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fā)里,我看著世勛在廚房忙碌。
吳世勛“小維,快來幫忙?!?/p>
吳世勛回頭,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切了一半的胡蘿卜,薄薄的鏡片上沾了霧氣,有些模糊。
夏維娜“?。苦拧?/p>
我忙跳起來,走到他身邊,踮著腳尖摘下他的眼鏡放在一旁。
吳世勛笑了起來,轉(zhuǎn)身繼續(xù)切胡蘿卜。 我背著雙手站在他身旁,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一切。
夏維娜“世勛……”
吳世勛“嗯?”
我張了張口,隨即咬住牙
吳世勛“餓了么?就快好了。”見我不吱聲,吳世勛轉(zhuǎn)身看著我微笑。
夏維娜“嗯?!蔽倚Σ[瞇地點(diǎn)頭
黑暗里,我蜷縮在吳世勛身邊。世勛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而溫暖。窗簾沒有拉上,可以看到屋外璀璨的星光,月亮也分外的皎潔。
直到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一輪紅日漸漸升起,我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避開那初升的太陽。
猛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吳世勛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看著我,但眼中沒有一貫?zāi)欠N仿佛能夠?qū)⑽夷鐢赖臏厝?,而是帶著一些憐憫,一些陌生。
我眨了眨眼睛,那雙灰色眼眸里依然一片寧靜,不起一絲波瀾
夏維娜“世勛?”
我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他仍是看著我,帶著悲天憫人的平靜。那樣的眼神,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佛在俯視著眾生螻蟻。只一夜而已,那雙眼睛怎么可以變得如此徹底?
手上一陣灼痛,我驚叫一聲,狼狽地跌下床,回頭看時,我先前坐的地方已經(jīng)有陽光從玻璃窗里斜射進(jìn)來。
十日剛過,我便被打回原形了。
吳世勛“悲哀的死靈,吾以父之名,賜汝解脫?!?/p>
溫暖好看的唇微啟,吳世勛看著我,面帶悲憫。
我呆住。他緩緩伸手,修長白皙的手,撫上我的頭頂,我跪坐在地上,仰頭望著眼前如神詆一般的吳世勛,心神恍惚
耀眼的純白色光芒從他的掌心緩緩溢出,我卻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望著他,望著他……
他對于我,是那樣重要的存在,沒有他,我會連怎么呼吸都忘記。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柔和的白色光芒將我籠罩,我卻只是定定地仰頭望著他。他說:
吳世勛“悲哀的死靈,吾以父之名,賜汝解脫。”
仿佛有什么從我的身體里面緩緩剝離開來,好痛,好痛……心碎,大抵便是這樣的感覺吧。我眨了眨眼睛,居然沒有眼淚,喃喃地張口
夏維娜“為什么”
為什么,吳世勛,到底是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
樸燦烈“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耳邊,一個戲謔的聲音
樸燦烈?我瞬間脫離了那一片白色的光芒,被扣入一個同樣冰冷的懷抱。
夏維娜“為什么?”
我看著樸燦烈,口中徑自喃喃。
樸燦烈“為什么這么晚才來救你?”
樸燦烈樸燦烈自動理解,然后摸了摸鼻子,沖我笑得春光燦爛,“英勇的騎士總是最后出場,救公主于危險之中,這樣才夠唯美?!?/p>
去他的唯美,為了他的騎士唯美,我差點(diǎn)被料理成真正的死人。我忽然怒氣勃發(fā),狠狠一口咬上洛特的胳膊。
樸燦烈“呀呀,為什么咬我,你很餓么?”
樸燦烈大叫
樸燦烈“笨蛋?!?/p>
樸燦烈抬手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我已經(jīng)疲憊至極,軟軟地倒在了洛特的懷里。
樸燦烈“喂喂,我敲得很輕,你不要裝死!”
耳邊傳來樸燦烈的大叫。
夏維娜“別吵”
我皺眉,頭疼欲裂。樸燦烈低頭看了看我,復(fù)又看向吳世勛
樸燦烈暝神大人,你還真是狠得下心,居然對這個一心一意對你一根筋的無辜少女下手?!?/p>
吳世勛“悲哀的死靈,你又怎么會了解神的仁慈,我以天父的名義,要拯救她。”
吳世勛微笑著開口,聲音淡淡的,濕潤如水
樸燦烈“仁慈?你所謂的仁慈是殺了她?”
樸燦烈嗤笑。
吳世勛“她只是一個被黑暗操控的死靈,以鮮血來唯持著這罪惡的軀體,我想自黑暗的泥沼中拯救她。”
樸燦烈“可是,這個悲哀的死靈卻眼巴巴地守著十日之期,妄想回到從前?!?/p>
樸燦烈似笑非笑,隨即低頭白我一眼
樸燦烈下次機(jī)靈點(diǎn),別再給我丟臉,不然你可別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同類,笨死了
我張了張口,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
林較瘦明日份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