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生的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氣質(zhì)清高似仙,肌膚賽雪,滑如凝脂。
可惜只是副美人圖,聶懷桑輕搖折扇,遺憾的想到。
美人身上的重要部位只是堪堪遮著,白皙的大長腿,纖細玉臂,精致的鎖骨,修長的脖頸被一層薄紗貼身包裹著。
美人一頭黑色長發(fā)如絲綢般落在地上,一縷飄至臉龐,剛好被那紅潤的嘴唇銜在了唇縫兒間,性感迷人不已。
這位畫師真是畫技精湛,精細到每一根頭發(fā)絲。
更為妙絕的是明明是個風情萬種,姿勢萬般撩人的美人,目光卻清澈而淡漠,如山間的溪水,透著些許涼意。讓人心中的欲念生生被壓制。
真不枉費他花了千金買下這畫。
這么好看的美人圖壓箱底珍藏有些可惜了,只是掛出來又有些不合適。
聶懷桑提起畫筆,良久,畫上的美人著上墨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完美的遮掩了原先的打扮。
聶懷桑心滿意足的看著這副畫,比剛才順眼多了。
將畫掛在墻上,便去洗漱睡覺了。
睡著的聶懷桑隱約聽到有人低聲喃語,“臭和尚”,最后化作長長的嘆息。莫名的叫他有幾分揪心。
第二天醒來,聶懷??粗鴫ι系漠?,自言自語道“是你嗎?”
昨夜,他夢見一個看不見的臉的姑娘與一個小和尚。他有種直覺,他就是那個小和尚。
后來他時時夢見一些片段,可惜醒來便記不清了。
聶懷桑出神的盯著這副畫,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副畫的布局不太對。按理來說人應該在畫面居中的位置,可她的位置有些偏上,這個畫師不應該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想到這畫原先的樣子,他隱約有了猜測,臉都黑了。
如果說這是張春宮圖只是畫師沒來得及畫上男子,或者說故意不畫上男子,那一切就說的通了。
一想到,有男子對著這副畫意淫,他的心里就莫名的酸澀。
如果早些得到這副畫,早些為她畫上衣裳就好了。
他好像對畫上的人動了心思。
“你要是真人就好了”聶懷桑的語氣有些遺憾。
畫上的人好像聽見聶懷桑的話似的,眼睛流動著光彩。
聶懷桑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下一秒,那美人沖他眨了下眼睛。
聶懷桑嚇了一跳,猛的退后一步,結(jié)果不小心被身后的椅子絆了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任誰手里的畫突然成精了,都得嚇一跳好伐。
美人坐在桌上,對著他輕笑,調(diào)侃道“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笨?!?/p>
聶懷?;艁y地從地上爬起來,聽見這熟稔的語氣,莫名叫他有些酸澀。
“好久沒見過你長頭發(fā)的樣子了”
美人忽然走到他身邊,好奇的擺弄他的頭發(fā)。
她還是原先畫上那身裝扮,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呼吸一滯,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披著也遮掩不住春光外泄,聶懷桑認命的把她的手伸進袖子里,再打上個結(jié),動作熟練的仿佛做過千百次一樣。
“怎么沒穿著我畫的那身衣裳?”語氣里帶著醋意,她是不是也這樣出現(xiàn)在別的男人面前。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道說我想色誘你?
“以后不許這么穿著出來見人”
“嗯,只這么見過你”
“我們認識嗎?”
“不算認識吧!”她猶豫的說。
“…”聶懷桑委屈,他每天跟她談天說地,就得到這么個答案。
“我們前世相識,你又沒有前世的記憶”說到這里她感覺委屈,只有她記得過去??梢幌氲?,初見時他仍是跟前世一樣清澈的目光,就驀然心軟。
“這個還你”她嘴上兇巴巴的,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聶懷??粗掷锏臇|西問道“這是什么”
“你的舍利子?。 彼唤?jīng)心的說,從前他叫她好好修煉,她乖乖聽了。利用舍利子褪了一身妖氣,再也不怕普通的水火。這顆舍利子她還是沒舍得融合,她等著物歸原主的一天。
舍利子是佛修由于戒定慧的道力所成的,是心和佛相合的表相。能結(jié)出舍利子的佛修寥寥無幾。
舍利子中蘊含著大功德甚至是大佛法,若能得到一顆舍利子修為必定會大有精進。若是再幸運些,舍利子中含有大佛法,憑借這個飛升也可能。
尋常妖邪若是能得到,便是褪出一身妖氣也是極為簡單的事。
看她不在意的樣子,想必是更在乎舍利子的主人吧!即使是他的前世,他也是很嫉妒。
忽然,舍利子放出一陣光芒。
聶懷桑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