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遼遼留下了一句,我考慮下,就走了。
回到家后,我終于憋不住了,埋在沙發(fā)枕頭里哭了個昏天黑地。那是許久沒有的一次哭,我哭了好久,哭的心肝肺疼。
當深愛上時,就沒那么容易脫離了。
我哭累到脫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夢里是那個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我愛著一個人,他讓我期待著明天,懷戀著昨天。
我趴在陽臺,哼著歌,等著一份充滿著他關愛之心的午飯。每次,他幫忙給寢室?guī)э垥r,我就在這沖陽臺下看,看他跨著歡快的步伐去買飯的路上,我就特別開心。
愛著一個人,心情隨他波動,他開心,我開心,他不開心,我不開心。
這次卻不一樣了,他沒有快樂的小步伐,他一臉凝重的提著飯回來了。我心下一緊,總感覺要發(fā)生什么。
果不其然,他把飯放在一旁,我擔心的上去多看了他幾眼,表情越來越黑。
“woc!我要的是飯,不是番茄雞蛋面!”秦檜大喊到。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沖秦檜說道“哦,哦對不起,我搞錯了…”
秦檜也發(fā)現(xiàn)了,他小心問到“兄弟,咋了,家里死人了?……”
“你才家里死人了!”他反駁到。
“那你這表情,我很難不這么認為”他沉默幾秒,說“不是,那什么,小琪跟我表白了。”
寢室突然安靜,我瞬間愣住,這下表情凝重的人是我了。
秦檜朝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我喜歡他的事早就不是可以滿著的了,寢室的人都以為我和他會成。
“恭喜”柏味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回過神來,望著他,我在心底拼命祈禱,不要喜歡她,不要喜歡她…求你了……
“…其實,我也是對她有好感的,只是再想要不要這么快對答應,感覺太快了……”
后面我一個字沒聽進去,我靜靜站著,大腦思緒一片空白,我心是涼痛的,連帶我吸進去的空氣也是像刀絞的,我喉嚨哽咽,眼睛酸澀,我轉過身去,拿出我的午飯,打開,嗯,有姜蒜,從此以后什么都沒了。
被一陣鈴聲驚醒,我睜大雙眼,大口大口的呼吸。
夢見了以前,那個心痛的時候,好像恍若昨天,一切痛苦還沒真正開始,我可以阻止這段感情的真正爆發(fā)。
我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
〈我到a機場了,和柏味一起?!?/p>
〈有空喝一杯吧〉
不是夢,我阻止不了,他是真的要結婚了。我的愛情該死了。
這次約我的是秦檜,連他這樣日理萬機的人都來了,那能請他拋下工作的只有好兄弟的婚禮這樣的理由了。
本來他的邀請,我不想去,但想著,那么沒見過了。
我收拾了下,搭了個便車,就出發(fā)了。
坐在這車上時,看著車窗外的霓虹閃爍,又一幕幕的畫面像電影一樣播放在腦海中。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后,就陷入了狂熱的戀愛中,整日見不到人,有次,連帶晚上都不回寢室,我趴在寢室窗戶前,一直盯著樓下的人來人往,我沒見到他,后面我整夜都沒睡,躺在床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想,他們是情侶,做-愛是本來就可以的,我沒辦法去制止,我又該拿什么身份制止,我一個男生,能拿什么身份,我在他生活里,只是一個弟弟。
第二天清晨,太陽才剛剛升起,我聽見門那里的聲響,我抬頭看去,他愣了下,尷尬一笑,小聲到,起這么早。
我沒聽,眼睛直看著他膝蓋上的傷,什么也說不出口。
“到了,50塊”我拿出手機掃了碼,下了車。我來的這個酒吧,是一個清吧,單純喝酒的,我上到二樓,就看見了柏味一個人,他穿著灰色大衣,眼睛上戴著金絲框眼鏡,還是依舊冷酷的氣質。
他看見我,什么也沒說,只是拿起一個酒杯,輕輕的泯了一口。他是喝不了酒的,這事還是大四才知道,那時候大學快畢業(yè)了,大家要分道揚鑣了。我很迷茫,不知道要不要放棄前途去到他的城市,默默陪伴他。
煩了半天,就拿起一杯啤酒準備干,誰知道柏味直接拿起一瓶干。他喝一瓶的樣子當真豪爽,打破了他平時那冷冰的模樣。我當場愣住
看著他干完一瓶再接一瓶。
秦檜反應過來,拉住了他再準備喝下去的動作,“柏味,這樣喝不行的!”柏味沒聽,他換另一只手繼續(xù)喝。
“其實我也挺不舍的,
“連柏味這樣的人,也會不舍。”
他不舍得,不舍得,我腦中只反復著這一句,我鬼使神差的拿去酒,徹底干了,酒微苦,但很刺激,刺激著我的心。
我死灰復燃了,那時我就下定決心,我要愛他,我要跟他走,我太愛他了,如果我將會遠離他,那我一定會痛苦不已。
后面我喝醉了,他和秦檜把醉死過去的我和柏味送回寢室,就走了,畢竟是有女朋友的人,佳人有約,必要相去。
我醉的死,腦袋一陣暈乎,但還是聽見了,有個人他哭著喊我名字,訴說著喜歡。
我知道,可我不能回應,我不愛他。
再后來,柏味再如何,也沒真正的告訴我他的想法。他有個好前途,他聰明,他不會像我一樣傻,會為了愛的人放棄所有。
我們一寢室的人去送他,當他走進檢票處時,他回了頭,可我假裝沒看見,當作什么也沒有,我沒看見他是為誰回頭,沒看見他為誰眼紅。
“好久不見”我向他打了招呼。他淡聲回到“好久了”
“是好久了!”有個人扶住了我的肩,我往后看去“秦大少爺”
秦檜大大咧咧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瓶酒就吹,“別叫我什么秦大少爺,多生疏啊”
“好吧”
秦檜突然放下酒,略帶同情的看我,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只嘆出一句,“唉”
他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本就是我一廂情愿的甘愿付出,他為我可惜?其實我也為我自己可惜,這么多年,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愛透支,我可能,以后都無法那么愛一個人了。
“唉聲嘆氣什么,這次他結婚,我就不去了,你們幫我轉告吧,我懶的見他”
柏味稍微動了下,沒說話。
秦檜又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下這個男人,哦,不,這個少年,他愛一個人始終如一,還是那個一說起話來就臉紅的少年。
剛開始,秦檜就看出來了,一個久經(jīng)情場的大少爺,怎么看不出來??墒撬溃瑦壑粋€同性別的人,是如此的難,需要經(jīng)歷的太多,太難。他不抵觸同性戀,他只可憐同性戀,同性戀太少,他們不敢展示自己的愛有多深,他們只敢默默的藏著愛,每天生怕露出馬腳,怕被喜歡的人厭惡。
他可憐阿廣,心疼阿廣,可他幫不了太多,愛是自由的,不該逼迫任何人。
我與他們聊到半夜,草草散了場。
我走在有風撫過的小街上,獨自哼著曲,他最愛的歌,你怎么舍得我難過。
最愛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難過
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
沒有說一句就走
最愛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難過
對你付出了這么多
你卻沒有感動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