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輕嘆,天道這狗東西可真是一點(diǎn)都不肯放過她,兩個月過之后,這具身體便會淪為凡胎的。
承德帝封城的原因肯定捂不住,傳出去只道她心虛,沒本事還裝逼。
到時候高高在上的謫仙國師可就淪為妖嘍。
唉。
沈清辭坐在高背椅上,身體特別放松。咸魚兩個月,然后魂飛魄散。
沈清辭撐著下巴。只是有點(diǎn)可惜,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執(zhí)念。梅娘也就是她師父。她心上人也搞清楚是個什么情況了。那家伙也沒負(fù)她的心,就是誤會一場。梅娘也找不著了。想來也只是有點(diǎn)好奇,天南星和阿玉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天南星大概能猜到一點(diǎn),不過就是那狗天道派下來整她的嘛。俘獲她的心,然后再踩她一腳。
阿玉就猜不到了,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這幾百年也只是與她做個伴兒而已。
嘖,難搞。
說起天南星,沈清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家伙莫不是我前世的暗戀情人吧?
心塞。
沈清辭憂郁望天。哎,在神界,五千歲,她還是個寶寶!
天妒英才吶!
沈清辭笑得眉眼溫軟,明明是大限將至的人,卻沒有一點(diǎn)死氣。反而有一種,新生的朝氣。
諾大的朱砂梅林靜悄悄的,像是被她的美貌俘獲了。
沈清辭其實(shí)是極美的。她正襟危坐,擺著妖神的架子的時候,你只會覺得,這是久天上的神女清冷淡然,不食人間煙火。
她什么時候興起了,扮一回魔族也扮得像模像樣。妖嬈嫵媚,奪人心魄,是個真真正正的尤物。
到人間游玩,捏一個假身份。扮大家閨秀也是端莊至極??胺Q典范的那種。
即便是扮男子也是的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
太子她扮得公主她扮得,俠女扮得。閨秀她也辦得,即便是風(fēng)塵女子她也入木三分。貴族公子小姐啊什么的都是信手拈來,不在話下。
扮什么,便是什么。
簡直就是個多變的妖精。
沈清辭笑了下,眼睛一闔,便睡著了。
朱砂梅林里安安靜靜的,一如當(dāng)年。
*
“她說不定根本就是故弄玄虛,還說什么天罰!咱大楚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陛下也是極好的明君。哪兒來的天罰!”
“她,她許是個妖精!”
“咱就沒聽過哪路仙人是她這樣的。”
“對!你們誰聽過哪路神仙是白頭發(fā),金眼睛的?”
“誒,先前好像聽過一說書先生說過有個妖精就是白頭發(fā),金眼睛!”
“……”
沈清辭面色慘白,唇色淺淡,唇角的金色血液是她面上唯一一點(diǎn)兒艷色。
“滴答。”
她穿的是天衣,那血也只能順著天衣滑落。
“呵,妖?”
是妖不錯,妖神,可不就是妖么?
沈清辭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懶懶的勾了勾唇便接著睡了。
一個月后。
承德帝躺在龍床上,輾轉(zhuǎn)難眠。他和歷代君王都十分清楚沈清辭的來歷,那位,是貨真價實(shí)的神,而非謫仙。
當(dāng)年若不是國師及時蘇醒,大楚,早就沒了。
此事不僅帝王間口口相傳,那一代險些亡了大楚的先祖的陵墓里還有繪有壁畫記載。
這是大楚皇室的傳統(tǒng),把重大事件繪成壁畫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