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浪一進入車就趕忙拉上車門,絕塵而去。
他向我曾說過,出島的方式只有一條路,就是搭船離開。要到船的位置,需要至島上的塔樓,從那里通過山谷索道才能到達海岸。
而那個塔樓,也一直有人把守。彭浪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只能前進了,在今天太陽下山之前,我們一定得到達船只那里,不然我們都會被捉住。”
“整個島上都是沒有通訊的,他們相互間都是封閉的,如果要調(diào)查我們?nèi)チ四膬阂残枰r間?!?/p>
“我們能想到由船出海,那他們也會想到我們的路線會去哪里?!?/p>
“除非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否則一個試驗品的出逃也引不起一個大的波瀾,值得他們來追拿我?!?/p>
“他們擔心的不是你個人,而是擔心的是你會把秘密傳出島去?!?/p>
彭浪說的確實是一個點,不然無名之島的管理者他們不會在整座島都斷開一切通訊及外界的聯(lián)系。不過再怎么隱瞞,衛(wèi)星圖像也會顯示出這里,這個未受到管轄的島嶼本身就是個怪事。
我在他車上換了套他其他的衣服,雖然也是一直沒洗有了些味道,但我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彭浪一路馳騁來到塔樓之下,有一個裹著頭巾,持著長槍的老頭站在那里:“我的貨呢?”老頭焦急地問道。
“都在車上著,我把車靠在這里停會兒,慢慢給你搬下來,你看下貨有沒有什么問題?!迸砝苏f道:“最近你這邊聽說又要來了些人給你做事兒呀?”
“是來了幾個呀,這會兒她們正在處理我的地窖呢?!?/p>
“得是藏了些好酒,都放你那地窖里呢?!?/p>
“哪是呀,那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一個地道,我得把那兒鎖起來?!崩项^正盯著貨箱,突然發(fā)現(xiàn)縮在里邊的我:“這誰??!”
我先是愣了下,立馬站起來說道:“嗨,老板好?!?/p>
“我的助手,本來在里邊休息著呢?!迸砝恕敖忉尅钡?。
“哦……你就這么點貨,要什么助手呀,倒是我這里……助手可不嫌多呀……”老頭看著我咧開一嘴爛牙:“邀請你去參觀下我的地窖。”
彭浪攔到我們中間:“還要整理這些呢。”
“你攔著干嘛,讓她看看,耽誤得了多久呀?!崩项^將槍口朝著彭浪道。
我向彭浪使了個眼色,對老頭開心地說道:“你這也太熱情了,那我就參觀下喏?!?/p>
“嘿嘿嘿……”老頭顯露出詭譎的笑容來。
當我順著陰暗潮濕的樓梯來到塔樓的地下時,看到一個短發(fā)戴眼鏡的女孩正跪在鐵欄前,用工具處理著門鎖。我上前問道:“能從這里逃出去嗎?”
她驚了一下,停了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不能?!?/p>
“你是誰?”她接著一臉提防地問我道。我不好向她細說。
地窖里放了還打著木框沒開封的箱子,旁邊還有張簡陋的黑乎乎的床,那張床甚至比我之前在姨媽家住的床都還要小。床柱上掛的鐵鏈子連接到女孩的腳踝處,上了銬。
她顯然也不會告訴我實情了。
我順著樓梯又回到塔樓前,老頭還在那里等候,見我出來,問道:“怎樣呀?很大的地窖吧。”
“有一個女孩在那里,剛我見到了?!?/p>
“一個?明明有三個呀!”老頭青著臉質(zhì)疑道。
“是……一個?!蔽译y道給別人說漏嘴什么了么……莫非已經(jīng)有兩個從剛才那個地道逃走了?
老頭揣著槍便往樓里趕去了。
我和彭浪一看時機已到,便放了貨箱立馬順著塔樓往山谷后方而去。
在茂密高大的樹林間,有一條原始的鋼索橫跨山谷與海岸的方向,在鋼索之下是狹長的叢林深溝。鋼索上有座位,有綁帶,但還是讓人一往下邊看就心寒不已。
“看著還挺滲的慌?!蔽艺f道。
“那要不就不過去了吧?!?/p>
“不行!現(xiàn)在下去肯定死定了,你只要說這個是能安全到海岸的,我們就順著這個過去?!?/p>
“我不能保證安全,這個我也沒坐上去過,之前是他們掛貨物這么運過去的。貨物都還挺重的,里邊連牲畜都有?!?/p>
我開始將綁帶綁在腰上及大腿上:“能運貨的就能運人,貨和人說白了有什么區(qū)別?!?/p>
“有區(qū)別呀,當然有區(qū)別了?!?/p>
“來吧,你坐這里,我跨坐到你身上,如果發(fā)生什么,我們就拉緊這個鋼索。你看,這有收縮帶的,可以傳回來的。你先研究下吧,免得你不放心。”
他仔細看了看,才依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