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因為自己很重要。
重要到漠視跟自己無關(guān)的人。
不是么。
我如平常一樣睜開眼睛起身出門,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式神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嬉笑打鬧。
“好像少了點什么?”我望著遠處的天空默默發(fā)呆,卻沒有人來告訴我答案。
“八岐大蛇突破封印了?。?!”恐懼刻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到處都是人們的哀嚎。
“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我整個人也幾近崩潰,封印馬上就要破完全摧毀了,而現(xiàn)在的我,鼎鼎大名的安倍晴明此刻卻毫無頭緒。
“缺了些什么?一定是缺了些什么!”我強化完了鳳凰林的結(jié)界,聽完了黑晴明哪些不知所云的話,缺失的東西還是沒有出現(xiàn)。
“不對!下一步我該干嘛?”這時仿佛時間都已靜止,八岐那碩大的頭顱在京都上面搖晃不定。
“為什么還沒有來!好……我自己去朱雀門!”
帶上所有的式神到達了目的地,然而我身邊卻空無一人。
“人呢!人呢?。?!”我歇斯底里的喊著,卻無一人回應,這喊聲反到引來了八岐大蛇的注意。
“你,是她說的安倍晴明?”
“是……”我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保持著站立,“不能向后退,退一步氣勢上就輸了?!毕氲竭@里,我緊捏著手中的紙扇向前指道:“八岐……我他媽……就是陰陽師安倍晴明!”
“很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這吼聲震得我頭痛欲裂,九只如山般大的蛇頭排山倒海而來,我猛然間轉(zhuǎn)身,朝著背后的式神,“向后退!跑!”
有用嗎?沒有。
“再快!!!鐮鼬兔子幫一下慢的!”我沒命地跑著,但還是感覺身后的危險在一步步的逼近。
人畢竟不如式神的體力多,很快的,我被落到了最后。
“不用管我!跑!”我猛然間轉(zhuǎn)回身,幾道符篆散出,變成一個圓罩擋在了前方。
“嘭”罩子被硬生生打破,沒有多少作用。
“媽的,我跟你拼……”
正當我想要跟八岐大蛇拼命的那一瞬間,有幾個身影從我背后閃出,把我擋在了后面。
“活下去,你要活著完成你的承諾,我的故事……還沒寫完!”
“連我閻魔之目都看不透的人,本身就是奇跡,更不會缺奇跡的發(fā)生!”
“毫無美感的家伙,連印在畫上的資格都沒有,想傷害這世間之人,那就先得問過我畫中之仙!”
“即便我現(xiàn)在不再是神,是妖又如何?就讓我、讓這風,把你帶走吧!”
“呵呵,你想要當這世界的主人?那就讓我先試試,你有沒有本事做這荒川的主人!”
“這世界不需要欺壓,不需要傷害,要是你非要這么做的話,就準備好接受我們和森林的憤怒吧!”
“昏睡了那么久好多事都會忘記,但我還記得,斬首的話,是要用刀的!”
“上古的東西?吾還知道一個地方同屬上古,那就是地獄!”
“八岐大蛇,封印既然破開你就該老實點,排場很大???我今日就要看看,你跟我這妖界第一……誰更強!”
“不行!回來!都給我回來!??!”我在后面歇斯底里,擋不住他們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
“活著?!边@是鳥姐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她照顧了我一生,離別的時候卻只留下兩個字。
“我們得去幫忙,好歹是sr,雖然沒什么本事,但總能幫上點忙的?!辩狑f完這句話,也沖上前去。
“兔子,他活著就是希望,你留下,看好他。”雨女舉著她的傘,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哭,但我知道她在面向我的時候臉上帶著的是笑容。
“少他媽廢話,有種干我?。 北高@罵人的毛病,看來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了,早知道臨走的時候我就應該補一補他身上那破舊的盔甲……
“我是陰陽師!我命令你們回來!回來!我讓你們!回??!來?。?!”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發(fā)瘋似得也要沖上去,卻被山蛙攔住。
“閉上你的嘴,我們走?!鄙酵玫男∧樕虾翢o表情,一把揪住我的脖領(lǐng)把我拎上了山蛙,頭也不回的向遠處飛奔而去。
過了一會兒,山兔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勁,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我。
“對不起?!蔽矣闷届o的語氣說著。
“什么?”山兔蹙眉。
“我還是狠不下心,放下你們?!笔种械挠∈斤w快的結(jié)著,一張符咒從我的懷中飛出,“再見了,就當是我自私,我不忍心看到你們一個個倒在我的面前?!?/p>
這是所有人都會畫符,這是一個筆畫最簡單的符,這是一個需要用生命代價才能生效的符。
“別了,大家,別了,平安京?!蔽揖従彽拈]上了眼睛。
“夠了。”一聲暴喝,我猛然睜眼,一個紅衣服的陰陽師抓住了我手中的符紙,山免和山蛙早已消失不見,我周圍站著無數(shù)陰陽師,那名紅衣服的陰陽師站在眾人的前面,“晴明大人,您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做,現(xiàn)在請您幫我們阻擋一二?!?/p>
“呃……”我還在發(fā)愣,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式神都還安在,“好,一定!”
“是夢……嚇我一跳……”心里這么想著,我轉(zhuǎn)身準備開始戰(zhàn)斗,突然聽到后邊所有的陰陽師集體緩緩地說了一句,“切勿……忘我?!?/p>
……
“啊……頭好疼啊……”我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掙扎著推開屋門,一陣光亮射進屋田,看到蝴蝶精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此夢何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何為解矣?”她有些疲憊,但還是笑著轉(zhuǎn)身離去,只留我一個人呆呆發(fā)愣。
“……”
遠處,她唱著一首山歌,內(nèi)容我記不清,但最后一句話卻牢牢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蝴蝶莊周夢,亦或莊生夢蝶~”
想起了那一張張陌生或熟悉的臉,我苦笑一聲,“是時候去,去探望一下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