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看到這么美的晴天了啊。”
躺在床上的我望向窗外,不禁感嘆。
紹興的春天總是那么和煦,看著綠油油的田野,聽著此起彼伏的鳥鳴,叫人覺得很是愜意,有種油然而生的閑適感。
窗外的暖風吹在我的臉上,似乎是在撫慰我前幾日和鮑崆等人打斗的傷痛。
“或許沒有什么比在這初春時節(jié)好好賭上一把更令人愉快的吧!”
我笑著自言自語道。
“柯鎮(zhèn)惡,都被人打成什么樣了還在想著賭呢?!?/p>
我望向房間門口,原來是隔壁的樵夫南榕大伯。
父親去世后,母親改嫁,家里一直只有我和大哥柯辟邪相依為命,大哥在10歲時便到處打零工來養(yǎng)我這個比他小7歲的弟弟。
后來他因為一些機緣巧合認識了一位功夫高強的開面館的姓鄭的伯伯,從此便一直跟著他,在他店里打工,那伯伯也于閑暇時傳授些功夫給大哥。
大哥一向勤勞能干,從不偷懶,而且為人正直善良,一般不跟人爭斗,可能是喜歡他正義且隨和的個性,老板也十分賞識這個學徒,不僅一直雇傭他,還不收一分錢將他的功夫傾囊而授。
大哥是學武的奇才,他每天傍晚都獨自一人在家旁的田野里獨自一人練拳,他的功夫雖是師授,但他不拘泥于師傅的功夫,自己反復研習掌握一套拳法后還會將它與其他拳法相比較,相結合。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如今他的功夫與原先天差地別,連那老板都說他已經(jīng)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大哥學成后,也會在閑暇時來教我些功夫,他挑選了自己所思考后的招式精華傳授給我,所以我雖然資質一般,卻也學得迅速,兩年間也把大哥的武功招式學了三四成,只是火候不到家,所以每逢跟好手交手時總會棋差一著,時常負傷。
“南榕大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啊?!?/p>
我笑著向南榕大伯調(diào)侃道。
“還不是來看看你!聽說你又受傷了,我來帶點吃的慰問下你,順便找你大哥談點事!”
我拿起大伯手中的飯就用手抓著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畢竟好幾天沒吃過像樣的飯菜了,每天都是稀得像水一般的粥,偶爾有一點點撿到的菜梗可以下粥......
我真心覺得窮還真是個硬傷啊。
最近一段陣子鄭伯伯似乎有些事,面館關了接近一個月了,哥哥也三番五次地前去鄭伯伯的住所找他,可是他卻不在家,沒辦法,我和哥哥沒有工作,只能久違地當起了乞丐,我嫌討飯?zhí)^無聊,就忍不住去賭了幾把,不僅僅沒給家里幫忙,更落下了不少債務。
總覺得自己是沒藥救了......
南榕大伯是我父親身前的好友,一直跟隨著我父親走南闖北,后來大哥和我出生后,南榕大伯便義不容辭地成為了我們的義父。
南榕大伯為人極為好,在自己也沒什么錢的情況下,總是時不時地來幫助我們,給我們帶些吃的穿的,仿佛是我們的第二個父親般。
他有個兒子,叫南希仁,比我小一些,是我的結拜兄弟,歷史總是莫名的相似,我也常帶著南希仁混跡于大街小巷中。
南榕大伯待兒子和我們向來不分先后,永遠那么和藹那么親切,在背后默默地照顧著我們。
他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永遠無私奉獻,辛勤付出,做事從不考慮自己的老好人吧!
總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他對我們的這份情意。
“大哥不知道去哪里了,我醒來時他已經(jīng)早早去面館干活了。”
我伸了個懶腰,微笑著告訴他。
“你這孩子也是,都20好幾了怎么還不去找份像樣的差事,不如你就來幫我劈柴吧,每天都來伯伯這里吃飯,也不要總是為難哥哥。”
不知為何,南榕伯伯仿佛在用看待問題兒童的眼神看著我。
我想了想,每天砍柴并不能解決我的債務問題,但是好像之前去打工的店里都因為我偷懶又愛闖禍,總是頂撞客人而把我打發(fā)走了,還說再也不會雇我這類話。
前幾天我便是因為得罪了囂張跋扈的來自漁陽幫的客人,與鮑崆的狐朋狗友大打出手而被老板趕走了。
貌似要掙口飯吃,掙錢還債,我也只能投奔南榕大伯了吧。
我裝作為難的樣子,向伯伯說道:“伯伯,我挺想賺點錢給大哥買件衣服的,我替您打工是可以,您能不能每個月多賞我點零錢,我好攢出點錢呢?”
“沒問題啊,你小子也懂得孝敬大哥嘛~”
果不其然,大伯爽快地答應了。
我的心里卻十分不是滋味,畢竟是欺騙了大伯,但沒辦法,誰叫我喜歡賭呢。
我覺得自己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廢物......
我咬咬牙,跟著大伯拿著斧頭來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里,他要我去南希仁那幫忙,自己徑直走到木場里去整理柴火了。
我走到一片樹林里,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