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聽望著逐漸踏進輪回之境的四月,嘆息又嘆息,搖頭再搖頭
轉身,就看到秦一弦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凌聽笑瞇瞇,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來到秦一弦身邊
凌老板老妖怪,這個蕭離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四月這丫頭有多愛看他笑了吧
凌老板說起來,你的弦什么找到?
秦一弦看著他,眸中的詫異像是再說,真不容易,你居然還記得這事
凌聽尷尬的扣了扣臉頰,拿起桌上的血色幽冥笛轉了兩圈,隨后轉到身后
凌老板小鬼都入輪回了,走吧,回人間
秦一弦點頭跟上
客棧里,藍忘機在魏無羨面前蹲下,很是認真的卷起他的褲腿,魏無羨著實被嚇了一跳
魏嬰(無羨)哎藍湛,你干嘛?
藍湛(忘機)先除惡租
魏嬰(無羨)我自己來
藍湛又要動手,魏無羨三下兩下卷起褲腿。含光君一天之內三番兩次用這種姿勢半跪在他面前,雖說對方依舊一本正經(jīng),甚至還有些嚴肅,但他實在看不得這幅畫面。
惡詛痕遍布整條小腿,爬過膝蓋,蔓上大腿。魏無羨看了看,不免一陣唏噓。
魏嬰(無羨)都到大腿根了
魏嬰(無羨)藍湛
藍湛(忘機)……
藍湛(忘機)藍湛?
忘機扭過了頭,沒答話。魏無羨又說了一次,依舊沒反應,魏無羨奇怪的看他,含光君這才回頭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見狀,魏無羨心里有點想使壞,眨了眨眼,正要出言調笑兩句,扳回一局,忽然,桌邊傳來碎裂之聲。
他們雙雙起身而望。只見茶盞和茶壺碎了一地,一只封惡乾坤袋躺在白花花的瓷片和流淌開來的茶水里。
袋子表面鼓動不止,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困在里面,急切地想要出來。
藍湛(忘機)該合奏安息了
魏無羨伸手去摸那只竹笛,卻摸了個空。轉頭看,原來竹笛已被藍忘機持在手中。
他伸手在避塵上一撫,竟拂下了三寸劍芒,匕首一般拿在右手里,在左手的竹笛上專心致志地刻了短短一陣,這才遞還。魏無羨取過一看,被他修過的竹笛,笛孔等細節(jié)都精致了許多
藍湛(忘機)好好吹
想起之前那陣他那慘不忍聽的笛聲,魏無羨幾乎笑倒在地
魏嬰(無羨)真是難為你了,竟然忍了那么久
東風已俱,合奏當即開始。
此前,每晚他們一開始合奏《安息》,封惡乾坤袋便會安靜下來,幾乎立竿見影。今夜,魏無羨沒有故意作惡,可誰知才吹了兩句,那只乾坤袋突然被袋內之物漲大了好幾倍,站立了起來!
魏嬰(無羨)喂,怎么回事???丑調子聽慣了,吹的好聽了他還不樂意了
仿佛在應答他的疑問,封惡乾坤袋猛地朝他飛了過來。
藍忘機指下音律陡轉,一撥而下,七根琴弦齊齊震動,發(fā)出山崩一般的怒鳴。封惡乾坤袋被琴音怒聲一斥,又倒回原地。魏無羨揪準機會,繼續(xù)吹了下去,藍忘機也接著《安息》的調子,又轉回靜謐安寧,悠悠地和起。
一曲奏畢,封惡乾坤袋終于縮回原樣,靜臥不動
魏嬰(無羨)這些天一直都好好的,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反應激烈,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刺激了
藍湛(忘機)是你身上的東西
這句話被恰好趕回來的凌聽秦一弦聽見了,魏無羨正欲回答藍忘機,門被一股暴力一腳踹開
秦一弦不忍看他,轉臉看向別處,滿臉寫著“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