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燭心中再多抱怨,可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從。
“是!屬下遵命!”
說罷,便退下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屋內(nèi)并不只有云顏一人。
云顏斜躺在長椅上,鳳眸一瞇,戲謔地看著面前的青衣少年。
“你都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她沒有死!對不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黎川沖向前去,一掌拍在書桌上。那一掌顯然動了真氣,竟震碎了一組茶具。
云顏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阿黎,你承認了?!?/p>
“承認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其實這些年,我也看出來了?!痹祁佌酒鹕韥?,向窗邊走去。“可這一次我們都輸了?!?/p>
“什……什么?”
黎川冷靜過后,忽然想到:“莫非是……煙允?”
“對,他比我們都更先找到蘇蘇,這次我們徹徹底底的輸了。”云顏苦笑。
黎川見云顏苦笑,心中很不是滋味,即便再多變故,可面前之人依舊是他的兄弟,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拜過把子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顏,你變了很多?!?/p>
“有嗎?”
“她走后,你視花如命,為她種了滿城桃花。你平日素來最不喜白衣,如今卻……”
云顏看著黎川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終于輕聲笑出。
“你倒是一點也沒變。”
黎川也敞懷大笑,仿佛他們早已習慣今日的場景。
許久后,黎川才緩緩開口。
“顏,你不恨我嗎?”
云顏與黎川并肩,站在窗邊,看著桃花風中起舞,花瓣的肆意飛揚。
“阿黎,與其那個人,我情愿是你。至少你是真的愛她。”
黎川默言,凝望著窗外那棵桃樹。
一朝風雨,滿地殘紅。
濕了花香,幾許悲涼,奈何世間無常。
此時,風月樓。
紅衣美人手握雕花木梳,一下一下,對著銅鏡,梳著自己的長發(fā)。
許久后,銅鏡內(nèi)出現(xiàn)一個白色小人,那小人沒有腳,更像是飄在空中一樣。
“小白,找到蘇蘇了?!摈犬嬛齑轿ⅰ?/p>
那白色小人猛地一抬頭,竟烏黑的眼眶流出血水,小嘴微張,嗚咽一聲后,便再沒動靜。
“你去把這封信交給她,切記,小心云顏?!?/p>
白衣小人連忙點頭。
“去吧。”
魅畫放下木梳,白色小人也隨之不見。
此時的白蘇正在房內(nèi)與橙兒歡快地聊著天。
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太子妃,該用晚膳了?!?/p>
“進來吧?!背葍旱馈?/p>
那侍女將飯盒放在桌子上后,抬頭看了橙兒一眼。
“橙兒姐姐,太子殿下有要事吩咐,請隨奴婢來。”
橙兒有些疑惑,太子殿下有事為何不吩咐銀燭,而是來找她?
但既然是殿下的吩咐,她也不敢胡亂猜疑。
“太子妃,奴婢去去就回?!?/p>
“好!”白蘇點頭,話是對橙兒說的,目光卻沒有從那飯盒上離開過。
橙兒走后,屋內(nèi)只剩白蘇一人。
她迫不及待地將飯盒打開,卻見到一封信。
白蘇有些好奇,打開那封信,見上面寫道:蘇蘇,我是魅畫姐姐,你過得還好嗎?我很想你,蘇蘇現(xiàn)在可以來看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