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40分,天空還是有星星點綴,城市中的燒烤店KTV早已落幕,早餐店也陸續(xù)拉開序幕。
街道上的小商販都在有條不紊地擺著鋪子,一直延長到十字路口的路燈,似乎并沒有失去亮光。許默一邊走一邊聽著卷簾門向上拉升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穆曧?,他走到一家剛開門的包子鋪找了個位子坐下。
“大爺來兩杯豆?jié){,兩個肉包,打包帶走?!迸赃吤醯拇鬆斶€在擺店,他擺擺手,“等一下,馬上就蒸好了,小子你先等等”
大爺放下手中的活,用毛巾擦擦手又去忙其他的了。許默拿出手機插上耳機,自己坐在一旁聽著歌。大爺手拿毛巾走過來彎腰擦桌子,擦完抬頭問了句。“小子,你上啥班?這么積極呀?”
許默聽著歌沒聽清大爺說什么,他看向大爺取下耳機一臉疑惑的說:“啥?抱歉啊大爺,剛才沒聽清麻煩您再說一遍?!?/p>
大爺又說,“小子,上啥班?這么早???”
許默笑了笑“我剛下班,有點餓,來吃個飯。”
“哦哦,剛下班呀,大爺我以為你剛起床上班。”大爺笑著說完又去忙其他的了。過了幾分鐘,從旁邊傳來喊聲“喂小子你要啥?都蒸熟了。”許默又重復(fù)了一遍。
左手吃肉包,右手喝豆?jié){,聽著歌,這樣單調(diào)的身影在旁人看來就是熱愛工作的三好青年嘛。然而他剛下班,接下來就該他去游走這座城市了。
這座不夜城看來還沒有徹底的清醒,天空上還有一些星星在等待著再一次消失,冬天的早上果然亮的很晚。許默走著走著竟然不知這是哪兒了?他順著兩旁栽滿梧桐樹的道路走到了盡頭,盡頭好像是一個荒廢的兒童樂園。
“?。窟@是?我又到哪兒了?”許默站在原地迷茫不已,然后一頓亂走,然后沒了路燈的光,只剩下微微的光亮。
他打開手機電筒,照來照去還是很迷茫,他突然不動了。“哦!給老爸打個電話,他或許知道。”話還沒說完,他又想到老爸在睡覺,估計電話聲音都叫不醒他。他仔細(xì)的想了想,他好像失去了最后的救援。
樂園里的鳥叫,吵鬧不已,時不時地會有野貓蹦出,嚇?biāo)惶?。許默伴隨著手機電筒的光亮走到一條小道上,小道的兩旁有鐵柵欄包圍,他也不用害怕被突然蹦出個野貓什么都嚇一跳。
小道似乎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扇鐵門,鐵門上的鎖已經(jīng)斷了,他拍了拍鎖上的灰塵,輕輕的把鎖拿下,慢慢地推開鐵門。
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似乎他已經(jīng)忘了身后迷路的事,眼前的畫面只剩下廣闊的地面,“哇!想不到這里還有這種地方嘛!”許默十分驚訝。
這里很寧靜,周圍的樹木把這里圍成了一個大圓,圓的四周放著兒童設(shè)施,長著草的滑梯,遠(yuǎn)處大樓的光照在已經(jīng)生銹的蹺蹺板上,秋千在這里的中央,它被冷風(fēng)吹的搖晃,許默走到滑梯前,用手摸了摸生銹的梯子,“原來你在這呀,只不過和我記憶中的不那么一樣,原來你一直都在呀?!背诉@些還有被露水打濕了的長椅。
天蒙蒙亮,一個穿著單調(diào)的少年蹲在滑梯的頂端,一邊望向快要消失的星星,一邊吃著溫溫的肉包。微風(fēng)吹進這個圓圓的廣場,吹得這里的設(shè)施嘩嘩的響。
許默冷縮在一團抱著膝蓋一直望著天空,想著是否有人來搭救一下他,旁邊的秋千發(fā)出吱吱的聲響,那大概是太久沒用了被風(fēng)吹得一直響,許默想呀,什么樣的風(fēng)能把秋千吹得這樣響?而且我也沒多冷???
正當(dāng)他疑惑不已而扭頭看向秋千時,秋千上多了一位少女,少女不知道少年盯著自己似乎還在搖晃著秋千看那高聳的大樓。許默又害怕又說不出話,這里明明只有他一人呀,我是第一個來開門的呀,就算開門,進來也會有聲音吧?我撞鬼了嗎?
少女還在搖晃秋千,還是沒扭頭看他,許默趕緊掏出手機想跟自己的笨蛋老爸說聲再見,畢竟這次之后可能就沒機會說了吧。
許默害怕的想站起來,突然“噌”的一聲,伴隨著大聲的“啊……”還有結(jié)尾的“呯”
秋千上的少女聽到這樣大的動靜,緩緩地從秋千上起身,,拍了拍褲子后的灰塵后慢慢的走向滑梯邊躺著個人的土坑那里,許默沒有抬頭,是一個勁地揉著屁股,少女輕輕的走去,許默已經(jīng)不管那么多了,身上只剩下渾身疼痛,少女已經(jīng)走到他跟前了,許默也意識到秋千上的人已經(jīng)到他跟前。
許默馬上擺出雙手抱頭,雙腿使勁向前蹬屁股吃力的姿勢向后退去。最后退到長椅前,他想馬上站起,可剛從上面摔下來的痛,然后再用力的后蹬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少女再一次走到他跟前,她半彎著腰向蹲在那里雙手抱著頭不敢直視她的許默伸出手去,許默知道自己已經(jīng)遭殃了,輕聲的喊“別…別過來,我…我…”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幾秒他感覺自己也沒怎么樣,他稍稍的抬起頭,這時少女說出:“好久不見,默”說完向蹲在地下許默保持微笑,直到他回應(yīng)為止。
少女說完后,太陽的第一縷光穿透周圍的樹林照耀在她那雙想拉起許默的手上。
幾秒過去許默打破沉默,“啥?你不是鬼?”少女輕聲對他說“你說呢?快點,手伸著好累,快起來?!痹S默這才意識到,原來她伸手不是吸他的魂,而是想拉他起來,許默也伸出手去等待著少女的回應(yīng),少女一發(fā)力把他拉起,他順勢向后一靠,一屁股坐在阻攔他去路的長椅上,他松了口氣,她深吸一口氣,甩了甩她長到了腰的頭發(fā),然后一屁股坐在許默旁邊。
許默剛才經(jīng)歷了這么多反轉(zhuǎn),扭頭看向旁邊的這位謎之少女,他帶有害怕的語氣說道,“你…你好,剛…剛才謝謝了。”長發(fā)少女扭頭看許默,許默靠著太陽光終于看清楚少女的臉,精致的就像一個人偶,應(yīng)該很美吧?肩上披著一些淡黃色的長發(fā),不知是太陽照射還是天生的。
“喂,有吃的嗎?我餓了。”少女的這番話打斷了許默正在欣賞自己的時刻,許默一楞,想了想,用手指著滑梯頂上另一杯沒喝的豆?jié){,“在那,自己上去拿,我緩會兒?!?/p>
少女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站起,走到滑梯邊,蹭了蹭,上不去,許默看向她感覺好小一只呀,自己不自覺地說了句“好小只呀”少女好像聽到這句話,她走過來,不服氣的說到,“我一米六,不知道是誰剛剛害怕到要死不活的。”
許默又重新站起爬到頂端,拿下一杯輕輕遞到少女手中,手中似乎還殘留著把他拉起的溫柔,然后又重新回到長椅上欣賞日出時的天空,而少女回到秋千上慢悠悠的喝著豆?jié){,許默再一次聽到了吱吱的響聲,他又看向坐在秋千上那個嬌小的女孩。
她的頭發(fā)真長啊,還是說她有點矮?還真是淡金色啊。她穿著一件印有sakura的黑色長?,一條剛剛好的黑色休閑褲,看起來就像動漫里的金發(fā)女主,自己在大冬天里卻只穿了一件襯衫,隨便穿了一條褲子,跟她比起來自己就像一只落魄的野貓。
他看著入了迷,似乎已經(jīng)忘記少女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嘿,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