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漸漸恍了神,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彷徨踱步于原地,眸子中顯出幾分呆滯。
謝邂上前兩步,他視線中的蝴蝶向前飛去,與其他的蝴蝶會合,于是一眾的蝴蝶也齊唰唰地向外飛去,他也像是癡神了一般跟著,就要隨他們一同跳下窗。
“謝邂!你清醒一點!”
一團水流忽然砸向了謝邂,將他從上至下澆了個透,金色的發(fā)絲貼在耳邊,他頗為狼狽地停下了腳步,滿是驚恐地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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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女人神情嚴(yán)肅地抓住那只蝴蝶,將它舉至眼前,對著光仔細(xì)觀詳著。
它細(xì)微地掙扎著,蝶翼瘋狂地拍動著,其他所有的蝴蝶忽然瘋狂的飛舞著,突然炸開,一時間進(jìn)行成了一團小型氣流波風(fēng)暴,向女人轟去。
“這些蝴蝶富有精神力——是精神攻擊——”
女人猛然丟掉手中地蝴蝶,身影快速躍動著,不斷向后退去,那綠色的光暈鋪天蓋地地射出,阻攔著那風(fēng)暴。
“砰——”
濁世快速地掀起旁邊的桌子,朝風(fēng)暴的中心丟了過去,剎那之間,堅硬的桌子就被磨為湎粉。
“不是說精神攻擊嗎?媽的,這精神攻擊也太他媽離譜了吧!”
他咒罵著,又唰唰唰地將旁邊的凳子什么的全扔了過去,大有一副今天不磨死這風(fēng)暴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濁世前輩!”沈熠自從那風(fēng)暴產(chǎn)生的那一刻起眼皮就一直抽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而現(xiàn)在,她的預(yù)感實現(xiàn)了——
那看似普通的桌子其實奢華無比,現(xiàn)在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扔進(jìn)去當(dāng)炮灰使,她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樣痛,忍不住驚呼出聲:“放下那板凳,可貴了!”
“管他呢!回頭學(xué)院報銷!”
濁世一鼓作氣把那板凳扔了進(jìn)去,隨后半靠著墻,抬手抹了把額上的汗珠,挑著眸,慵懶地道:“反正又不是我出錢?!?/p>
隱約之間,仿佛有一團火氣憋在心頭,沈熠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了自己以下犯上的心理,咬牙切齒的回答著:“好的呢?!?/p>
“但是回頭要是閣主問起來為何最近的經(jīng)費損失如此之大,小熠熠,你就添油加醋地說上一遍,不用給他面子。”
蔡老將那被扔出的板凳接住,放到地上,才仿佛是居高臨下地掃了濁世一眼道。
“咳咳——”濁世一瞬間差點被口水嗆死,趕忙擺了擺手,道:“小熠熠,這倒不必了,這倒不必了,唉,年紀(jì)大了,這心臟真受不了?!?/p>
“呵——”蔡老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道,“把麻煩解決了?!?/p>
“哎,好嘞,小的聽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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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再次走上前,她半彎著身子,手指撫上少年的眉心,淡綠色的光暈便源源不斷地向其間注入。
緩緩之間,她手指所觸碰到的肌膚忽然裂了一道口子,下一瞬,一只豎瞳便悄無聲息地張開。
碧綠色的光芒一下子大盛起來,甚至蓋過了先前女人所發(fā)出的,磅礴洶涌的生命力仿佛一條奔騰不息的長河,就像是一片汪洋,從四面八方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