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李鴻勛死了,前來聽課的金南俊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與校長打了招呼,便也一起離開。
陪著閔玧其交了任務(wù)回去的時候,金碩珍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房門打開,他正將身上的瓜子皮往下抖。
其余的三人都沒有看到影子,樸智旻忙著公司事物平日里不常來,而那兩個互為兄弟又互為情敵的小子,此時不知結(jié)伴去了哪里。
最先跑到門口迎接她莫流蘇的竟然是一只通體漆黑的貓。
那貓也不怕人,抬頭瞅了兩眼幾人手中拎的酒菜,便來蹭了蹭莫流蘇的褲腿。
莫流蘇這是誰養(yǎng)的貓啊?這么可愛。
也就只有她,才會將這只看起來有些陰森的貓叫做可愛了。
金碩珍低頭撿著卡在沙發(fā)縫里的瓜子皮,隨口應(yīng)著:
金碩珍是阿旻養(yǎng)的,叫三百萬,用來紀念你把他賣了三百萬。
莫流蘇三百萬?
莫流蘇卻絲毫不介意這名字中的譏諷,她將手中東西遞給閔玧其,就彎腰將貓抱了起來:
莫流蘇哎呦,你這名字真是跟你的小模樣一樣可愛。
她好像極為喜歡這只貓,自抱起來后就沒怎么松過手,而這只平日不怎么喜歡理人的貓,卻似乎把她當(dāng)做的主人,讓一旁看著的金碩珍連呼神奇。
金泰亨與田柾國是傍晚時候回來的,兩人將別墅里短缺的日用品補了個齊全,又在外面逛到了夜市開市,才買了新鮮的蔬菜回來。
期間金碩珍打了個電話將樸智旻和林子沐叫了回來,難得人聚齊一次,他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
金泰亨流蘇,你吃這個。
金泰亨將小碟中挑好了的海螺絲肉推過去:
金泰亨這個是用麻油腌的,特別好吃。
莫流蘇下意識伸手去接,不經(jīng)意間卻瞥見了一張有些陰沉的臉,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她竟差點忘了這個愛吃醋的小祖宗還在旁邊。
端著小蝶的手立刻轉(zhuǎn)了方向:
莫流蘇我今天不想吃麻的,柾國你替我吃吧。
那人的臉色才算緩了下來:
田柾國我喂你。
這一幕看在每個人的眼里,卻再沒有人會像以前一般打趣他倆。
所有人都知道田柾國變了,不再是那個原本乖順的小孩了,他開始動不動就吃醋,甚至有些不分場合。
就連那個心思向來敏感的金泰亨,也好似與之前不一樣了,自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未換一下,讓人完全猜不透喜怒。
飯桌上一時變得沉默,筷子碰觸碗碟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晰,閔玧其抬頭看了一眼依舊笑嘻嘻的女人,搖頭嘆了口氣。
莫流蘇說的沒錯,所有的單純早在不知不覺中煙消云散了,每一個人心底都藏著東西,再也看不到一雙清澈干凈的眼睛了。
原本好好的一頓團圓飯,就這樣吃得十分壓抑,飯后金碩珍出去送了林子沐,其他幾人零零散散,離開的離開,回房的回房,每個人之間都像梗了一堵看不見的墻,早已沒了從前的熱鬧。
而莫流蘇,就在離桌的瞬間,便被田柾國直接抗在肩上,帶至了樓上二人的溫馨小屋。
他的挑逗還是那樣的極盡誘惑,好似已經(jīng)忘了飯桌上的不快,一雙手熟練地將懷中人的衣服盡數(shù)褪盡,隨著激吻零零散散揚了滿地。
溫軟的呼吸還停留在女人的脖頸,身體卻早已控制不住與她合二為一,腰脊緩慢地起伏著,和著低沉的嗓音湊近她的耳邊:
田柾國有沒有想我?
盤在他腰上的腿緊了緊,身下的女人微微往后弓了身,似是在極力迎合他的溫柔:
莫流蘇想……
莫流蘇想的快要瘋了。
田柾國那,跟我結(jié)婚好不好?
田柾國等你年齡夠了,我們就結(jié)婚……
亦不知是正在做著的事情太過銷魂,還是那話語中的渴望太過誘人,莫流蘇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難掩的低吟,她抬起胳膊環(huán)住男人的腦袋,讓他可以埋在自己胸前:
莫流蘇好,我們結(jié)婚……
下一瞬,床上的風(fēng)雨突然變化,好似一下子從和風(fēng)如暮的春天,進入了烈陽似火的盛夏,急劇升高的溫度,燒得癡纏在一起的二人難以自抑。
矜持理智羞澀冷靜,種種情緒在這一刻全部消散,只剩下了最原始的靈魂交融……
……………………
金泰亨斜倚在床頭,聽著隔壁房間隱隱傳來低吟之聲,一雙手緩緩攥成了拳頭。
他的唇緊緊地咬著,視線透過薄薄的玻璃看向外面的夜色,有這么一瞬恍惚,他突然開始懷念瘋?cè)嗽褐械纳睢?/p>
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群瘋子和管理瘋子的人,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想著活下去。
活下去,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去思念那個女人。
如今,他再也不需要思念了,每隔幾天就可以見到她。
可是見到了之后呢?他什么立場都沒有,因為她已經(jīng)是別人的女人了……
便是為這個女人夾個菜,現(xiàn)在都需要看他人的臉色,他金泰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連關(guān)心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可是,這世上只有一個莫流蘇,卻不能同時屬于每個愛她的人。
他笑得苦澀,若那個幸運的人換成了自己,該也會想要霸著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吧?
窗外的夜色慢慢深了,一直折騰到了接近半夜,隔壁的兩人才終于安靜下來。
似乎是累極了,等了許久,那邊都沒有再發(fā)出任何聲響。
而在這期間,金泰亨喝了三罐啤酒。
他不是喜愛酗酒的人,也從不會借酒澆愁,所經(jīng)歷的一切早已將他磨得心緒淡漠。
他只是不緊不慢地喝著,隔壁開始一次,他便開一罐酒,他倒是想看看那兩個人到底能不能將他灌醉。
金泰亨只是三次嗎?
他突然又笑了,將桌上的空酒罐全部掃到垃圾桶里:
金泰亨那我也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