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鯤一生只孕育三子,未成年的云鯤會獨自潛上海面覓食,凝結精元,然后再返回深海生長?!?/p>
“你的意思是,大云鯤是來尋子的?”函映羈皺眉,這跟襲擊船只有什么關系。
“云鯤是難得的深海獸,吃了它的肉,不僅能增加修為,延長壽命,身上各處也都是寶,可以用來煉丹甚至煉器,書上寫,這是一種幾乎滅亡的生物了?!?/p>
“報復?”
“或許吧?!蹦暇虐仓紊眢w從床上坐起,“師傅說,天競物澤,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生弱死的地方,可我想,人之所以沒有滅絕,或許就是因為在自私的基礎上,我們的情感更加豐富。”
動物也有天、地,二魂,又具喜、憎、愛、怒,四魄,只有植物是特殊的存在。
“我們失去一個東西,可以用別的情感彌補,但是動物比我們專情,因為它們的魂魄注定了他們的天性?!?/p>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函映羈也無話反駁,但人類之所以能存活至今,自私的繁衍,也是其中大義之一。
“說不清?!庇行┫敕ㄊ菬o法用言語解釋的,只能自行意會,“我想大云鯤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已經(jīng)失去了兩個孩子?!?/p>
“下一步怎么做?”
“怕是因為水流的原因,小云鯤被困在地底下面,想辦法把它救出來,大云鯤就會消停了?!?/p>
南九安想站起來行走,腳卻是無力,瞬間軟癱,函映羈趕忙扶住她,語氣責備,“還沒恢復就想下地,不要身體了?”
“我沒事?!?/p>
“我讓顧文文來給你看看?!?/p>
不容南九安拒絕,函映羈往外走去,眾子弟都在安撫村民,安排著他們的去處。
顧文文這邊也算是將李易和簡祈眀的狀況穩(wěn)定了下來。
“顧師妹?!?/p>
“函師兄?!?/p>
“他們兩個的情況如何?”
“簡師兄和寧師兄睡上一覺便無大礙,倒是李師兄,元神受創(chuàng),魂體虛弱,我還需要斟酌一番,尋找對策?!?/p>
顧文文是這屆治愈系新生中最為拔萃的,比有些師兄師姐更善運用。
“好,博武,你去找人一起建些臨時住所,照顧好他們?nèi)齻€,顧文譯和顧師妹跟我過來?!?/p>
“是?!?/p>
屋內(nèi)的南九安正在思索對策,函映羈便讓顧文文過來為她查看。
“這。?!鳖櫸奈奶讲橹暇虐驳纳眢w情況,卻著實一驚。
她的身體比李易還要糟糕,元神和魂體虛弱至極,按理說短時間內(nèi)都會沉睡才是,可看南九安的樣子,除了有些無力,沒什么別的異樣。
見顧文文眉宇犯愁,函映羈焦急著問,“怎么樣?”
深知自己病狀的南九安,知道顧文文肯定是從未遇到,開口安撫函映羈,“別一驚一乍的,我所修習之法與你們不同,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了?!?/p>
函映羈還是不放心,用眼神反問顧文文,后者心里也沒底,只能道,“要不然,我還是輸一些真氣給你。
“不用了,我又不結丹,身體我自己清楚?!蹦暇虐矎膽阎刑统鲆活w小藥丸,遞給顧文譯,“這個是我在師傅的幫助下,第一次借萬物之力凝結的還魂丹,也不知道藥效好不好,你拿去給李易服下。”
“不行?!鳖櫸奈牟煌饬耍黠@南九安的傷勢重一點,居然還要將這等丹藥讓給他人,“安主,李易的病情我自有方法穩(wěn)固,倒是你,情況比他嚴重多了?!?/p>
“我不是還清醒著,你看李易師兄都暈過去了,還魂丹對我沒有什么大用處,聽我的,我自有辦法恢復?!?/p>
顧文譯不敢接過,不是他不在乎李易的性命,只是與之相比的人是南九安。
雖然長輩未曾言明些什么,可是金鐘敲響的事,書上都有記載。
“你確定有辦法?”函映羈再次開口問道。
“函哥哥,相信我?!?/p>
嘆了口氣,函映羈上前拿過丹藥,遞給顧文譯,“去給李易服下吧?!?/p>
“函師兄。。。”
“你都說了我是你師兄,長輩不在,兄如父,別廢話?!?/p>
函映羈擺了擺手,讓他趕緊滾蛋,再晃兩下,他真會把那丹藥塞進南九安嘴里。
“是?!?/p>
“簡師兄和寧師兄他們怎么樣了?”南九安問起二人,其實在受傷的人中,李易算是最嚴重的。
像假寐術這種偷窺他人精神的招式,一旦被反噬,傷的可就是魂體和元神。
“簡師兄神識飄蕩,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固,倒是寧師兄的五臟被震出血,不過我施法將其復原,現(xiàn)下已無大礙?!弊铑^痛的還是李易,魂魄元神最難治愈,稍有疏忽就會加重傷勢。
“那就好?!?/p>
顧文文繼續(xù)道,“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函映羈開口理清思緒,“這次作戰(zhàn)我們沒有想過動武,其一便是對方身份未知,我們不好采取任何進攻,其二,海獸過于龐大,并非我們合力可以解決?!?/p>
就算是打,那也會波及到岸上的村民,當初任誰都想能和平解決此事最好。
可正是將賭注都下到了方案二上,缺少方案三,才會造成如今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