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望去,入眼便是一身白衣,俊逸清明的男子。
“圣女…”白亦由靈宮內(nèi)室走出,到她跟前,微微俯身行禮
葉紫翎本是歡喜,卻又見他如此,不免心中澀然
“你即也這樣,日后裝作不識反倒好些…”
她跨步欲走,身后之人卻又淡笑道:
“若做不識,昨日的傷豈非白受了?”
葉紫翎心中一緊,不過見他面色無礙,便也放下心來。
總歸他是血靈的徒弟…
白亦伸手,如玉般的掌心中,一塊雕刻精美的花型紅玉恍然若現(xiàn)。
“你雖圣女,我卻并非會因身份所束之人,昨日…你救我一命,這條泊玉手鏈便贈于你,以還恩情…”
白亦將手中泊玉遞于她,眉眼處不羈之色盡收。
葉紫翎本想拒絕,卻見他神色認真,便也接下,而那泊玉在觸及葉紫翎的一瞬間,竟紅光盡放。
白亦見此,眼底黯色漸起…
“若以后有事,盡可到靈宮找我,我定會幫你…”他說完,便閃身離去。
葉紫翎將泊玉手鏈戴于腕上,手指間的溫潤,讓她不由地感到心安…
“圣女怎識得白亦大人?”
葉紫翎看著白亦離去的方向,眸色漸漸暗淡
“只是初識罷了”她答道
“初識便好,日后還是少些來往吧…”
唯一嘆一口氣,上前扶住她,引她往回走去。
暮色臨近,幽冥殿里微微燭光搖曳,血冥立足殿外,黑色錦衣將他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眸中映出燭光,卻不達眼底…
“王上…”凌霜有遠處行來,屈膝行禮
“你來此做何”血冥垂眸,眼底寒意漸起
“凌霜已經(jīng)及娣,十年門禁已解…所以,想出來拜見圣女”凌霜未見他容顏。只聞其聲,便已不禁欣喜之色。
“你來這,是想再禁十年?”血冥回身,鳳眸微挑
凌霜只覺周身一寒,雙腿便已向下跪去
“王上恕罪,凌霜只是前來拜見圣女,未曾做任何越矩之事…”
她水眸微轉(zhuǎn),淚光連連,柔弱之色盡顯
“本王當初留你一命,已然是看了你母親的面子…想活著,今后就少在本王面前晃悠!”
血冥閃身到她身后,眉色間已有不耐
凌霜心中一涼,眸色漸暗,她顫聲答道:
“凌霜來時,圣女已前往靈宮,腳步匆忙,所以還未見到…”
“凌霜自知王上不喜,日后…”
她話還未完,卻覺喉間似被人扼住般難受,抬眼望去,血冥已然在她跟前…
“你說,她去了哪”血冥手中靈力愈強,眉間怒色不言而喻
凌霜的心狠狠一顫,面前難掩痛苦之色,
“凌霜只知…圣女去了靈宮…”
血冥眼底晦暗。面色愈冷,他收回靈力,抬眼處,幽冥殿已燭火盡歇。
“王上”凌霜撐起身子,正欲開口,卻已不見血冥,她不禁苦笑,傷口痛處更漸強烈。
夜已暗了許久,微涼的空氣中帶了些許血腥,凌霜步履微顫,唇上毫無血色。
前面已是伏光殿了,她靠著僅存的力氣翹響殿門,半晌,殿門半開,一只粗礪的手,將她拉入殿中。
凌霜一驚,抬眼望去
“是你!你來干什么!”
她瞳孔微縮,眼前的面具男子,撫過她的傷口,笑的輕挑
“血冥的靈力…怎么,被你心里的情郎給傷了?”
“不用你管!”凌霜面色難堪,甩開他的手。
男子輕笑出聲,將她扯入懷中,又將一黑色藥丸塞入她口中。
凌霜自知傷口處灼燒般的痛楚漸退,便也稍緩和了神色。
“血冥還真下的了手。若非之前我早已為你修復了靈脈,他這一掌,怕是會要了你的命呢…”
“他不會!他斷了我的靈根,他欠了我們圣女一族!他不能殺我!”
凌霜將他推開,心中一震,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呵…你愛怎樣想就怎樣吧,我過兩日會來找你”男子眉色漸冷,閃身離去。
他走后,凌霜跌落在地,神色空洞。
伏光殿中。竟是血色照不亮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