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橋上,迎面吹來的海風(fēng)好像要鉆進(jìn)我的骨頭中。
這一次,我沒有再猶豫,我?guī)е乙呀?jīng)冰冷到?jīng)]有溫度的心臟和不再跳動的熱血,來到我曾經(jīng)向往的這片海。
“之前一直很想來這里,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呢。”我垂下眼簾,眼角竟不知不覺掉落一滴淚水。
我已經(jīng)感知不到任何痛苦。
柔軟的浪花也在擊打著石頭,敲擊出的音樂現(xiàn)在看來就像是噪音似的遲遲不能在我耳邊散去。
“真的,很喜歡這里?!?/p>
我縱身一躍,投入這蔚藍(lán)的懷抱之中,冰冷的水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讓我無法透過氣來,但是我沒有任何掙扎。
漸漸的,我好像和這片海融為了一體。
一切,都像夢一樣,后來,我好像睡著了。
當(dāng)我醒來時,我已經(jīng)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窗外刺眼的光蓋住了我的眼睛,我伸出扎著點滴的手,撫摸著我濕漉的頭發(fā)。
“我,還在做夢呢?!蔽遗み^臉,心里還有陣失落。
“身體好點了嗎?”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來。
我睜開眼睛,面前這個穿著白大褂胸前的工作牌上寫著“川醫(yī)生”的年輕男人正笑著望著我。
但是我沒有說任何話。
“換藥吧,來吧?!彼琅f笑著。
我張開蒼白的嘴唇,顫動著,發(fā)出連我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響:“醫(yī)生…不用了。”
他竟然沒有一點兒驚異的表情,知道了答案又笑著問我:“為什么呢?”
“讓我…去死…吧?!蔽铱蘖似饋?,眼淚不覺地從眼眶奪出。
“活著吧,這個世界需要你。”
我呆住了,這句話直擊我的心靈。
從小因為外貌丑陋,身材矮小的我本來就飽受冷眼,再加上體弱多病的母親和酗酒的父親以及一個健康漂亮的年幼弟弟組成的家庭,在家里,我沒少挨打。
父親總是會拽著一瓶從來都喝不完的酒,拉長了聲音指著我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
接著就把酒瓶子砸過來,碎了一地,我只知道很疼,但是我從來不作聲。
父親因為不想承擔(dān)母親的醫(yī)藥費,母親也走了。從那以后,家里好像就沒有人再記得我。
就在今天早晨,我被父親趕出了家門,我拖著我好像已經(jīng)骨折了的手臂,來到這片海。
再一次有記憶和溫度的時候,便是因為聽到了這個男人剛剛說過的話。
“零,我以前也是從貧寒家庭里出來的,從小父母離婚,自己的精神也不太好,曾經(jīng)也想一了百了,但是,能一步一步支撐著我到這兒的---也是這句話?!贝ㄡt(yī)生還是笑著,只是多了一份無奈。
“等你長大以后,來這個醫(yī)院,幫助那些需要被幫助的人吧,到時候我可是你父親輩的人物了哈哈哈?!?/p>
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位跟我素未謀面,素不相識的人,怎會對我說出這種話。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的心好像又一次跳動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川醫(yī)生?”我擦掉眼淚,笑著問他。
“啊…你換下來的衣服里有學(xué)生卡…”
【本篇由本人的夢改編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