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譜走進了大廳,眼前明亮的燈光讓她有點兒不適應(yīng)。不由自主的瞇起眼睛,再次睜開時,她看清楚了。
整座大廳富麗堂皇,房間正上方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燈,大廳的墻壁上有六扇大大的落地窗,有些被酒紅色的窗簾遮住了,有些則大大的敞著,可以看到外面天空的星星。大廳的左右桌子上擺放著食物,端著盤子的服務(wù)員游走在這些桌子之間。中間空出個寬闊的場地,用來跳舞。血族們在里面跳著優(yōu)雅的舞蹈。來賓們大多穿著18世紀(jì)的禮服。這場面,如上世紀(jì)西方的貴族舞會別無二致。
眼前這莊嚴的舞會讓薇譜更緊張了,她往阿洛易斯身邊湊了湊,悄聲問:“你帶我來這干什么?”
“有人想見你。”
“什么人?”
阿洛易斯有點兒不耐煩了,說:“你剛剛怎么不問?”
薇譜被嚇到了,小聲嘟囔道:“你剛剛也沒說要帶我來這里?!?/p>
“是賈思雨大人要見你,你等會兒可要有禮貌,記得行禮。你知道怎么行禮嗎?”
薇譜輕輕拉起兩側(cè)的裙子,模仿西方人那樣微微屈膝,問:“是這樣的嗎?”
阿洛易斯點點頭,正待要走,背后突然傳出個聲音。
“喲,這不是阿洛易斯嗎?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
阿洛易斯轉(zhuǎn)身凝視發(fā)話的人。來人有著一頭灰色的頭發(fā),前額卻留著一抹白發(fā),長著一張在人類看來是年輕學(xué)者的臉,有著一雙狐貍班的眼睛,戴著個單邊的金框眼鏡穿著紅黑的外套。此時,他正笑瞇瞇地看著阿洛易斯。
“原來是貝特勒伯爵,幸會?!?/p>
“你還挺忙的吧,之前我都沒看見你?!必愄乩辙D(zhuǎn)著手里的紅酒杯,調(diào)侃道。
薇譜盯著貝特勒手里的酒杯,想著這該不會是血吧?
貝特勒也察覺到了薇譜的眼光,問阿洛易斯“這位是……”
“這個你等會就知道了,現(xiàn)在賈思雨大人要見她。”阿洛易斯說完,對薇譜說:“我們走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薇譜微微對貝特勒行了下禮。貝特勒對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僅是好奇,也充滿了玩味。薇譜趕緊離開了。
阿洛易斯帶薇譜來到了大廳的最高處,就是大廳最右側(cè)一個樓梯上。那坐著一個女人,薇譜本應(yīng)一進來就看到的,但當(dāng)時女人身邊圍著許多人,導(dǎo)致薇譜并未看見。
這個女人跟許多來賓不同,她并沒有穿上華麗的西洋服飾,而是穿著中國古代的漢服。這件漢服的花紋也沒有太花哨,簡單的樣式,只在空白處畫上幾朵紅梅。頭發(fā)上插著中國特色的發(fā)釵,手握著一把折扇。
她的服飾不是特別耀眼,因為來賓中也有不少穿著東方服飾??伤臉用埠蜌赓|(zhì)卻讓她成為全場最引人注目的。
烏黑的長發(fā)及腰,纖細的柳葉眉柔弱但威嚴。丹鳳眼,瓜子臉,嘴唇如紅玫瑰般完美。皮膚白皙。典型的亞洲人長相。而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比起傳統(tǒng)印象里的帝王,可能多了點嫵媚,但絕對是個統(tǒng)領(lǐng)者。
當(dāng)她看到二人出現(xiàn)時,皺了皺眉,抱怨“你們有點兒太慢了,跟貝特勒聊這么久?!逼綍r板著張棺材臉的阿洛易斯,在這個女人面前也變得順從,彎腰道歉。
不過女人不太在乎,她更在乎薇譜,一直盯著她,那眼神跟貝特勒幾乎毫無差別。
薇譜被她盯得心慌,才想起自己還沒行禮?;呕艔垙埖男辛藗€禮,暗自想著: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賈思雨了吧?
女人看著薇譜,輕輕的笑了。
“過來。”她說。
薇譜走上前,被她一把拉住手臂往前拽。薇譜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她的力氣比薇譜想象的要大。
女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薇譜。這讓薇譜很不自在,仿佛自己被一條毒蛇死死盯著。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笑著問她。
薇譜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薇譜?!?/p>
“你知道我是你的誰嗎?”
“母親?!?/p>
“喲,”女人似乎有點兒意外“誰告訴你的?”
“看來她就是賈思雨了,”薇譜心想。可是她心里又犯難了,她如果供出藍舞,大概會被殺死吧,可如果不說,又會怎樣呢?
這時,待在旁別已久的阿洛易斯發(fā)話了,“是我告訴她的 ”
薇譜完全沒想到阿洛易斯會幫自己解圍,有點兒意外,但只能趕緊點頭。
賈思雨不太高興的說:“就你話多?!?/p>
“不過,”賈思雨把頭轉(zhuǎn)向薇譜,笑盈盈的說:“我們母女倆總算團聚了?!闭f著,伸出一只手撫摸薇譜的臉頰。動作輕柔,但薇譜卻戰(zhàn)栗了一下。她把頭轉(zhuǎn)向阿洛易斯,想尋求幫助,但賈思雨對這一動作好像很不滿。她把薇譜的頭掰過來,笑著對她說,“走我?guī)阏J識一下你母親的下屬。”
薇譜覺得自己腿腳發(fā)軟,似乎下一秒就要跪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