要逃跑,但是他的身體卻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嘣!!——”

在另一聲劇烈的槍響下,一顆金色的子彈在吳嵐的耳邊呼嘯而過,正好打碎了大門旁邊紅色的警報按鈕。

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觸發(fā)了吳嵐身體的反射開關(guān),令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嗡!—嗡!——嗡!——嗡!——嗡!——嗡!——嗡!——”

頓時,伴隨著不斷鳴響的警報聲,走廊里的燈由白光變成更為昏暗的紅光,混洗了血液與杯子里飲用水的顏色。無法停止的警報聲以及帶有強烈暗示的紅色燈光讓那群瘋?cè)嗽陝硬豢?,他們嘶吼著,撲上了男人的尸體。

在這樣的光線下,吳嵐分辨不出來那早以死透的男人身上的傷口涌現(xiàn)出來的到底是血液還是純凈水,在后人不斷的撕扯下,男人的身體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和一地不可分辨的液體。 吳嵐倚在鐵門上,感受著門后面人們瘋狂的敲擊與怒吼聲。

恐懼爬上了吳嵐的脊梁,他環(huán)顧著四周,眼前的人們在蠶食完男人的尸體后便又尖叫著朝男孩兒涌來,而右邊的道路也被如同沙丁魚罐頭般密集的瘋?cè)藗兯庾 ?/p>

他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吳嵐看著眼前三缺一的場景,吳嵐的腦子想都沒想,便瘋狂的往左邊的樓梯口上跑去。

他一步跨兩階,飛快的跑到了二樓。但是他沒有看見二樓的內(nèi)飾,看見的只有一張張呆滯麻木的臉,警報聲同樣驚醒了他們。因為慣性,男孩兒差點親上眼前的一個瘋?cè)恕?/p>

還好他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把這欄桿將身子轉(zhuǎn)到了通往三樓的通道,飛快的朝著三樓跑去。但是三樓的情況并沒有比二樓好多少,當(dāng)他剛想爬往四樓的時候,數(shù)只瘋?cè)艘驗楸澈笸榈耐妻渑_階,他們直直的跌倒在了地上。

男孩兒后退了兩步,回頭看了看下樓的臺階,下面的人們已經(jīng)追上來了,他們離他現(xiàn)在只差半層樓的距離。

吳嵐看著眼前的還未成型的人群,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在瘋?cè)酥g的空隙中奔走。每當(dāng)瘋?cè)藗兿胍プ⊙矍暗哪菈K兒雪白的肉,都會被他用斧子推到一邊,給自己爭取一些逃跑的空隙。

他最終是沒路了。他周圍被圍的水泄不通,他來到了三樓大廳的一個墻壁前,除了背后的門與墻壁,其他的方向都凝聚著巨量的瘋?cè)耍麄兇蠖喽即┲鴪D案不一的服裝,只有少數(shù)穿著淡藍色的警服,他們提醒各異,高矮不同。他們唯一相同的事情,那就是都朝著眼前握著消防斧、眼神絕望的男孩兒奔走。

男孩兒伸手摸到了后面的門,一瞬間將自己的身子轉(zhuǎn)了過來,在那幫瘋?cè)说淖⒁曄麓蜷_了門,然后飛快的鉆了門后的內(nèi)部空間。

——————————————————————

男孩兒瘋狂的用力,將厚重的實木門關(guān)上,右手飛快的轉(zhuǎn)動門上的旋鈕,將這門從內(nèi)部反鎖了起來。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看著被敲的顫抖不斷的實木門,吳嵐只希望它能夠多堅持一會兒。

男孩兒在短時間內(nèi)飛快的環(huán)顧著四周,不斷的尋找著可以堵住門口的物品。很快,他在實木門不遠(yuǎn)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鐵柜子。

那個鐵柜子比吳嵐人還高,果然他試了一下,他自己根本推不動。

于是他從角落里吃力的推出了一個綠色條紋的沙發(fā),將它堵在了實木大門的前面。

適應(yīng)了噪音的男孩兒并沒有注意到,瘋狂的撞門聲以及自己剛才“噼里啪啦”的一頓亂弄所發(fā)出來的聲音,已經(jīng)將一個安靜的睡在房間角落的“無辜者”吵醒。

他很快便將自己的身體立起,他呆滯麻木的雙眼略帶些許憤怒的盯著眼前一無所知的男孩兒。很快的,他便安靜的移動到他的面前。

吳嵐好像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右邊有著什么東西在接近自己,于是他慌忙的將自己的頭轉(zhuǎn)到右邊。

只見一個拳頭在吳嵐的眼前迅速放大,然后吳嵐便被一只快拳狠狠地?fù)糁辛俗约耗?。他完全沒有來得及去準(zhǔn)備迎接那一擊的來到,換一種說法,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去迎接那一拳,不過用的是自己的臉。

吳嵐在強大的作用力下被打飛了。

幾乎懸浮在空中的男孩兒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嗡嗡的響,自己的臉感覺火辣辣的,感覺就像是被一只馬蜂蟄了自己的鼻子一樣。他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哪里是天空,哪里才是腳下的地面。

他完全被打蒙了。

吳嵐感覺自己在空中使不上力氣,只能看著自己慢慢遠(yuǎn)離地面,而在一聲悶響后,他撞上了天空。他的雙手在落地后失去了對消防斧的控制,因此消防斧脫離了吳嵐的雙手,滑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

那個被噪音驚擾到了的綠皮看著眼前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男孩兒,便對著男孩兒的脖子伸出雙手,直直的撲了上去。

此時的吳嵐腦中嗡嗡的亂想,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他還沒有從剛才那猝不及防的一拳中緩過勁兒來。所以自然而然的,男孩兒被眼前的瘋子撲了正著。

這個情節(jié)很像是之前那個撲倒吳嵐的消防員,但是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差別。消防員的臉上戴著呼吸面罩,而眼前的男人嘴上什么都沒有戴,他半張著嘴,口水直直的垂落在吳嵐青腫的面頰上。

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吳嵐沒有被那人咬死,但是他現(xiàn)在在巨大的壓迫下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窒息的感覺令吳嵐迅速脫離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男孩的雙眼瞬間瞪大,感覺不到空氣進入肺部的男孩兒就像是溺水了一般,無力的蹬著自己的雙腿,徒勞的消耗著自己本來就剩余不多的體力。

眼前的那個男人雙手緊緊的掐著吳嵐的脖子,并沒有咬上來的意思。這對吳嵐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很快他便會窒息而死。

他必須想辦法。

吳嵐費力的扭動自己的頭顱,左右轉(zhuǎn)動那靈活的眼珠,尋找著一切可以一用的東西。很快,吳嵐便在散落一地的廢紙里拿到了一根質(zhì)地不錯的黑色鋼筆。吳嵐左手控制住男人的頭顱,右手握緊鋼筆,將筆尖沖向眼前的瘋子,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沖著他的眼珠狠狠地扎了過去。

“呃呃啊啊啊啊! ! ! !”

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男人的雙手終于離開了吳嵐的脖子,在距離吳嵐不遠(yuǎn)的桌子旁瘋狂的擺動著自己的身軀,那只黑色的鋼筆已經(jīng)插進了那只右眼球的一半,并且被牢牢的固定住。

“咳咳! 咳咳! 咳咳咳! !咳……咳……”

吳嵐捂著自己的脖子,坐在地上,彎著腰痛苦的咳嗽著,他剛才幾乎要因為窒息而再次失去意識了。有些恢復(fù)過來的男孩兒摸了摸被打中的的地方,在觸碰到的瞬間,他的手很快的就縮了回來。天吶,他感覺那個地方的骨頭被打碎了。

吳嵐陰著臉看著眼前幾乎要害死自己的綠皮混球,操控著疼痛無比的身軀,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不遠(yuǎn)的消防斧,踏著沉重的步子往消防斧的位置靠攏。就當(dāng)他快要伸手夠到斧頭的時候,他的前頸能夠感覺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拉扯力,這股力量阻止了吳嵐前進的腳步,一定是那個家伙抓住了自己的后衣領(lǐng)。

力量的主人嘶吼著,將男孩兒往對面的桌子上甩了過去,男孩兒的力量和眼前的男人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隨著男孩兒的背部傳來一陣劇痛,他活生生的撞到了堅硬的辦公桌上。

痛苦使得男孩兒倒吸一口冷氣,眼前的瘋子眼里充滿了對吳嵐的怒火,他張開他的血盆大口,沖著吳嵐迅速的撲了過去。

男孩兒咬著牙,他同樣跟眼前的瘋子一樣憤怒。他將自己的右臂背過身去,不斷的在后面的桌子上摸索。

男孩兒僅僅只拿到了一個馬克杯,但他可顧不了那么多,因為怒火而加速流動的血液全部涌上了吳嵐的頭,讓他的頭腦發(fā)熱。

他此時此刻簡直就要比門外的那群綠皮瘋子還要瘋狂,他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手里的馬克杯用吃奶的力氣往男人的頭上瘋狂砸去。

吳嵐的手臂因為在短時間內(nèi)高頻率的揮動而充血,而手臂因為充血而發(fā)紅,他感覺自己的右手像里有許許多多的小炸彈無間斷的在血管里爆炸一樣,這也使疲憊的吳嵐咬著牙、下意識的攥緊了疼痛難耐的拳頭。

經(jīng)過了一頓發(fā)泄后的吳嵐,終于丟掉了一些怒火。他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看著自己手中雪白的馬克杯,早就已經(jīng)被紅色的血液和黃白色的腦漿染的骯臟不堪。吳嵐厭惡的將它隨手丟在一邊。

反觀眼前躺在地上的男人,他早就已經(jīng)被堅硬無比的馬克杯敲碎了頭顱,白色的碎骨配上臉皮點綴在早已爛的不成樣子的肉醬上,而那癱粉紅的肉醬順著被敲碎的骸骨裂縫,流了滿地。

兩只眼球,吳嵐只能找到一只完整的,那只掉落在尸體旁邊的瓷磚上,另一只估計是在在吳嵐瘋狂的敲擊下,已經(jīng)被鋼筆給捅成了一泡水。

看著眼前的場景,吳嵐一陣惡心,但是他早就已經(jīng)吐無可吐了。男孩兒將視野轉(zhuǎn)向那個早已被自己忽視很久的門口,此時那群瘋子已經(jīng)在那厚實的木門上開了好幾個破洞,他們猙獰的雙手正穿過那個破洞,往屋子里的空間摸索,估計很快,他們便會沖進來了吧。

人在憤怒之后感到最多的情緒是失落,男孩兒也不例外,尤其是這種如此令人絕望的時候。

伴隨著門外的敲打聲,男孩兒兩腿發(fā)軟,情不自禁的貼著墻壁慢慢滑在地上。坐在地上的男孩兒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他的雙眼空洞,沒有著生命的活力,因為希望從來沒有降臨在他身上。

男孩兒的右手撫上了他的腦門,倍感絕望的搖著頭。

“這里難道不是安全的地方嗎?”

是啊,這原本應(yīng)該是安全的地方,但是鬼都能夠看得出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那個被吃掉的男人,所經(jīng)歷的事情,這里所有的瘋?cè)硕冀?jīng)歷了。那個安全的警局早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安全的避風(fēng)港?理應(yīng)得到的援助?家人的救援隊?熱騰騰的熱水澡?一切都沒了,包括男孩兒自己的生命,一切都要沒了。

男孩兒悲慘的笑著,甚至連呼吸中都充滿了對自己的譏諷,他做了那么多,到底是為了什么?

對啊,到底為了什么。

吳嵐垂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開始思考自己給自己出的問題,沒過一會兒,他的心里便有了那唯一的答案。

家人。

對啊,這個答案雖然簡單,但有的時候令人深思的問題的答案往往沒有人想象的那么復(fù)雜。

家人對吳嵐來說是最完美的答案,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到男孩兒的摯愛。為了他們,吳嵐來到了警局,家人使他的變得更加強壯,作為他的信仰一直驅(qū)使著他接著走下去。

吳嵐禁閉著嘴唇,兩行熱淚從眼角中流下

“我怎么能死在這兒!”

吳嵐擦干了淚水,撿起摔落在地上的消防斧,掙扎的站了起來,他眼里的哀傷與絕望早已被他的信念所掃去。

現(xiàn)在他的眼神,

只有堅毅。

他快速的觀察著四周,除了北面的墻壁上有窗戶,和房間那扇即將被打碎的門,這里就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男孩兒迅速的移動到了窗口,沒有多想。他將窗戶打開,把自己的頭伸出去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窗戶下面是一條小巷子,周圍的環(huán)境很安全,沒有一個游蕩的瘋?cè)恕?/p>

下面有一個巨大的垃圾箱,垃圾箱的蓋子早就已經(jīng)爛沒了。估計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收拾了,因為里面的充滿了五顏六色的垃圾,幾乎已經(jīng)要溢出來了,這些垃圾可以充當(dāng)一個很好的緩沖物,來緩減吳嵐摔下去對他身體造成的沖擊。偷懶的保潔員為吳嵐提供了一個寶貴的機會。

吳嵐再仔細(xì)看了看窗戶這邊樓房墻壁的結(jié)構(gòu)。他發(fā)現(xiàn),除了一樓的窗戶,二樓和三樓的窗戶都有窗臺,他可以在自由落體的時候嘗試去抓住二樓的窗臺,然后再跳到一樓。

吳嵐大概推測了一下,兩個窗臺之間的距離大概有3~4米的高度,對于吳嵐來說,還是太高了。他最好快點找一些能夠當(dāng)做繩子的東西?!斑青?” 木門又被打破了一個大洞,一個綠皮瘋子將他的頭整個都伸了進來。

“我最好快點了…”

吳嵐凝重的看著大門,然后在辦公室的柜子里到處翻找著。慶幸的是,他在門口的鐵柜子里找到了一堆的警察制服。吳嵐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里有一個這樣的橋段: 主角所在他的公寓樓著了大火,而他被困在了四層,于是他就用他衣柜里的衣服,將衣服上的袖子相互綁了起來,做成了一條足夠長的繩子,使他可以安全的抵達樓下。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在現(xiàn)實中也能被碰到。 吳嵐飄了一眼門外狂暴的瘋?cè)藗?,趕緊拿了一捧制服,開始做起了繩子。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大門在經(jīng)受了幾下劇烈的撞擊后,徹底被那幫瘋?cè)舜驙€了。

好在那個沙發(fā)足夠重,可以再幫男孩兒爭取幾秒的時間,但時間絕對不夠他去做繩子了。他必須就這樣從三樓跳下去。

想到這里,即使吳嵐再勇敢,再堅毅,他的內(nèi)心還是止不住的跳了起來。這里可是三樓啊。吳嵐站在窗前,一邊瞪著眼睛看著地面,一邊從背包旁邊的袋子里拿出了水壺,喝了一口純凈水。怎么說也是三樓。

吳嵐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的站在了窗臺上,一直注視著三樓以外的地面。外面的空氣呼嘯著吹過了吳嵐的臉龐,弄得他不僅身體有點凍得發(fā)抖,就連心都開始有點涼了。

“呃額……吼……”

縱使那沙發(fā)有千百斤重,也抵不住千百個瘋?cè)藗兊耐茢D,很快那幫瘋?cè)吮阌咳肓藚菎顾诘姆块g,想要阻止眼前那個想不開要自盡的男孩兒。

男孩兒不需要他們的救贖,因為他可以自我救贖。

“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吳嵐你絕對做得到!”

男孩兒的內(nèi)心經(jīng)過了不斷的激勵后,他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裝有斧子頭部,斧柄外露的背包輕輕丟到了垃圾箱的旁邊。

解負(fù)后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蹲在窗臺上,雙手把著陽臺的外側(cè),然后試探著將自己的身子往窗外垂了下去。

他的身子在風(fēng)的吹動下一晃一晃的,他的腳踩到的東西只有空氣。

面對墻壁的吳嵐只能夠憑著感覺走,他必須降落到二樓的窗臺上,然后穩(wěn)穩(wěn)的停留在那里。 喪尸涌了過來,吳嵐能聽見他們就在窗臺旁邊。一想到這里的吳嵐,他的心,慌了。

而他的心一慌,他的雙手就發(fā)軟,使不上力氣。吳嵐的雙手再也無法支撐吳嵐整個人的重量,就導(dǎo)致了脫手。

毫無準(zhǔn)備的吳嵐瘋狂的嘗試重新抓住三樓窗臺,但是太晚了,他甚至沒辦法抓住二樓的窗臺。吳嵐的視野突然開始脫離吳嵐的身體,然后吳嵐就這樣目視著自己的身體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太高了……實在是太高了……

吳嵐從三樓加速掉了下去,沒有任何的緩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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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我總喜歡在一章內(nèi)將一個故事講完,所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一件事,周末我是不會更新的,只有在工作日才會隨緣更新。

ps: 第一章我不是寫著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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