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是你嗎?娘,好想你?!?/p>
“娘?我只是個(gè)野孩子,哪來的娘?呵……”
“……”
午夜,曇花一現(xiàn),血沾染了這皎白之花,顯得格外艷。云煙裊裊,月已不見蹤影。唯一亮眼的,便是——那烈得流淌的鮮血和那血泊中的美人兒。3年前,可是自己一手栽培的花兒;3年后,卻要和它們一起下葬。
闕,給我一生的人是你,負(fù)我一生的人是你;說愛我的人是你,說恨我的人是你。是你是你是你!全是你!
“歡,跟我走!那個(gè)拋棄你的母親走了,那個(gè)把罪名扔給你的姐姐走了,那些阻礙我們的人都走了。你就跟我走吧,我……”
“可是,我愛的人也走了!他永遠(yuǎn)走了!”
想甩開他那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溫暖自己的大手,卻怎么都甩不掉。無數(shù)次告誡自己,那雙足夠大,大到能緊緊抓住我不放的手,不再屬于我。
嘶——
鴛鴦袖被無意間撕破了,這可是他們一起繡的鴛鴦啊。淚與血相交融,灑在鴛鴦上。
……
“闕,我愛你……下輩子,我們別再受人擺布,別做敵人,可好?”
“歡,我愛你,求你,別走……”
子夜,花謝了。剩下那殘落的花瓣,剩下那搖搖欲墜的花桿子,還有,那芊芊手腕上,一條永遠(yuǎn)褪不去的疤痕。月,又出來了;直照那灘紅到令人心碎的血。
歡,你真狠。不是一般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