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場的路有點遠,還真得提前半小時出發(fā),我敲了敲小麗的房門,沒動靜,索性一把推開了門進去。
我拍了拍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小麗,給她把搭在外面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小麗,我走了,早點放桌上了,鍋里還有粥,你要是起得晚了記得熱一下?!?/p>
“走?你等會兒我,我穿件衣服送你去。”小麗睡眼惺忪地就要坐起來穿衣服,一只眼睛還沒睜開。
我又把她按回去:“哎呦我的姑奶奶,你睡著吧睡著吧。”
小麗打了個呵欠把自己裹回被子:“那行,你到家了給我發(fā)個微信?!?/p>
“知道了?!?/p>
往年小麗都是和我一起走的,結(jié)果今年她果斷拋下了我選擇了喬松,姐妹情分都是紙片……
本來我還憂傷要乘坐孤獨號列車了,葉總她帶著機票走來了。
我心情愉悅地提著行李箱下樓,一出去就看見一輛車停在那兒朝我摁了兩聲喇叭。
看起來像是葉總的車,陽光一照都有細閃,上次葉總送我回家開得好像就是這臺。
“是葉總嗎?”我納悶地看過去。
車門打開走出來個顧旬:“小婉,行李箱給我,你上車吧,我送你和小姨去機場?!?/p>
我困惑出聲:“什么?你送?”
說著他就走過來不由分說把我推上了車,拉走了我的行李箱。
葉總正輕靠在椅背上翻看資料,隨即轉(zhuǎn)向我,眼中盛滿了笑意:“早?!?/p>
我理了理衣服,有些受寵若驚:“早啊葉總,在看資料???”
“我在看雜志,PORTMagazine?!?/p>
好嘛!我連雜志都看不出來了,不過也對,是我完全沒聽說過的雜志。
我換了個話題:“您其實不用特意來一趟,我趕地鐵就好了。”
葉總攏了下長發(fā),又把目光放在了雜志上:“從你這里到機場,地鐵轉(zhuǎn)三站,太麻煩了?!?/p>
我愕然,實話講我自己都不清楚地鐵得轉(zhuǎn)三站才能到機場。
“反正顧旬很閑?!比~總又補了一句。
話音剛落顧旬本尊就上了車,回過頭對著我彎起嘴角:“小婉,能不能讓我也跟你回去?”
你仿佛在想屁吃!
要不是葉總在跟前,我得注意形象,顧旬還是她親外甥,我就要口吐芬芳了。
只聽葉總悠悠開口說:“好好開我的車,這臺是我最喜歡的,都給你開了,回頭去保養(yǎng)一次知道嗎,等我回來要是看到它有什么磕磕碰碰,你就等著失業(yè)吧,失業(yè)前順便再提一臺一模一樣的給我?!?/p>
顧旬悻悻地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是是是,車比你親外甥重要,我就是個車夫。”
葉總眼神一淡:“不,你只是個工具人?!?/p>
“……”
工具人什么的也太無情了,我在旁邊一不小心笑出聲來,心里默默道葉總無敵。
上了飛機我是難掩的激動,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飛機??!原來上天的感覺是這樣的!
飛回去之后已經(jīng)是十點半多,我深吸一口氣,還是這熟悉的冷空氣,這熟悉的霧霾。
葉總裹緊了大衣,整個人有些微微發(fā)顫,我才發(fā)覺葉總的衣服很單薄。
南方冬天并不溫和,北方零下二十度的冬天也不是那么友好,葉總一下不適應(yīng)也是正常。
葉總露在外面大衣裹不到的一截細嫩脖子我看著都冷,趕忙把圍巾拽下來遞給她:“葉總您圍上?!?/p>
她愣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給我了你不就要冷了?”
我干脆上手幫葉總圍得嚴嚴實實的:“沒事,我可抗凍了。”
有多抗凍呢,上高中的時候我為了顯瘦,別人校服里穿的是棉褲,我穿絲襪。
為此沒少遭受我媽的毒打。
我說我是銅墻鐵壁,我媽說我是一腦袋沙礫,打著打著我就皮糙肉厚了,就變成干啥啥不行,抗凍第一名了。
葉總聽完我的事跡笑了起來:“你這難道不是干啥啥不行,氣媽第一名嗎?”
誰還沒有個那些年的青春叛逆時期,我也很樂呵,想也沒想地伸手拉住了葉總的手:“葉總走吧,帶您回家。”
下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拉的是領(lǐng)導(dǎo)的手,不是小麗的手!
我在糾結(jié)是松開還是繼續(xù)握著,松開的話會不會有點不禮貌,而且葉總的手這么涼,我手熱乎呀,行走的暖手寶。
葉總卻已經(jīng)反握住了我的手:“走吧?!?/p>
嗯,這樣也行。
我看了看葉總的另一只手也拖著箱子呢,沒關(guān)系,我口袋里還有手套。
葉總看著那兩只粉嫩嫩的兔子手套眨了眨眼:“你準備得可真齊全?!?/p>
是有點小孩子氣,這手套是我先前逛街,少女心泛濫,頭腦一熱就買了。
暖和也是真暖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