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此一出魏時晚也不敢太放肆,免得不小心又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來。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魏時晚一臉正經(jīng)的坐在那,看起來很是鎮(zhèn)定,但她時不時的扯一下衣角的小動作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局促。
這一切都被耿尋收入眼底,嘴角的笑差點壓不下去。
感覺到身上越來越熾熱的視線,魏時晚更加尷尬,偏偏這時還聽到前院彭秀麗他們的說話聲 ?! ?/p>
“那兩人也不知相處的怎么樣,也不知道時晚能不能看上耿尋,我這心慌得?!惫⒛甘菗?,害怕自己兒子那沉悶的性子把人家閨女給嚇著。
耿母意識到失言,連忙向彭秀麗解釋:“對不住啊大妹子,我太緊張了,時晚是個好的,我沒別的意思,我...唉,都是這張破嘴,竟亂說話?!闭f著耿母還準備朝自己拍一巴掌。
“沒事,都是為人父母的,我懂,我都懂,我也知道大姐你不是那樣的?!迸硇沱愡B忙攔住她,心想這算什么事啊。
一起來的大嬸林氏也說:“對啊對啊,他們倆般配的很,又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嫂子不要太擔心了?!?/p>
林氏是耿尋三爺家的大兒媳,耿尋爺爺知道他們要來魏家所以讓他三爺叫上李氏陪同耿母一起,就怕耿母把事情搞砸了。
這話就有點過了,畢竟兩人之間還不是板上釘釘呢。不過彭秀麗也沒說什么,只說:“她嬸說得對,不用太操心他們,小輩有小輩的福分,我們?yōu)槿烁改傅牟僭俣嘈亩紱]用?!?/p>
被迫偷聽的兩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尷尬。
“你..”
“你..”魏時晚剛想說點什么來緩解尷尬,沒想到兩人都想一處去了。
“你先說。”
“你先說?!?/p>
又是異口同聲,魏時晚都不敢開口了。
耿尋清了下嗓子讓自己鎮(zhèn)定,問:“你覺得我怎樣?”
魏時晚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這不是之前她問他的嗎,怎么反過來被問了。而且現(xiàn)在的人比較含蓄,那有這樣問女方的,也太直接了吧。
不過魏時晚還是老實說:“我覺得你挺好的,”說完魏時晚想了想,開門見山地說說:“你也不用再試探我,我不在意你有孩子,也不會對他做什么,說實話我這個人挺喜歡小孩子的?!?/p>
見她這么直接,耿尋反倒有點尷尬了,畢竟這種暗中試探別人的行為有點上不得臺面,不過他隱藏得很好,魏時晚沒發(fā)現(xiàn),只覺得他是個有成算的,不是現(xiàn)在人們經(jīng)常說的老實巴交那種,要真是那樣,魏時晚也寧愿不結(jié)這個婚了。
這樣也好,至少和聰明人打交道比較輕松,而且耿尋為人也正直,這點魏時晚 還是相信她爹的眼光的,更何況她還看過書,知道大體經(jīng)濟走向,實在不行就離婚自己做點生意,畢竟離開放經(jīng)濟政策也只有兩年了,現(xiàn)在偷偷做買賣的人也不少,她爹還經(jīng)常給人驗古畫呢,這收入可不低,不然魏家這么可能天天有雞蛋吃。
耿尋見她發(fā)了半天呆,有點拿不準她的意思,抿了抿嘴問她:“你生氣了嗎?”
回神的魏時晚忙說:“???沒有啊,這不應該的嘛,畢竟孩子還小,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就出去吧,也不能讓你娘他們等太久。”
前面半天沒聽到聲音了,想來也是冷場了。
耿尋聽到這話想了想:“我娘她沒什么惡意,人也好相處,你..”說到最后耿尋組織了下語言說:“等以后你就知道了?!?/p>
說完唰的一下站起來說了句出去吧。
魏時晚被他嚇了一跳,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解釋剛剛耿母和李氏的話。不過她也沒再說什么,見耿尋還站在原地等她,也接著起身,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去前院。
見兩人一前一后的從后面出來,耿母還被嚇了一跳,“你們這么在這兒?”
彭秀麗連忙解釋說:“我家后面還有個院子,他爹在那搭了個葡萄架,他們爺幾個都喜歡在呢乘涼。”
“原來是這樣啊,像晚他爹這種顧家的人太少了,大妹子好福氣?!惫⒛赣行┝w慕道。
“可不是,我家那個一回家就是個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喝水都要叫你倒給他?!绷质弦舱f。
“哪里哪里?!比酥g的氣氛頓時好了起來,還聊得很嗨,互相吐槽家里那個怎樣怎樣。
見她們聊得連余光都沒給他倆,魏時晚和耿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無奈。
無法,魏時晚只得帶耿尋回堂屋喝水,幸好沒一會兒她爹和魏時辰就回來了,兩人拉著耿尋說話還把她往外趕,說什么該準備午飯了。
這也是現(xiàn)在風俗的一種,男方來女方家,女方得下廚露一手,展示自己的能干。魏時晚雖然不在意這個,但也要入鄉(xiāng)隨俗,幸好她以前都是一個人生活,也經(jīng)常煮飯。
魏時晚和她娘忙碌一個多小時做了一桌子的菜,期間還有耿母兩人的幫忙,即使這樣魏時晚也覺得好累,一次性做八個人的飯菜,簡直是份苦差??蓜e覺得八個人不多,要知道現(xiàn)在人油水不足,吃飯很厲害,光女人都能吃兩大碗飯,還不包括菜。
端菜上桌,魏文州去請了魏老爺子來。
說起來這還是魏時晚到這以后第一次見魏老爺子,因為魏老爺子不和他們一起住一起吃飯,她又沒出過門,也就沒機會見到。
這是一個很有智慧的老人,畢竟不是所以大戶人家都有魄力在受得政策威脅時散盡家財,帶著一家老小遷移到鄉(xiāng)下,像普通農(nóng)戶一般生活,只是老伴心臟不好沒挨過前年冬天。
老爺子如今六十又二依舊精神矍鑠,人也和藹,就是有點固執(zhí),執(zhí)意要自己住在隔壁,不與魏時晚他們一家住。
一開始魏時晚還很奇怪,直到后來才聽她娘說因為那間屋子是二老剛來的時候住的地方,一直沒變過,老爺子戀舊,也不愿打擾他們一家。
午飯后兩家人一起商量魏時晚和耿尋的婚事,最后決定不訂婚,直接結(jié)婚。
現(xiàn)在也不流行請人看日子,也很難請到人,畢竟在這個稍有風吹草動就驚起一群人的時代,稍微有點才能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得夾著尾巴過日子。
因此兩家就商量要不就在六月六了,六六大順,意義好。再晚就到農(nóng)忙時期了,到時候大家都忙著搶收,沒有時間辦婚禮。搶收完也還有很多事,等都結(jié)束了天也冷了,不方便。
想來想去六月最好,畢竟兩人都老大不小了。
對此兩家人都沒什么異議,彭秀麗夫妻雖然有點舍不得,畢竟現(xiàn)在都五月了,離六月六只有一個月多幾天的時間,但也知道閨女年紀也不小了,只得壓下酸澀,用接下來的時間好好給閨女準備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