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送暖,十里桃林桃花開得正盛,讓折顏這個(gè)主婚人也十分的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
經(jīng)過幾個(gè)月的忙活,阿蘭若與沉?xí)系幕槎Y總算在一攬子事中徐徐展開。
青丘十分重視這次的婚禮,四海八荒有頭有臉的神仙皆攜著一紙玉帖前往青丘。
阿蘭若今日是新娘子,待在閨房中梳妝打扮,由狐后與鳳九她娘為女兒家梳紅妝。
白淺進(jìn)來,邊走便道“今日倒是難得的熱鬧,小九,你愣著做甚,將紅蓋頭給阿蘭若蓋上便攜著前去拜堂了”
鳳九回神,連忙將手中的紅蓋頭遞過去,由阿娘給阿蘭若蓋上。
她歷劫回來已有小半月,元神反噬的傷也痊愈了。因著阿蘭若婚禮也到了,她也就未曾出過青丘。
今日是阿蘭若與沉?xí)系拇笙仓眨嗲痣y得如此熱鬧一番。
將阿蘭若扶著前往禮堂拜堂。
阿蘭若是青丘的帝姬,婚禮自然不小。來的神仙也十分的有頭有臉,太子殿下即將貴為青丘的女婿,攜著小天孫阿離前來觀禮,未嘗不可。
司命與成玉向來八卦愛熱鬧,定然不會錯(cuò)過此番的熱鬧,前來也無妨。
那位據(jù)說風(fēng)流倜儻的連三殿下?lián)f喜歡成玉,鳳九也能理解他的到來。
那…為何東華也回來?因?yàn)槌習(xí)鲜撬囊黄牵盔P九才不會信東華以這個(gè)理由來。
紫衣神尊坐于左榻高側(cè),若有所思的看向因?yàn)橐娭牡絹?,有些詫異的粉衣少女。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輕點(diǎn)著膝蓋。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阿蘭若被沉?xí)蠣恐?,一步步的踏入喜房?/p>
經(jīng)歷所有,生死相依。
她和沉?xí)辖K究是幸的,蛇陣的相遇,命運(yùn)的坎坷,她的魂消魄散,本以為此生再難相見,卻不想老天究竟給他們留了一線。
沉?xí)咸羝鸢⑻m若的蓋頭,看著她的紅妝倩影,明媚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夾帶著一絲絲的喜悅。
沉?xí)献谙泊策呇?,喜帳鸞紗,紅燭成雙。
……………………………
推杯換盞之間,鳳九神色有些不清晰了,潔綠讓茶茶應(yīng)付著這來敬酒的神仙們。將鳳九扶出禮堂,前往她的臥房。
卻遇見了帝君,潔綠想著自己還要去應(yīng)付賓客,便給帝君指了鳳九的臥房,讓帝君帶鳳九回去休息。
東華將鳳九抱回她的臥房,鳳九半睡半醒之間恍惚看見東華了,恍惚朦朧間,眼前重疊著和這張一樣的臉,那張臉上的神情卻是布滿冷厲絕情,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無情無欲,說著三生石上無他名,說著他和她的無緣亦無份。
驟然之間,胸膛處發(fā)酸,如尖刀刺進(jìn)去般疼,疼得她不得不用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
“小白?你怎么了?”
充滿擔(dān)憂與溫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鳳九卻是一陣陣的心酸疼痛,她低聲沉問道“東華,為何你要將你的名字從三生石上抹去?為什么?”
她此刻不知是醉意還是清醒,她只知道她想要問一個(gè)答案,一個(gè)足以讓她徹徹底底的放棄東華的答案。
阿蘭若和沉?xí)辖?jīng)歷千難萬險(xiǎn),可總歸他們有緣有份,不管如何艱難,他們總歸會在一處。而她和東華才是真正的有緣無分,半點(diǎn)不由她。
東華目光一愣“你…從何聽來的?”
鳳九睜著一雙大眼睛,神色卻是有些呆滯,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什么。“夢里…”鳳九突然噎了一下,遂才道“我找司命問過了”
說著她不知想起什么,竟倏地哭了起來,控訴著東華“都怪你,明明我一開始就躲你躲得好好的,誰讓你還是三番四次的捉弄我,讓我躲也躲不掉。你還扮成息澤來騙我…”
哭著哭著,鳳九卻是把自己哭睡著了,東華將人給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坐在床沿邊思考著鳳九剛才的話。
東華從來比鳳九聰慧,鳳九的幾句話為他解釋了鳳九為何一開始就躲著他了。
原來是因?yàn)槿?/p>
所以后來鳳九得知他是東華后便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也是這個(gè)理由,這般想來是司命給鳳九說了他將三生石上的名字抹去的,才讓鳳九遠(yuǎn)離他的。
東華挑眉,司命果然還是太閑了,居然都管到他頭上來了。
他記得天族有一冊史籍是記載了這件事,卻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尚在天命石中,而他自從確定了對鳳九的心思,便前去查探過天命石,他和鳳九確實(shí)一開始是沒有緣分的,可是因?yàn)槌習(xí)吓c阿蘭若錯(cuò)失的半世情緣,那半世情緣便落到他和鳳九的身上,生生生出一絲緣分。
而差點(diǎn)因?yàn)樗久囊痪洳淮鬁?zhǔn)的史籍,讓鳳九躲他這么久,東華覺得,司命平日就是太閑了,否則怎么會這般愛管閑事呢?
可眼下須得讓小白知道他和她是有緣分的,不然依照小白的性子,怕是以后會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東華雙指點(diǎn)在鳳九的眉間,一夢萬千。
鳳九醒來的時(shí)候,有點(diǎn)恍惚,她竟然夢見了東華,東華還帶她前往天命石,竟然看到她和東華的名字緊緊連在一起,不待她反應(yīng),隨后東華竟直接帶她前往女媧處將她與他的名字錄入姻緣簿里面。
她醒來,見著她在她的臥房中,喃喃自語“果然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