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像小時候一樣喜歡熱鬧。
我逐漸的發(fā)現(xiàn)這樣的我,他們都不喜歡。
我叫池壹,在十六歲那年,我被確診為情感冷漠癥。醫(yī)生用幽默的話語和我說“小姑娘你的多巴胺分泌很少啊?!倍覅s怎么也笑不出來。
我叫池壹,在十八歲那年,我第二次經(jīng)歷的分別。
在家里躺著的池壹收到了一條短信。
吳世勛:「晚上七點(diǎn)學(xué)校門口我有事情和你說」
池壹歪過頭細(xì)醒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吳世勛是自己談了一年多的男朋友。池壹收起手機(jī)慢吞吞的收拾自己。等到了學(xué)校剛剛好七點(diǎn)整。這時吳世勛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池壹走過去“什么事?”吳世勛猶豫著開口“我......我就是......我想我們.......”池壹開口打斷他“你是來和我告別的嗎?那就隆重點(diǎn),等我眼里裝滿淚水?!眳鞘绖讋x那間覺得不可思議“池壹......你有沒有心?”吳世勛看著池壹那張臉還是心軟了下來“池壹,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只有雙向的喜歡才值得等待。池壹你并不喜歡我不是嗎?”吳世勛說完之后就走了。池壹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恍惚。上一次分別是什么時候呢?啊,是媽媽的葬禮。池壹沒有由頭的笑出聲。
“走掉就可以忘掉”
我叫池壹,十九歲那年,我遇見了第一個讓我怦然心動的男孩。
池壹順利的考上了A大,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這是自己在這個學(xué)校是第三個星期,自己還沒有好好逛過這個學(xué)校,想到這,池壹三兩下穿上衣服下了宿舍樓。
池壹走在櫻花林里愜意地不行。??:“同學(xué)?”池壹下意識的回過頭,嗯,該怎么形容那個男孩呢?背靠著微微泛白的天際末端,交錯過七零八落的殘花碎屑,帶著發(fā)甜的風(fēng)和漫天的粉櫻,從九月稀薄的光里走出——并不如期而至,或許萍水相逢。好像也路過了我鐵馬冰河的青春。??:“同學(xué)?”池壹回過神來“什么?”??:“啊,你好,我是S大來的交換生,你真的音樂系怎么走嗎?”池壹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guī)氵^去吧?!???:“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你叫什么?”
“我叫樸燦烈?!?/p>
我叫池壹,二十歲那年,我瞞著所有人繼續(xù)愛他。
要怎么解釋呢?草稿紙上都是你的名字。要怎么解釋呢?一個情感冷漠癥患者因?yàn)槟隳穷w心臟又重新跳動……要怎么解釋呢……
大一那一年,你都在我的身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我也曾經(jīng)暗戳戳的向你告白。你好像不喜歡我。每一次我要放棄了,你又突然對我笑了。別人眉來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你是我的光,但只有我知道。我還記得那天,我們同一節(jié)選修課。窗外下著大雨,你沒看我,我沒看雨。樸燦烈,你名字里的每一個字,我都喜歡的要命。
“我喜歡你”
“我知道,但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嗯......”
我叫池壹,二十一歲那年,我才明白我始終不是那個值得他狂奔的人。
他有了他的女孩。那個女孩叫池念桃。他叫她「夭夭」。這讓我第一次覺得,我可以是她。
上帝希望我們快樂,酒精可以作證。那也是第一次,我喝了個爛醉。我躺在酒吧的卡座上。想到了之前為他做的種種。
我會在口袋里裝幾顆薄荷糖,因?yàn)樗f個挺喜歡薄荷我味道。在對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講話的時候只有淡淡的薄荷香味。我以為這樣做他就可以喜歡上我。
我會悄悄的開始打扮起自己,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一直很美。我以為這樣做他就可以喜歡上我。
我瘦成了你理想的體重、越來越溫柔、留起了長發(fā)、對你喜歡的事情我逼著自己去喜歡……可是好像……毫無意義。
“樸燦烈……”
“求你說一句我愛你……”
“我可以靠這句話活一輩子?!?/p>
“池壹……你喝醉了?!?/p>
我叫池壹,二十二歲那年,他分手了。
他整日整夜地失眠、酗酒……而我心甘情愿的等。心甘情愿這個詞真是卑微又勇敢。
我喜歡一個少年,他有著純粹的眉眼,眸中藏著初升的太陽,溫暖的令人心生向往。我還記得那年夏天很長,街頭巷尾都是夏風(fēng)穿過的痕跡,當(dāng)時我們還愛笑,彎著眉眼打打鬧鬧,一場大雨,淋濕了年少的無知輕狂。真好,我們都沒抓緊彼此。
“樸燦烈……”
“我不可能花一輩子等你說一句有可能的?!?/p>
“池壹……走吧……”
“錯過我吧……池壹?!?/p>
我叫池壹,二十三歲那年,他是我的少年。
他總是送我回宿舍??偸窃陲L(fēng)大的時候面對著面和我說“你的頭發(fā)亂了喔?!睖厝岬牟坏昧恕K偸悄茏⒁獾轿仪榫w的變化,變著法子的給我找臺階下。運(yùn)河邊浮動的星火、夜幕下的古街、長街盡頭的小酒館、買旗袍買舊書的小店……我都和他看過。那時候你或許會知道,我這顆孤傲的心臟,它呀,鮮活顫動著的愛了你好多年。這世間的云、雨、雪……都不能用來比喻我們,這世間的風(fēng)、月、陽……都道不清我們的愛情。他眸中有山川河流,有深情,有花開不朽,還有……一個我。我再一次的笑出了聲。
“池壹……結(jié)婚吧。”
“好?!?/p>
她叫池壹,二十四那年,是個很意外的年份。
我們明明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他來娶我了。可是那天,出了意外。那一輛車上的人無一幸免。一場車禍帶走了所有的期待。
一個男人抓著墓碑哭的撕心裂肺。旁人不忍的偏開了頭。
“池壹……”
“你真的花了一輩子等我說了一句有可能啊”
“池壹……”
“回來……”
她叫池壹,他叫樸燦烈。他們二十五歲那年。
她死了。
他也沒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