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果然如他所言,并未履行那三日之約,且一連好幾天都不曾踏足幽冥殿,葉紫翎也樂的自在,這幾日與殿中唯一,南木,嬉戲玩鬧,心情倒也開朗了許多。
正值清晨,葉紫翎起時天還未涼透,只半輪紅日沉浮天際,她只身一人,在殿外石凳上坐著,殿外的花開得恰好,有陣陣清香透來。如今身份已弄清,這十年壓在她心底的疑慮到也解了半分了…
不過半晌,唯一便也由殿內(nèi)走出,見葉紫翎一人在殿外坐著,不由有些擔憂。
“圣女怎起得這樣早?”
她問道,忙又去殿內(nèi)拿了件薄衫披在葉紫翎身上。
“天還有些涼呢,穿的這樣單薄怎么行”
葉紫翎拉她坐下,淡笑道:
“是我疏忽了,只是從未發(fā)覺天上那半輪紅日竟這樣好看呢…”
唯一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赤日紅光半現(xiàn),朦朦朧朧的當真美極…
“南木呢?還未起身么?”
葉紫翎回過神,見南木未在,便開口問道。
唯一也收回視線,輕聲笑道:
“這小丫頭,近幾日愈發(fā)喜歡偷懶了呢…”
“我去喚她…”
唯一說著,起身向殿內(nèi)走去,葉紫翎看了看天色,便也隨她入內(nèi)。
只還未至南木房內(nèi),卻聽唯一一聲驚呼,葉紫翎心中一慌,加快步伐,才入房中,只見唯一慌慌張張地將南木扶起,而南木緊閉這雙眼,面上更是毫無血色!
“我只當她睡著了,如今卻怎么也喚不醒…”唯一將南木半摟在懷里,已然不知所措了。
葉紫翎雖然也慌了神,但相對唯一倒還冷靜些,她抬手撫過南木的面頰,涼意透骨,竟似死了一般。
“她怕是異病發(fā)作了…血靈這里日都在冥殿,這該怎么辦…”
葉紫翎心中正不知如何,卻忽見手中泊玉手鏈紅光微閃,她伸手握住泊玉,心中忽閃過一人影
白亦…你可以幫我么…
她心中暗暗想著,轉頭竟見白衣身影漸現(xiàn)。
白亦本來靈宮修養(yǎng),卻感受到泊玉微動,他心中一顫,忙閃身前來。
“葉子…”
白亦上前扶住葉紫翎的肩膀,四下查看,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
唯一見白亦前來,便忙扶南木躺下,屈膝跪下,開口道:
“白亦大人,求您救救南木吧…”
葉紫翎這才回過神來,將唯一扶起,她最見不得身邊的人向誰下跪,即使是在這尊卑分明的冥宮。
白亦了然,便向床榻走去,榻上的女孩面色蒼白,氣象全無,他微皺了眉頭,探向女孩的脈搏,還好,一息尚存。
他左手掌心微張,靈力回蕩間,一粒血色藥丸漸漸出現(xiàn)。
唯一見此,接過藥丸,喂于南木,藥效漸起時,南木也終有了些活氣。
意識模糊之際,南木只覺身上痛楚漸褪了些,恍惚間,卻見一白衣男子立于身前,面容絕美…
是他…救了自己么…
不過片刻,痛感卻又襲來。
葉紫翎看南木神色又顯痛苦,不及思量,便向唯一道:
“唯一,去冥宮,請血靈”
唯一微楞,轉眼看了看白亦,這才匆匆而去…
“葉子…對不起,沒能幫上你…”白亦垂眸,面含愧色。
葉紫翎搖了搖頭,取下泊玉手鏈,邁步向白亦走去,她將泊玉放于白亦手中,默聲道:
“何來的對不起,是我該謝謝你的…只是這玉太貴重,就在我這實在是白費了用途,你還是送給更重要的人吧…”
“葉子…你是在怪我…我只是…”
“我知道…可你該知道我同血冥的關系…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葉紫翎退卻一步,偏過頭去,掩去眼底的酸楚。
她當然知道白亦的心思,這個世上保護她的人不多,可也就是知道他的心思,她才舍不得他為她涉險啊…
白亦眸間晦澀,點了點頭,收下泊玉,閃身離去。
葉紫翎撫過空蕩蕩的手腕,微微嘆息,正欲側身在南木榻前坐下,卻不想腰間一緊,便被摟入一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