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帶齊汝走至養(yǎng)心殿內(nèi)，他從素練手上接過白蕊姬抹臉上的藥，嗅了嗅那藥所散發(fā)的味道。弘歷、瑯?gòu)玫热她R齊看齊汝，齊汝頂著對方視線依舊不改面色，他將藥還給了素練，后說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這藥是出自太醫(yī)院的御藥房，這沒錯。只是被加入了白花丹。"

"這藥到底做什么用？"弘歷問道。

齊汝不慌不亂地說："回皇上，這白花丹是產(chǎn)自南方的一種半灌木藥材。一般的情況不會單用的，因為它有毒，尤其是皮膚接觸以后。"

齊汝話音一落，白蕊姬雙眸微紅，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便梨花帶雨道："皇上，臣妾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竟叫素練拿這樣的藥來害臣妾。"說著便哭泣著。

她話落，瑯?gòu)?、素練臉色微變，瑯?gòu)酶乔那牡卮蛄可韨?cè)的弘歷，見他面無表情的讓人看不出情緒來，忙半跪下道："請皇上明鑒，藥雖然是臣妾讓素練送去的，可若是臣妾做下這般天理不容的事情，臣妾就不會帶著玫答應(yīng)來養(yǎng)心殿，一定是百般阻撓才是。"

薈蔚似不經(jīng)意地說："若是皇后娘娘做的，只怕太惹人懷疑了，斷不是明智之舉??！"

弘歷冷眼瞧著薈蔚，見她一臉坦蕩，方才那話像是無心之舉，他的懷疑才被打消了些。薈蔚與他都是庶出子女，見面時便升出親近之感，這與身份卑賤且樂伎出身的白蕊姬不同，對薈蔚多是身為庶出子女的惺惺相惜吧。

他垂頭掩蓋自己的情緒對瑯?gòu)谜f："皇后先坐。"

"謝皇上。"瑯?gòu)闷鹕頃r輕吐一口氣，她本是好意，沒成想事情會成這個樣子，皇上怕是怪罪她了吧。

弘歷見瑯?gòu)米?，緩緩說道："皇后賢惠，朕的心里有數(shù)，但這素練···"

瑯?gòu)脛偡畔乱话氲男模诼牭胶霘v說起素練時，心又提了上去。

"皇上明鑒，當(dāng)日是奴婢親自去取的藥，也是奴婢親自送給玫答應(yīng)的。可奴婢萬萬往這藥里摻合別的東西呀。"瑯?gòu)靡姾霘v還是不信，又說起一事："哦對了，當(dāng)日奴婢正好手腕有傷，太醫(yī)們便指點著奴婢用這缽中的藥取了一些抹上，說是有止血的功效，奴婢抹上之后也并無異樣??！"

"當(dāng)時擦著沒事···"瑯?gòu)孟肓讼雴柕溃?那素練你再仔細(xì)想想，那日去的路上還有誰碰過這個藥膏沒有？"

"再沒有了，奴婢一路趕著送去，到了永和宮就只有嫻妃娘娘在那兒，奴婢送了藥便回來了。"

白蕊姬也說："是啊！那日素練送了藥來，嫻妃娘娘陪臣妾坐了會兒也走了。之后便只有忞姐姐回到永和宮探望了眼臣妾，不到片刻就離開回自己院兒里了，期間就再也沒有人來探視過臣妾。"

弘歷聽到白蕊姬的陳述，第一個排除的便是薈蔚，原因是薈蔚和白蕊姬同住永和宮，若是對白蕊姬下手，這招未免太過愚蠢了些，而且薈蔚一看就不是呆呆笨笨之人，所以便排除了她。那么剩下的只有如懿了···

他正思緒萬千，這邊的白蕊姬說："臣妾想起來了，那日嫻妃娘娘的確打開過這瓶藥膏。"

"玫答應(yīng)，本宮那日打開那盒藥是好心想幫你確認(rèn)是不是消腫祛瘀的藥，而且也是你讓本宮留下來幫你查看的。"如懿心里很是委屈，不明白白蕊姬為何指責(zé)她。

白蕊姬站起來，句句控訴如懿道："敢問嫻妃一句，那日除了您，還有別的人有機(jī)會觸碰這瓶藥膏嗎？嫉妒之心人人有，嬪妾也知道自從承蒙皇上恩寵便被人覬覦陷害，不曾想那個人竟然是嫻妃娘娘。"

"玫答應(yīng)不是也說當(dāng)日不止本宮來探望你嗎？那忞常在是不是同樣有嫌疑呢？"此時的如懿像極了瀕死掙扎的人，讓在場的人不得不懷疑。

突然被叫到的薈蔚明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如懿，后看向弘歷與瑯?gòu)谜f："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與玫答應(yīng)同在一個宮，又怎會冒著被人懷疑的風(fēng)險去做呢？那這樣的話臣妾豈不是愚蠢至極？"她眼含微閃著淚光，楚楚可憐的臉龐讓弘歷多了幾分動容與憐惜。

"皇上，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又傷了玫答應(yīng)的容顏，臣妾不得不徹查了，且忌妒是后宮嬪妃大罪，又這樣暗中傷人是后宮吧管教不嚴(yán)，乃是臣妾的罪過。"瑯?gòu)妹嫔鹿k正色道。

弘歷淡淡地說："皇后是有過失，但罪不在你。"

"嫻妃、忞常在無論是不是你們做的，但總要問一問。這樣你們先回宮，本宮會讓慎刑司的精奇嬤嬤去問你們。"

薈蔚率先起身坦然道："臣妾都皇后娘娘安排。"

如懿略微遲疑的起身說："是。"

瑯?gòu)玫坏卣f："慎刑司掌管著后宮的刑獄，上至嬪妃，下至宮人，只要是做錯事需要盤問都要去那里。自然若是你們無事也罷，若是有事也免不了要去慎刑司一趟。"

"臣妾愿意去慎刑司以證清白。"

"皇上，臣妾不曾做過的。"如懿委屈的看弘歷。

薈蔚從始至終都是問心無愧的樣子，相比之下如懿倒是有些可疑。

弘歷語氣帶著幾分偏袒與維護(hù)道："事情查查總會清楚，但記得不許逼問忞貴人···還有嫻妃，更不許傷她們分毫。"

他話語一出，幾人愣了神。弘歷又說："常在馬佳氏封為忞貴人，移居儲秀宮。"

薈蔚呆愣地望向弘歷，只見他的眼里溫柔似水，星光閃爍，讓她不禁迷失在里面。弘歷抑制住想要上揚(yáng)的嘴角，別過頭不再看她，頗有傲嬌的樣子呢。

后如懿不小心掉落的香囊里有白花丹確鑿了嫻妃謀害玫答應(yīng)的事實，弘歷念及舊情將如懿暫時禁足。

薈蔚與白蕊姬不露痕跡的對視一眼，今天還有意外的收獲呢。

雍正十三年，馬佳·薈蔚進(jìn)宮，封為常在，封號忞。

同年，馬佳·薈蔚封為忞貴人。

—未完—

注：我在第二章也提到過，就再提一遍《如懿傳》或者是正史的年份是雍正十三年九月初三，愛新覺羅·弘歷即皇帝位于太和殿，以明年為乾隆元年。

現(xiàn)在本文的時間線是冬天，也就是弘歷繼位不久，時間還是雍正十三年，到了春天才是乾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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