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貴妃出來的時候,是書瑜無礙產(chǎn)女。元壽是男子,并不能進產(chǎn)房忙迎過去:“額娘?”
“都無礙了,瑜福晉生下你的三女,母女平安?!膘滟F妃坐在一側(cè),晞月跪下看著青櫻:“貴妃娘娘,瑜福晉生產(chǎn)卻不見王爺,不知青福晉安得什么心?”
此時的晞月還未封庶福晉,只是個侍妾格格。
青櫻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福身道:“妾身不知做錯了何事?!?/p>
“你不知?書瑜生產(chǎn)王爺卻找不到,你敢說你身邊的阿箬不知?”晞月指著阿箬道,本就是姣好的面龐如今依舊是梨花帶雨。
阿箬跪下:“奴婢...奴婢......”
阿箬的停頓,晞月氣怒的看著她:“難道不是你攔著丹枝的么?”
聽著兩人的來往,熹貴妃本就看不慣青櫻想發(fā)落她們主仆,卻被弘歷攔下。熹貴妃只好松口,讓書瑜醒來做決定。
孩子是平安生下, 書瑜確實睡得睡,元壽進來的時候殿內(nèi)清理的已經(jīng)很干凈,只有輕微的血腥味了。榻上的女子睡得熟,額間的汗意已經(jīng)被芙心擦拭干凈,元壽伸出手想觸碰一下,但是想了方才對青櫻的寬恕,心中還是有愧。
——乾隆年,元壽回憶終。永琪聽著的時候心中悲切,原來額娘的以往并不是幸運的。
永琪如今是太子,穩(wěn)坐國君是必然的事實。啟克在孝圣純皇后的頭七之后,犯了心疾,只將手里的兵權(quán)盡數(shù)交還給了乾隆。
如今在朝為官是曾經(jīng)鈕祜祿家的兩個小將軍,乾隆聽著后給了閑散的一品國公,也就命啟克安生晚年。
永珂的騎術(shù)都是舜裘教的,永琪這一日被單獨留下。乾隆如今年過八十,已經(jīng)成了佝僂老頭:“永琪,朕打算退位了。日后朝中大事盡數(shù)是你的,幾年之后朕與你額娘合葬就好。”
是以,乾隆退位登太上皇,太子登基以明年令瑄和元年。
太上皇退位,哪里也不去,要不是成日呆在承乾宮要不就是被人推著去梅園,即便春日面對的只有枝杈,他依舊坐的一日。
本來太上皇退位應(yīng)換的住處,但是永琪沒有,自己的皇阿瑪四年額娘,不,應(yīng)該是皇額娘。他這個兒子對于生母的離世,不知是喜是悲:喜自己保的太子之位?悲終是再無額娘教導(dǎo)陪伴。
(瑄和四年)
養(yǎng)心殿是皇帝的住處,但是此時的瑄和帝帶著一眾兄弟去了承乾宮。
承乾宮當年還有的方榻,曾經(jīng)一個紫衣女子帶著他們?nèi)值軗崆伲缃裆磉叾嗔擞犁铜Z妧,那個紫衣女子卻再也沒有回來。
乾隆早已睡在那榻上,永琪跪下含淚道:“皇阿瑪!”
皇阿瑪去見皇額娘
元壽去追阮阮
和敬看著熟睡的乾隆,手邊的璟妧哭的像個淚人。曾經(jīng)她的皇額娘離世,都是這位孝圣純皇后事事照應(yīng),如今五弟登基為帝,自己也是常駐京城,似乎一切都是塵埃落定。
乾隆的喪儀還算是隆重,夜晚,永瑢和永琪又回到了那梨花樹下的承乾宮廊下。永瑢早已是幾個孩子的阿瑪,如今沒了兒時的頑劣,多年的詩情讓他沉穩(wěn):“恍若當初,那榻上額娘和小九,臣弟和皇上就在這兒練習箭術(shù)?!?/p>
“叫我皇上,私下你大可喚我五哥,”永琪直接坐在樹下,明黃色常裝的龍袍就被他隨意撩起。永瑢失笑,更是隨意的將親王袍子撩起,坐在另一側(cè),抬頭看著那梨樹:“五哥,你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要把梨花釀酒給額娘喝?”
“記得,”永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轉(zhuǎn)首看著永瑢,“沒等給額娘喝,你自己嘴饞喝的干凈,滿身酒氣還被額娘訓(xùn)了呢!”
“五哥竟是記得小六的丑事,不過啊——”永瑢躺下,望著天和梨樹,眼眶泛紅良久終是道:“額娘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子,也是最剛強的女子。我的額娘慧賢皇貴妃我并不熟悉,額娘事事對我我不是傻子。她的寵溺使我的少年自在遂樂,她的嚴厲也讓我如今一肚筆墨,并非大字不識?!?/p>
梨花樹下明黃色的衣裝男子雙膝環(huán)繞坐下,轉(zhuǎn)首垂眸看著身邊躺在梨花樹下親王服侍的男子。他們的眼眶又是泛紅的,良久永琪抬頭也看著那滿樹梨花:“額娘的心結(jié)是我們的長姐,三姐姐和霖?!?/p>
永珂來的時候,承乾梨花下了,永琪和永瑢一坐一躺。永珂帶著永琰和璟妧也垂立抬首望著那開的茂盛的梨花。
承乾梨花下,琪坐看瑢躺;琰妧隨珂來,垂立抬首望;同為思念母,愿化一縷思,飄去母心里。
(原創(chuàng)隨筆,不喜勿噴。)
番外:阮阮如元,完;
全文,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