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沒有一絲云朵,暖暖的陽光將一切都包裹著。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來,山頂?shù)臒o名花朵飛得四處飄散。在這種暖和浸人的氣候里,人就像溫水里的青蛙,慵懶得沒有一絲力氣。
大師兄說要用梧桐子兒來包皮蛋,讓各位師弟師妹切不可摘著玩兒了。
梧桐樹的花落得遍地都是,二師兄的臉肯定又會因為這些花粉而長滿痘痘。
三師兄的那壇子酒,埋在這梧桐樹下這么久也舍不得挖出來給大家嘗嘗,小氣得跟山下的那個老婆子似的。
四師兄的衣服晾曬在梧桐樹的枝丫上,梧桐樹上的鳥兒在上面拉了幾坨屎。
五師兄的那堆醫(yī)書特意從書房里拖出來曬著,一股子的霉味兒撲鼻而來。
阿醉已經(jīng)四個月沒有看見師父了,她猜他很有可能是死了,大師兄怕他們傷心,給瞞著了。
大概是的吧,她也是猜的。
“阿醉,你給老子下來!你看看老子的衣服!”
四師兄的聲音從樹下傳來,嚇得阿醉一激靈。她翻身往下望,四師兄一副兇悍無比的模樣在樹下,十分肉疼地摸著他的衣服。“阿醉!你今天不給老子解釋,老子就告到二師兄那里去!”
他長得一身肥肉,帶著一臉油光在那里痛心疾首。
就會告狀,沒出息!
阿醉想:不能讓他冤枉我,二師兄兇得要命,我可不能被他給告了。“呸!你衣服
上面是鳥拉的屎,關(guān)我什么事!”
“那上面的腳印怎么回事?除了你,還有誰有這么小的腳?況且我們幾個大男人從來沒爬過這梧桐樹!”四師兄指著她說,恨不得咬她的架勢。
阿醉也不是吃素的,可不能落了下風?!澳闩呐牟痪托辛耍《啻簏c子事兒也要告訴二師兄,呸!告狀鬼!”
大師兄拿著一卷書從屋里出來,他的長發(fā)被風吹起,像黑色的瀑布。他身材修長,又喜歡白色衣服,看著煞是讓人歡喜。好像,好像……好像天上的仙人。
她從小就立志要嫁給大師兄了!
“大師兄,你看看……你看她……”四師兄抹著眼淚向大師兄跑過去。
就知道!
沒出息的狗東西!除了告狀,啥也不會!
“大師兄,我沒有!”也不知道現(xiàn)在狡辯有沒有用。
大師兄用他修長的手緩緩接過四師兄的衣服,他笑得眉眼彎彎,仿佛要將這個世界融化成水,“沒事,我再給你洗洗就是?!?/p>
四師兄撓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這怎么好意思呢?”然后轉(zhuǎn)身跑了。
阿醉在那里氣急,我呸!四師兄那個不要臉的賤人!
“阿醉,下次可不要這么調(diào)皮了?!贝髱熜肿叩綐湎绿ь^在樹葉中找尋她的身影,她刻意躲得更隱蔽些。
突然,阿醉的后頸窩被誰給抓住了,她下意識的縮著脖子。
“給我下去!”是五師兄,他皺著眉頭,提過她的領(lǐng)子一把將她帶到地上。
五師兄專攻醫(yī)術(shù),身上一直帶著藥香味。
“師父都說好多次了,這樹是上百年的神樹,不能隨便爬!”五師兄語重心長地說,依舊抓著她的衣領(lǐng)不讓我跑。
她掙扎著,想從他手里掙脫出來,大喊著:“師父還說,我是小師妹,你不能隨便碰我!”
五師兄一臉的不可理喻,一邊搖頭一邊松開了他的手?!澳惝斝谋欢熜重熈R?!?/p>
“小五,別嚇唬她了。”三師兄邁著妖嬈的步子,搖著一把畫滿杜鵑的扇子。
她趕緊撲進三師兄的懷里,他最疼她了。
大師兄放下書,笑著問:“我和小四去做晚飯,你們是不是餓了?”
阿醉點頭,三師兄看著她,帶著一臉的寵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個小調(diào)皮?!?/p>
五師兄看著三師兄,打了個寒顫,趕緊搖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