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剛才是誰贏了!”凌塵看向擂臺方向大驚小怪地道。
凌瀟肅一臉無語?!澳鞘翘靸?!”
“哦,離得太遠,看不真切?!?/p>
凌塵悻悻一笑,隨即故作一臉崇拜道:“二師兄今日好威風啊!真是打敗江湖無敵手?。∵@些其他門派的后生也太菜了吧,一個兩個的這么不抗打,不會都是來打過場的吧!”
“女孩子就該有個女孩的樣子,你看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绷铻t肅見凌塵一臉花癡樣,雖知凌塵是故意逗他的,卻還是不喜歡凌塵毫無矜持的樣子。
“知道了,爹?!绷鑹m嬌里嬌氣道,心中卻是早已有了接下來的盤算。
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擂臺篩選,剩下的選手所剩無幾,臺上只留了林天一人,其他人較之稍顯遜色,皆不敢上前。
當然,凌塵看得出來,銘錄山上的青年才俊的確不少,只是絕大一部分全當來湊個數(shù)過來看熱鬧的。
臺下的蕭策遲遲未上臺參賽,看到臺上的林天如此的囂張得意,幾番想上臺替凌塵擺平林天,卻被身邊的簫路給攔住了。
凌塵偷偷湊到云羅身邊,小聲道:“師兄,我就要羊入虎口了,你當真忍心不幫我?”
云羅悶聲道:“林天師弟他待你不錯,又有實力,既是天賜良緣,我沒理由插手干涉?!?/p>
“你怎么跟我爹一樣,串通一氣,識人不明?!绷鑹m氣鼓鼓道:“不過無論擂臺結(jié)果如何,最后終歸還是我說了算的?!?/p>
臺上的林天依舊一臉得意,眼看臺上沙漏快漏完了還未見有上臺打擂之人,蕭策剛欲上前,凌塵卻在他動身之前提前輕身飛上了擂臺。
凌塵站在臺上,雙手抱胸,笑著看向林天,道:“林天師兄,看你們一個個的削尖了腦袋往上湊,我真替你們感到可惜。在你們剩下的這幾個拔尖的人之中,可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所以,就算你贏了,我這關(guān)你還是過不了的哦!”
林天看了看臺上的凌瀟肅,轉(zhuǎn)而笑道:“師妹就愛胡鬧,刀劍無眼,我怎么舍得跟你動手呢!”
“切!事關(guān)終身大事,我才沒心情跟你胡鬧呢?!绷鑹m鄙夷地看著林天,她早就看林天不順眼了。
凌塵本無意搭理他,可自從林天從感元寺回來之后就開始在凌瀟肅面前胡說八道,竟誣賴她說她品行不端,天天向他示好,還說是她半夜約她在感元寺后山去賞月,簡直就是顛倒黑白,胡說一通,也就凌瀟肅將林天的話信以為真。
不過凌塵也沒太計較,反正無論如何她今天是不會讓林天贏得比賽的。
凌塵隨意掃了眼那些蠢蠢欲動不敢上臺挑戰(zhàn)的選手,道:“既然無人敢上前挑戰(zhàn)你,而我又于你不中意。既是比武招親,我們便來打一架,若你贏了,我無話可說,直接嫁于你便是?!?/p>
說著不忘撇了眼觀眾臺上的凌瀟肅,道:“事關(guān)我的終身大事,我想我爹是不會反對的?!?/p>
林天也看了看凌瀟肅,見他并未發(fā)話,已然默許。便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林天自認為功夫強過凌塵,見臺下的云羅也未有上臺插手之意,心中暗自竊喜。
“嗯,當然!”
凌塵勾唇,“不過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甘愿一試?!?/p>
看著林天難掩面上得意,凌塵搖了搖頭,深表同情。道:“勇氣可嘉,我倒是很佩服你?!?/p>
臺下之人皆一副看好戲的神態(tài),反正無論臺上的二人誰輸誰贏都與他們無關(guān),當然他們最愿看到的還是凌塵慘輸,這樣也好報了各大門派當日在壽宴上的羞辱之憤。
簫路有些緊張的看著臺上二人,他雖對凌塵無好感,但畢竟凌塵救過他,他還是有些擔心她的。朝一旁的蕭策道:“大師兄,你說凌塵姑娘會不會輸啊?”
“不知道。”蕭策想也沒想就道:“不過我看云羅似乎并不希望她輸,且看看再說。”
簫路道:“不用看了,云羅少俠是不會插手的。”
“為什么?”蕭策一臉納悶,自從少林寺回去后,他就一心調(diào)查云鏢失竊一事,并未關(guān)心其他。
簫路道:“你難道不知道嗎?”
蕭策不由問道:“知道什么?”
簫路掃了眼四下,這才湊到蕭策耳邊細聲道:“現(xiàn)下江湖上都在傳,此次招親人選是銘錄山莊內(nèi)定了的。”
蕭策看向臺上,又仔細看了凌瀟肅的反應,這才心中了然。驚道:“你是指林天?”
“嗯?!?/p>
簫路點頭。道:“此番大家都是給凌莊主的面子來打個過場的,這是他們自家的家事,不必太當真?!?/p>
蕭策指了指那些有些不忿的落選之人,道:“那他們呢?”
簫路一臉鄙色,道:“他們不過是些下三濫,自以為只要以為贏了比賽,凌莊主就會礙于情面無論如何都會將凌塵姑娘嫁于他們,好以后當上銘錄山莊的接班人唄!嘖嘖,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
“原來如此!”蕭策看著臺上的凌塵暗自嘀咕,道:“看樣子你的處境很艱難?。 ?/p>
“哎,大師兄,你要干嘛?”
蕭策剛欲上前就又被簫路攔住。
蕭策道:“幫她??!”
簫路一臉急色,生怕蕭策腦子一熱就亂來?!斑@種事可多管閑事不得啊!師父要是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p>
“怕什么,有什么事我擔著就行?!?/p>
也不顧簫路阻攔,說著便欲上前。
可蕭策人還未上前,忽覺肩膀一沉,一道白影直接從肩頭掠過,待反應過來,那人影已至臺上。
一襲白衣,傲雪之姿。竟是……東方續(xù)!
眾人噤聲。
原本還在過招的凌塵察覺到不速之客的到來,下意識間快速將林天拉至一旁,直接朝東方續(xù)道:“怎么?公子也想打架?”
“不是。幫你?!睎|方續(xù)抿唇。他的聲音極輕,帶著幾許無奈,臉上全然不見了往日的云淡風輕。
凌塵忽想起絕情門禁地幻境中看到的場緊,拳頭緊了緊,不屑道:“多管閑事!”
“你在緊張什么?”東方續(xù)神情復雜,似乎并不關(guān)心賽事,只關(guān)心凌塵此刻所想。
“我才沒緊張?!?/p>
凌塵壓制著情緒,心中的確是有些不安的。提醒道:“我知道公子身手好,愛玩,可我這是比武招親,你也沒必要什么熱鬧都湊吧?”
“我可不是來玩的!”
“你……”凌塵急了,也不知東方續(xù)到底在搞什么鬼。沒好氣道:“既然不是來玩的,廢話就不多說了!我們就真槍實劍地來打一場吧。”
“你還是那么犟,欠不得旁人一絲人情?!?/p>
東方續(xù)握了握手中玉簫,知道讓凌塵承認他是來幫她的的確很難。
垂眸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既要打斗,便該有個順手的武器?!闭f著直接看向不遠處的楚南燕,道:“借劍一用!”
楚南燕愣然,只是輕輕點頭。東方續(xù)的目光絲毫未在她身上過多停留,而她對他卻早已挪不開眼。
東方續(xù)直接運功將楚南燕手中的冰魄劍用內(nèi)力吸了過來,揮擲在凌塵面前,道:“這劍適合你!”
比賽突然被中止,林天不由氣憤。這已經(jīng)不是東方續(xù)首次壞他好事了,尤其是這種場合,林天更是容忍不得。上前道:“玉面公子,此乃比武招親,不同兒戲,若你無意,請不要干涉?!?/p>
東方續(xù)道:“什么不要干涉?我不過年長塵兒八歲,正值婚娶之齡。沙漏剛盡,我適時而來,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p>
說著又朝臺上怔怔的凌瀟肅道:“我說得沒錯吧,凌莊主?”
凌瀟肅也不知東方續(xù)在搞什么名堂,但他說的話卻無不妥。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應道?!班?,不錯!”
“你……”林天氣急,直接提劍上前,使出全力攻向東方續(xù)。
東方續(xù)淺笑,并未還手??僧斄痔靹偨韥砭捅粬|方續(xù)身上的護身罡氣直接給彈飛了。
“卒!”
簫路看著被彈得老遠的林天不由驚呼。直接湊到蕭策跟前小聲道:“大師兄,還好你沒上去,不然我們牧云山莊丟臉可丟大了!”
蕭策白了簫路一眼,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同那林天一樣莽撞??!我看那玉面公子可不是待誰都那般沒風度的?!?/p>
“切,你又知道?!焙嵚菲财沧?。見蕭策冷冷盯著他,便只好未敢頂嘴。
云羅靜靜看著這一切,神情不悲不喜,似乎今日的事與他毫無任何關(guān)系,只一心盼著凌塵能盡早挑一個好夫婿。
凌塵鄙夷地掃了眼被彈離擂臺的林天,朝東方續(xù)道:“公子這樣似乎一點都不給我爹面子??!”
“沖冠一怒為紅顏。他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無需客氣!再說塵兒本就不中意他,我?guī)湍憬鉀Q麻煩,你不更應該偷著樂么?”
東方續(xù)心知凌塵有教訓林天之意,這才代她解決了麻煩罷了。
“話是不錯??上窆舆@樣優(yōu)秀的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啊。你這女婿我爹怕是也要不起吧!”凌塵苦惱地撓撓頭,一心想著怎么將東方續(xù)給打發(fā)走。
東方續(xù)當然是知道凌塵的心思的,道:“不用高看我了。我這人眼光向來不好,塵兒不試試又怎知配不上?”
凌塵知道只要是東方續(xù)決定要找她麻煩了,她必擺脫不得。掃了眼跟前的冰魄劍,道:“你知道我素來不喜佩利器,竟也借來贈我??磥砉雍茏鹬匚遥 ?/p>
東方續(xù)道:“不覺得我戲弄你就好。”
“好??!那就比劃比劃!”說著,凌塵神色一變,拿起跟前的冰魄劍便直朝東方續(xù)而去。
東方續(xù)側(cè)過身子,面對攻擊,直接以玉簫相抵。
二人連過幾招,東方續(xù)才知凌塵近期功力大漲。也不意外,道:“許久未見,功夫有所長進!”
凌塵不答,心知就算全力以赴也不會是東方續(xù)的對手,但她還是愿意一試,因為她知道無論東方續(xù)如何幫她,她還是要注意分寸。
全力運功,冰魄劍的威力被其發(fā)揮到極致,寒意四起,冰塊如利刃般直朝東方續(xù)而去,毫不留情。
東方續(xù)實力雄厚,年少成名,雖在江湖上顯少露面,卻是占據(jù)一定地位,一般人都得敬讓三分。將執(zhí)玉簫的手直接一揮,一道綠光而過,直接將那些迎面而來的冰塊擊碎于半空。
眾人咋舌。沒想到二人均有此實力,放眼整個江湖,怕是也無幾個年輕后輩有此功力。
數(shù)招過后,只見那東方續(xù)道:“還要繼續(xù)?”
“當然!”
凌塵反問:“公子莫不是真在玩鬧?”
東方續(xù)抿唇,道:“那你是想贏還是想輸?”
凌塵道:“明知故問。”
東方續(xù)道:“那好,無論輸贏,我尊重你!”
“尊重?”
東方續(xù)這是怎么了?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同她說“尊重”二字了。
如果當初他未毀她身子,或許她同他還可以做朋友??伤K究還是成了她這一生的噩夢,如今跟她談尊重,她如何能釋懷,又如何信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