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直到下班,葉總都沒有找我,我發(fā)消息她也沒回,去問高秘書葉總在做什么,他也只是回答葉總在忙。
我只好呆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腿玩鑰匙,頭頂傳來顧旬的聲音:“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好吧?!?/p>
顧旬把小玫瑰端到我面前,我不知他的用意,他苦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嘗嘗吧,畢竟是送給你的?!?/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切下一小塊送到嘴里,看樣子是花了不少心血,奶油并不甜膩,有玫瑰的味道,讓我有些內(nèi)疚。
“白天的事,我有些過分,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不能……”
他低垂著眼打斷我的話:“我知道,沒事的,你和小姨,她都告訴我了?!?/p>
不知怎么,我如鯁在喉,有種說不上來的負(fù)罪感。
“你和小姨,是不可能長久的?!鳖櫻腿惶痤^直直地看我,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她喜歡女的我一直都清楚,我們?nèi)叶记宄拿恳蝗闻?,都沒有辦法長久?!?/p>
在說什么????
他嚇到我了,我可以理解為他是被拒絕了心里不好受所以才,就出聲相勸:“顧旬,你冷靜點(diǎn)?!?/p>
葉總和每一任女友都無法長久,憑什么我要覺得我也做不到,不是說我是例外嗎,那我就要例外到底。
“不用勸我冷靜,我是想告訴你,小姨的父親,我的外公,他不允許他的女兒擁有這種不正常的感情,不然你以為小姨和那些女孩都是怎么分開的?”
顧旬的眼睛極其認(rèn)真,可我很想冷笑:“在你眼里這種感情,是不正常的?”
“我、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是不想讓你也受到不好的對(duì)待?!鳖櫻灰艘幌拢胍瘴业氖滞?。
我極力按捺住憤怒的情緒,避開他的手,冷冷地說:“我會(huì)不會(huì)受到不好的對(duì)待,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他黯黯地縮回手:“你知道我的外公是誰嗎?”
“誰?。俊蔽椰F(xiàn)在只想轉(zhuǎn)身走人。
“葉平沅。”
聽到這個(gè)名字,我的腦子里轟地一聲,下意識(shí)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你開玩笑吧,葉平沅市、市長?”
顧旬再次抬起手試圖摸摸我的頭發(fā),依是被我躲開,他一臉苦澀:“所以,你們是不可能的,小姨她最后一定會(huì)結(jié)婚?!?/p>
我捏緊了手里的鑰匙,撂下一句“不是還沒到最后呢?!本捅尺^他走出了公司。
街道上燈影霓虹,年輕的情侶與我擦肩而過,我頹廢地垂了下肩,一瞬間我不知道該去哪,該怎么辦。
生活果然不會(huì)讓人一直活在瑪麗蘇故事里,它真是給了我一個(gè)頭疼的大難題。
走著走著我就走到了茶色的一家甜品店門口,服務(wù)生帶著精致的微笑地走到我面前:“店里出新品了哦,要進(jìn)來嘗嘗看嗎?”
“嗯?!?/p>
服務(wù)生端上來的芋泥小方,田誠映為了做出最極致的味道,我和孟椿椿不知已經(jīng)嘗試過多少種配料。
我對(duì)它的味道已經(jīng)熟記于心,可在店里吃的感覺又跟在公司不一樣。
或者說是心境不一樣吧,此刻它的價(jià)錢就是在勸我回老家。
想著小方的價(jià)錢,本來就難過的我更難過了。
服務(wù)生大約是被我突如其來的眼淚嚇著了,忙不迭問我:“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嗎?”
我搖搖頭,電話適時(shí)地響了,我一看是小麗,哭得更兇了:“小麗……”
之后我就被小麗帶回了她的新房子,小麗遞了柚子汁給我:“怎么了你這是,哭成這樣,感情遭遇滑鐵盧了?”
柚子汁熱乎乎的,我慢吞吞開口:“更可怕?!?/p>
小麗翹起腿看我:“還能怎么可怕,葉總的媽媽上門,甩給你十億,逼你離開她女兒?”
“十億?你電視劇看多了吧?!?/p>
“豪門虐戀愛情故事嘛,看過回家的誘惑嗎?”
跟回家的誘惑可不一樣啊,我的情況明顯更難辦,“你知道葉平沅嗎?”
小麗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啊,市長嘛。”
“那是葉總她爸,我們不會(huì)被容許的?!?/p>
“我去,譚小婉,你這是真·嫁入豪門?!毙←惽屏宋野肷?,就蹦出這么一句。
現(xiàn)在是豪門不豪門的問題嗎?
她起身坐到了我旁邊,說道:“你怎么就這么篤定,葉總有親口跟你說分手嗎,她的家人有找過你嗎,就只有你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都還沒發(fā)生你就自亂陣腳,為什么不往好的一面想一想?”
這怎么能怪我,我的思路控制不住地就要往壞的結(jié)果想。
有時(shí)候我是真的討厭遇到事就習(xí)慣性悲觀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我不知道……”
“什么都別想了,先好好睡一覺,我去把房間給你收拾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