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鎮(zhèn),城鎮(zhèn)中有那么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
——《卡薩布蘭卡》
刺眼的白光打在身上,意識漸漸拾起,“唔嗯”愛麗不情愿地翻了個身,伸手習慣性地抱住旁邊的“抱枕”。
光滑的觸感,還帶著體溫,嗯?體溫?愛麗手護亂地拍了幾下,意識到了什么,忽得睜開眼。
進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男人的背部,OMG,昨晚她到底喝了多少,完全沒有印象了。抱緊了被子,卻驚動了對方。
“哼嗯”金鐘大不樂意地摸摸手臂,把頭埋入枕頭。
“喂!”愛麗推了對方一把,男人沒有反應。她又拍了幾下對方的臂膀,金鐘大才閉著眼坐了起來。
胡亂揉了下頭發(fā),金鐘大穿了拖鞋就下了床,往洗手間走去。
“那誰,你昨晚對老娘做了什么?”愛麗吼出聲,然后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老娘二十多年守身如玉,卻栽在你個兔崽子身上。”“天哪,為什么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薄皣聡聡拢艺媸翘珣K了...”
看著愛麗自導自演的表現(xiàn),金鐘大面無表情地調(diào)轉方向走到床邊,“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愛麗瞪大眼看著他。
長臂一扯把愛麗抱著的被子扯了下來,“??!”愛麗閉眼尖叫,“流氓??!”
等愛麗再睜眼,就看到金鐘大一臉無語地站在床前。她后知后覺地低下頭看了看身上,衣褲完整,就是上身只穿了件背心。
我的紫色花襯衫呢?愛麗用疑問的眼神看了 看金鐘大,剛想問出口,金鐘大就用更加嫌棄的眼神看向地上扭成一團的紫色物體。
“我的小紫啊,小可憐!”愛麗跳下床撿起揉成一團的襯衫。金鐘大顯然對襯衫不感興趣,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砰”將洗手間的門關上,打開水龍頭接住水流,洗了把臉。關上水龍頭,金鐘大手撐著水池,看了看鏡中自己,回想了昨晚的記憶。
昨晚被吐了一身之后,他就將上衣脫了去洗手間清洗?;貋碇缶涂匆娕税雮€身子掛在床邊,睡姿奇特。好心走過去把人扶到床上,他一個轉身,人又滾到床邊了。
如此幾番折騰,金鐘大只覺得心累。終于,女人不再亂動,但他看見她用身上的紫色上衣擦著臉,臉還是臟的。潔癖癥犯了,糾結了一會兒,確認對方里面還有衣物,金鐘大捻著手指將那件紫色花襯衫脫了下來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忍受不了手上的感覺,跑去洗手間洗了幾遍手,卻在抬頭看見掛在架子上的毛巾。等他拿著打濕的毛巾站在床邊,他才回神,自己是在干什么?!
嘆了口氣,俯下身給對方擦了擦臉。女人微張著嘴酣睡著,呼出的熱氣還帶著酒氣,打在他的皮膚上。愣了神,復又搖了搖頭清醒了過來,收回拿著毛巾的手。
一直折騰到凌晨,他才困倦地倒在床的另一邊睡著了。他金鐘大這輩子的耐性大概都花在這個晚上了吧。
洗好臉走出洗手間,卻看見愛麗還坐在床邊?!安蛔邌??”他邊整理著行李邊問,他的淺藍色T恤怎么不見了。
手指擰在一起,愛麗有點不好意思“我,鑰匙找不到了?!苯痃姶竽闷鹚臏\藍色T恤,皺眉回頭,“那去跟前臺說?!彪S后頓了下,“你不會法語?”
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金鐘大扶額,“你等等,我換個衣服?!睋Q好衣服,在前臺跟茱莉亞交談了一會兒,茱莉亞爽快地拿著備份鑰匙上樓幫忙開了房間。
“太感謝你了,阿加西!”愛麗看著開了的房間,雙手合十道,“你在這里等等,我有東西給你。”然后風風火火地跑進房間。
不多久愛麗拿著一個彩色的掛件出來,塞在金鐘大的手里,“這是我媽給我的做的香包,說是可以安神呢,送給你了!”
聞了聞手上的物件,橙花,茉莉,麝香,金鐘大終于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是怎么來的。
三天之后,金鐘大就匆匆結束了假期,飛回了韓國。
在辦理退房的時候,茱莉亞將一張紙條給了他,說是之前住301的女士留給他的。紙條上寫著,阿加西回韓國之后聯(lián)系我,我請你吃飯!——愛麗,電話XXXXXXXX
沒有太在意,將紙條隨意地塞進兜里,金鐘大帶著行李就趕去了機場。
愛麗看著安靜的手機,她左等右等,一連一個星期除了推銷電話都沒有其他陌生號碼打進來。奇怪了,她不是這么沒有魅力的女人??!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愛麗啊,我報名了一個改造的節(jié)目,陪我一起去嘛!”同事小麗跟她撒嬌道?!爸懒?,知道了?!毙睦锵胫虑椋S口答應了下來。
等等,我剛剛答應了什么,愛麗抬頭,迷茫地想道。
電視臺節(jié)目廳
愛麗看著眼前來來往往忙碌的工作人員還有燈光場景,她心里只有無數(shù)問號,她是誰,她在哪兒,她為什么在這里?
沈蕓正和一起錄節(jié)目的姐妹聊著剛剛傻傻地站在那里穿著豹紋長裙的女人是多么的丑,看到投資商來了,就馬上跟了過去拍馬屁。
金鐘大拎著包來到節(jié)目廳,作為投資商的學長向他招招手。“學長。”金鐘大過來問好,直接忽視了身邊的沈蕓,氣得沈蕓暗自咬牙。
“你來啦,唉,你包上什么時候掛這種東西了?”學長注意到金鐘大包上的香包,伸手戳了戳。“旅游的時候的一個紀念品,香味特殊就留下來了?!苯痃姶筠D移話題,“你要的香水給你捎過去了?!睂W長拍了拍肩:“那感情好?!?/p>
“是你!”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惹得節(jié)目廳里人都紛紛看了過去。金鐘大聽見這聲音一抖,就看見穿著豹紋長裙的愛麗。
她還走了過來,在他跟前疑惑地問道:“唉?你不認識我了?那天晚上你還...”金鐘大驚得咳了咳,阻止更加驚世駭俗的話說出來。
在一旁的沈蕓都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原來金鐘大的品味就這樣啊。
“別亂說,我倆啥都沒發(fā)生。你怎么在這里?”金鐘大問?!芭叮阄彝聟⒓庸?jié)目。”愛麗乖乖答道,又說“節(jié)目好了,你別走,我請你吃飯?!?/p>
“不用了”金鐘大習慣性拒絕,愛麗堅持“不行,這頓飯一定要還的!”“好吧?!苯痃姶笾坏么饝?。
得到答應后,愛麗就離開了。看著愛麗離開,學長笑趴在金鐘大的肩上,“鐘大,你什么時候也干這種事了?”
節(jié)目錄制完,附近的一家炸醬面館。
“你就讓我吃這?”金鐘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黑黢黢的炸醬面。
“對啊,這家炸醬面可好吃了?!闭f著,愛麗就抄起筷子呼啦啦地吃了起來。
矜持地拿起筷子,開始的時候還細條慢理地,后面金鐘大也真香了。
看著金鐘大吃得香的樣子,愛麗自豪地說:“香吧?!秉c了點頭,金鐘大吃下最后一根面,問:“你干嘛一定要請問吃面?”
“這有什么,我還想請你到我家吃拉面呢!”語出驚人,金鐘大一口被嗆了,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么。
“喂,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反問,“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沒有誤會啊,我就是想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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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吃完拉面再走吧”是讓對方留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