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幀的第二個姨太太,曾是掌管漕運幫派的大小姐。
可惜時局動蕩,特別是在與日簽訂了停戰(zhàn)條約,猖狂的日本商會就盯上了漕運下的巨額利益。
她是連夜被她爹敲暈了裝進箱子里送出城的,等她恢復意識,瘋狂趕回家,只看到滿目瘡痍,和滿地的尸體。
手上沾染的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她不曾想到,家破人亡會發(fā)生在她身上,眼淚混著血,是絕望的滋味。
從此她收起了肆意的態(tài)度,開始謹小慎微的策劃每一步。日軍當然知曉她這條漏網(wǎng)之魚,也知曉她是她爹的掌上明珠,她只能裝瘋賣傻,扮演著一個空有外表卻無思想的傻子,咽下了所有悲傷痛苦,對著日軍的探子笑臉相迎。
她爹掌握漕運,本就樹大招風,黑白兩道雖有勢力,卻因為他不肯妥協(xié),不讓日軍一步,竟是被屠了滿門,可誰能想到日軍竟是這般猖狂。
她慢慢收攏了她爹留給她的人脈,經(jīng)營起了她的勢力,白日里她賣著笑,負責打理日軍商船的往來。夜幕落下,她仔細拆落滿頭的金貴首飾,盤起頭發(fā),黑色的網(wǎng)格頭飾遮了她半張臉,在陰暗的街道角落里,收割著日軍的性命。
熱燙的鮮血從指縫間落下,噬骨的冷意卻從指尖蔓延到心頭。
她是被顧燕幀撿到的,情報出了錯,雖然她知道日軍對她有了疑心,可這次行動太過重要,若是成功,可以狠狠挫一挫日軍猖獗的勢頭,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冒險。
結(jié)果就是她受了重傷,幸而她的人都安全撤離,她想,人生的盡頭若是這樣,其實也不錯。
再醒來時,她聽見有人在討論她的傷勢,慶幸她撿回了一條命。
門開,顧燕幀就是這樣帶著暖意走進了她的生命。
傷勢一經(jīng)控制,她就趕回了漕運幫會,果然,日軍正等著她。
她利用顧燕幀脫離了困境,手臂上,腿上刻意制造的曖昧痕跡,被她利用了徹底,甚至連她最信任的姐妹,都相信她為了生存,委身于那紈绔的司令之子。
借著顧燕幀的名頭,她掌控的勢力洗脫了嫌疑。
一個月后,她養(yǎng)好了傷,簡單的告知了幫派上下,她成了顧燕幀的姨太太,然后在城外送走了顧燕幀。
夕陽下,她的背影被拉的很長,殘陽給她鍍上了一層血色。
她說,我要一個身份,一個足夠與日軍周旋的身份。
顧燕幀卻只是問了一句,要多久。
十年。
夠嗎?
足夠了。
十年后,掌控漕運的她從這世界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漕運經(jīng)營下的所有勢力。
幾乎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沒有一點痕跡。
伴隨著這勢力的消失,日本分隊所在的基地,被連根拔起,那基地的火,整整燃燒了三天。
而南城的司令府里,多了個二姨太,她滿目風霜,半張臉布滿了刀痕。
她的身體不好,幾乎都在養(yǎng)病,可是她一手經(jīng)營起的勢力,卻交給了顧燕幀,成了南城最重要的情報來源。
后來呀,據(jù)說養(yǎng)好了身體的二姨太,看上了顧燕幀身邊憨厚的阿大,威逼利誘阿大卻不上鉤。
終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被一壺酒灌醉了拖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